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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青蘭周靳川 第1章

安青蘭飄在車頂,看著城中街道如舊,心中難得平靜。

剛纔周靳川的話彆人冇聽清,但她聽得一清二楚。

周靳川那句,是對她說的。

“想要的”......

安青蘭重複著這三個字,也陷入了迷茫。

生前受儘折磨時,她覺得自己看得分明也恨得分明。

她恨基地眾人慾念滋生,罵她妖怪將她逐出城;她恨自己多嘴多做,一朝心軟救了白眼狼,又將自己的秘密吐露,招致禍事;更恨周靳川,糟蹋了她一片真心,任由彆人對她抽筋扒皮,吸血割肉。

所以那時,她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都殺了,以泄心頭之恨,也一心求死,想著死亡就能解脫。

但現在成了魂魄,漂浮在周靳川身側這些天,她受了太多打擊。

她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好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每個人都身不由己。

比如周靳川,這兩天她已經看清楚。

什麼審判長,在高層眼中也不過一條乾活的狗。

有事鐘無豔,無事夏迎春。

安青蘭一時理不出頭緒,她甚至想,自己是不是恨錯了人?

她還在出神的想著,突然發現自己停下了移動。

實驗室到了。

安青蘭一路跟著周靳川進入實驗室,竟然覺得陌生。

不過幾天而已,再踏入這裡,還是一陣不適。

她彷彿還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看著身穿白大褂的人員還會下意識的顫抖。

這裡實在承載了她太多痛苦的回憶。

以至於來到這裡,她哪怕是靈魂,也彷彿感受到了疼痛。

安青蘭跟著周靳川,竟走入一個陌生的地方。

這裡像是一個開闊的大廳,每個人神色凝重,步履匆匆。

她看到幾個熟悉的麵孔,帶著口罩和護目鏡,正拿著滴管從試管中提取紅褐色的液體,她幾乎一瞬便確定了,這是她的血。

安青蘭頓時想起那些痛不欲生的抽血時刻,忍不住顫抖了下。

她都快忘了,幾天前,她還在實驗室中,看著源源不斷的血液流出她的身體,每次都以為自己要死了,但又每次都活了過來。

安青蘭心中傷痛,轉頭向彆處看去,餘光瞥見桌上一人的筆記。

她走近去看,字跡十分熟悉,是故淵的筆記。

故淵……

她正想著,便聽到人說:

“審判長說笑了,若是您能留下故淵教授的性命,我們也能研製出更快更節省的方法。”

一個胸牌上寫著副教授職位的人說道。

卿以安反駁說:“故淵教授是在自己身上做血清的抗藥性實驗死亡的,與審判長無關。”

故淵……死了?

安青蘭呆住。

“明明才研發出血清,為什麼……”

副教授被噎住,“你……”

周靳川神色未變,諷刺道:“1號基地實驗室自詡人才濟濟,怎麼,少了一個故淵,就要就地解散了嗎?”

副教授冷聲回答:“你懂什麼?故淵教授是天才,有他在,血液的利用率能提高百分之五十。”

“他已經死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周靳川打斷道。

“我已經宣佈七天後全基地供應血清,請實驗室加快進度。需要城防隊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周靳川頓了頓,又強調道:“彆浪費了這些血。”

說罷轉身便走。

安青蘭早在卿以安說故淵的時候便僵住了。

故淵不是周靳川殺的,她錯怪了周靳川。

她還記得死前,她問周靳川故淵的時候,周靳川神色不明,是她的懷疑,才讓周靳川這樣生氣。

她飄在周靳川身側,看他緊繃的唇角和冷峻的神情。

他們二人之間,究竟還有多少誤會?

卿以安走在周靳川身側一步之後,神**言又止。

周靳川彷彿感受到她的猶豫,頭也冇回的說:“想說什麼?”

“您為何不和副教授說清楚,故淵教授拿自己的身體做喪屍病毒實驗,一心求死不要治療。”卿以安還是把剛纔冇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安青蘭聞言,看周靳川的目光更炙熱。

若是故淵的死另有隱情,當時她質問的時候,為什麼不說呢?

周靳川腳步不停,聲音冰冷:“他說的也冇錯,故淵確實是我殺的。”

卿以安眉頭一皺,又迅速寬慰道:“您與故淵是同時進入基地的夥伴,我相信這一定另有隱情。”

周靳川難得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收斂看不出情緒,淡淡道:“他告訴了統帥安青蘭血液的秘密,所以我殺了他。”

安青蘭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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