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人不喜歡我。
我死的那晚,他們正在國外,圍坐著吃年夜飯。
我爸接到警察的電話,一臉不耐煩:「死了就彆再回來,骨灰隨便撒了。」
我奶奶立馬附和:「少了那個賠錢貨,家裡總算又能清靜了。」
我弟弟舉起酒杯,歡呼著說:「太好了,唐雨睡的雜物間,是不是可以騰出來給我放機車了?」
可見到我遺體的那天,那個從來最厭惡我的爸爸,卻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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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死訊,在除夕夜,傳回了家裡。
對於警察的說辭,我的家人,冇有半點傷感。
反倒像是如釋重負。
他們照樣在溫馨的餐廳裡吃飯,看著窗外絢爛的煙花。
零點的鐘聲響起後,他們舉杯慶祝,迎接新的一年。
他們祝我奶奶身體康健,祝我弟弟學業有成,祝我爸爸事業更上一層樓。
再冇有隻言片語,是關於我。
吃過飯後,他們各自如常地回臥室休息。
彷彿剛剛警察那個電話,並冇有打來過。
我漂浮在半空中,看著一家人的平靜冷漠。
我其實並不算意外。
打一出生,我就是那個不被親人疼愛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