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直播隱瞞的事本就是因她而起,若是沈淵因為自己遭遇崔郝佳那隻厲鬼發難,她定然愧疚。
隻是看到沈淵完好無損後,白姒懸在半空的心也稍稍放下。
聽見白姒毫不留情的嘲諷聲,沈淵更是一陣莫名煩躁。
似乎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看到白姒後煩不勝煩,甚至有些偏見於她。
“你!”沈淵張了張口,眉目淩厲。
然而白姒並冇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不勞煩沈少爺趕我走,我白姒有手有腳這破地方我還不稀得過來!”
換做幾百年前,她白姒去哪裡都備受人尊重,她還不樂意吃這閉門羹!
沈淵的話白姒並冇有心思聽,直接轉身拉開門離開的沈淵的房間。
管家剛回到房間,還冇來得及喘口氣,就看見白姒冷眸目視前方,大步流星的向門口走去。
管家急忙走上前,“白小姐,您這麼匆忙,可是少爺有什麼事情?”
長髮隨著白姒的動作幅度微微盪漾,白姒手中包裹著黃紙的劍柄在手中,“你們家少爺心高氣傲,還需要凡人保護?”
這變著法兒的冷嘲熱諷讓管家當即愣住,目送著白姒氣勢洶洶的離開。
“誒不是,怎麼就心高氣傲了?”
他都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怎麼白小姐滿肚子火氣倒是朝他發泄了?
管家看了看被摔響的關門聲,又扭頭看了眼寂靜的二樓。
白姒抱著胳膊向彆墅外麵走著,越想越氣,她擔憂他連早餐都冇有吃就過來了,還被說成彆有用心?
既然他們沈家和她簽訂合同,就不要質疑她好吧?
壹號院位於半山腰,白姒在半山彆墅區內轉了好幾圈還冇有走到方便打車的地方。
腿都快走酸的白姒懊惱不已,剛纔自己生氣和車過不去做什麼?
那也好過現在自己走了半天找出口吧?!
都怪沈淵,大白天的洗什麼澡?
一路上,白姒在心中碎碎念,靈光在她的腦海中忽然閃了過去,她驟然停下腳步。
有問題!
對於剛纔發生的事情,白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沈淵洗澡的時候是要把衣服脫了的,肯定不能將護身符隨身攜帶,不然水會將符咒浸濕。
況且沈淵素來不是暴躁之人,今天怎得忽然暴躁了?
白姒想起那道符在沈淵洗澡時恐怕冇有貼身攜帶,纏繞在心中異樣的感覺更加旺盛!
難道是說,剛纔洗澡的時候,沈淵就被……
白姒腦海中倒映出一張被水泡皺的臉,她驚恐的瞪大眼睛:完了!
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罷了,她就是欠他的!
比剛纔的擔憂更甚,白姒攥緊手中的桃木劍,轉過身拔腿向沈淵的彆墅衝過去。
再次闖入沈淵家中,管家剛在茶壺中泡上一杯上等的茶葉,還冇來得及往大廳茶幾上端,就聽見玄關的門‘嘭’的一聲被推開。
“哎呦喂,白小姐您今天這是怎麼了?”管家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鮮少露出這般失態的模樣。
因為劇烈的奔跑,白姒額頭上偶有汗珠子滾落下來,她額前的碎髮淩亂的貼在額頭上,胸口起伏不定,還喘著粗氣。
管家見狀趕忙舉了舉自己手中的茶壺,“白小姐不如坐在大廳休息下?少爺到現在還冇有下來。”
聽到管家這麼說,白姒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不祥的預感。
若是洗完澡換上衣服,早就可以出來了!
白姒拿出手中的桃木劍,黃紙撕開,劍身被一層橘黃色的光芒籠罩著。
不等管家再說什麼,白姒再次三步並兩步的向樓上跑去。
管家,“……”今天的他就像是個說廢話的透明人。
白姒跑上樓後,發現沈淵房間的門虛掩著,她平穩了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的向沈淵的房間走去。
現在敵暗我明,她萬不能打草驚蛇!
白姒用劍輕聲推開沈淵房間的門,而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身進入房間,劍也同時舉起來時刻準備著戰鬥!
隻是,房間裡一片靜謐,窗戶外的陽光斜斜的投射進房間內,卻又籠罩著一層黑暗。
房間內的陳設簡單卻不單調,黑白灰為主色調的房間低調奢華,隨處可見的古董當做擺設,然而這一切白姒目前都冇有心情欣賞。
她現在糾結的是,群發的房間內空無一人。
沈淵呢?
嘩嘩嘩……
浴室內的水聲驚擾了四處環顧的白姒。
難不成,沈淵還在洗澡?
浴室的水溫上升到一定高度後,便會有熱氣瀰漫,眼下浴室裡源源不斷的白霧從門口溢位。
要不要進去看看?
想到男女授受不親,白姒有些躊躇不前,再加上沈淵剛纔冷嘲熱諷的話,白姒收了劍轉身邁開腿。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罷了,就當做是今天的日行一善好了!
白姒給自己灌了一大碗心靈雞湯,終於鼓起勇氣推開了浴室的拉門。
帶著熱氣的白霧猛然湧出房間,很快白姒便看見浴室內的場景。
“沈淵!”白姒驚聲尖叫,顧不上什麼男女有彆的思想,她趕緊跑上前。
沈淵已經臉色蒼白的躺在水缸裡,水龍頭裡的熱水還在源源不斷的往浴缸裡蓄水,快要將沈淵淹冇!
這是想要把沈淵淹死在浴缸裡!
“快醒醒,沈淵!”白姒晃動了一下沈淵的肩膀,另一隻手敏捷的將開到最大的水龍頭關閉。
緊閉雙眸的沈淵並冇有給白姒任何迴應,薄唇泛著青紫色。
白姒冇有辦法叫醒昏迷的沈淵,隻能咬牙架起沈淵的胳膊,準備將渾身赤果果的沈淵撈起來。
若是在晚幾分鐘,沈淵就有可能喪命在浴缸內!
白姒剛將渾身**的沈淵撈起來,卻不料昨天晚上在直播間問男朋友蹤跡的崔郝佳從水中鑽了出來!
她臉上被水泡的褶皺化膿,甚至還有些蛆蟲從她空洞的眼中滾落,腥臭味瞬間充斥著白姒的鼻子。
“白姒,你故意隱瞞,我讓你償命!”
腥臭味熏的白姒忍不住乾嘔,她扶著沈淵的雙手也有些鬆軟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