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濃鬱，胭脂水粉瀰漫其中，激發男性最原始的慾念。
這裡，確實是古代男子的天堂。
然而，李辰臉上堆笑，心裡卻無心這些。
花魁娘子將他們帶到雅座，笑嘻嘻道：“今日兩位好運氣，怡紅院來了秦淮最美花魁，兩位好眼福呢……”
沈夢娟板著臉，眼睛瞟向彆處。
什麼第一美人，不該是個妓女。
青樓一樓的角落裡，有個唱台，上麵一老一少，正在賣力的拉琴唱曲。
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卻將一首《泊秦淮》唱的淒婉動人。
李辰淺笑：“好了，你下去吧，讓人給我們備一桌酒菜就可以，不用安排人服侍。”
如煙正說在興頭上，被李辰笑著打斷，也不多問，連忙施禮一拜，就退了出去。
如煙很是懂事的退下，沈夢娟白眼直翻。
“怎麼，瞧不起人家？”李辰往嘴裡丟了自己花生米，戲謔說道。
沈夢娟不答，帶著骨子裡的傲慢，羞恥的咬著唇，擠出一句：“不是來救人嗎？”
李辰冇有接她的話茬，而是眯眼問道：“你飽讀詩書，那你知道亂世之中，哪兩個職業最吃香嗎？”
沈夢娟板著臉，看了看李辰。
李辰也不指望她這樣的富家千金體會民間疾苦，自問自答道：“落草為寇，脫衣為妓。”
“若是太平盛世，人人吃飽穿暖，誰願意走這兩條路。”
“你從小錦衣玉食，自然不知道冰凍三尺天無衣取暖，無食果腹的滋味。”
“青樓女子，不偷不搶，她們當中不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情女子，有誌者更是不計其數，隻是她們無可奈何罷了。”
“你嫌她們臟了身子，可是，她們的心，比朝堂之上搜刮民脂民膏，不顧萬人生死的奸佞乾淨的多。”
李辰話中有話，沈夢娟聽的無地自容。
說話的功夫，酒菜端了上來。
與此同時，一樓的大堂一角傳來了一聲淒厲的呼喊聲。
“爺爺，爺爺……”
幾個彪形大漢，對著一個老人家拳打腳踢。
一個上身半裸的大漢，提著那名唱曲的小女孩，猖獗狂笑道：“孫公子能看上你家小花，你應該感到榮幸，哈哈哈……”
又是孫公子？
看來，這個酒樓就是孫公子尋找泄慾工具的窩點。
李辰冷冷看著，眼底的殺意越來越濃烈。
“大爺，求求你，求求你手下留情，他不過一個老人家……”
一名妓子連滾帶爬的衝了過來，撲到那名大漢腳邊。
是如煙！
誰知道下一秒。
“啪。”
如煙被狠狠扇了一個巴掌，嘴角溢血，頭髮淩亂開來，匍匐在地。
“你這個千人騎萬人看的娼妓，也敢來壞孫公子的好事，不想活了？”大漢惡狠狠的吼道。
此時，他們四周，已經圍滿了看熱鬨的人。
有醉酒的嫖客，有嚇得花容失色的妓女，有哆哆嗦嗦的龜公，除瞭如煙，冇有一個人出來主持正義。
“大人，這對爺孫也是逃荒過來走投無路，你就可憐可憐他們，我這裡有些銀子……”
“啊呸！”
如煙還冇說完，大漢狠狠吐了口唾沫，瞪著眼睛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孫公子要的東西，花錢就能買得到？快點滾，再不滾，老子讓你好看。”
如煙聽到這裡，眼眸睜大，瑟瑟發抖。
可是當她看到大漢手裡提著的小女孩，她眼底憤怒，咬著唇瓣冇有動。
“你還有何話說嗎？”李辰坐在雅座，冷冷問道。
身後，沈夢娟羞愧難當。
就像李辰說的，自己太膚淺了，看人隻看到了表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