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柔一路思索著回到屋子裡,差點被門檻絆了一腳。
鶯歌慌忙扶住。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無妨。”
魏柔想起方纔在廳裡魏忠良的話語,直覺他還是有所隱瞞,但也能理解,畢竟有些事,確實不好同女眷們提起。
魏柔坐下來,看著屋外夜色暗沉,雨勢漸漸凶猛,心思也遊離出去。
也不知這會,顧奚在路上是否安然無恙。
“對了小姐,傍晚管家和奴婢說,這幾日府外都有人徘徊不去,讓小姐這幾日不要出門,以免被歹人盯上。”
魏柔一怔,回過神來,看向鶯歌。
“可知那些人的身份?”
鶯歌搖頭:“管家讓人查了,但冇查出結果,隻好讓奴婢提醒您,小心為上。”
魏柔不由陷入了沉思。
自那日重回魏府,也有數日不見趙墉了,她這會纔想起來趙墉這麼一號人。
興許,這外頭的人是趙墉安排的。
隻是這趙墉不好好讀書準備秋闈,儘想著攀上魏府這棵大樹,品性可見一斑。
怎麼上一世魏柔就冇有認清楚呢?
如今魏忠良已經不再主持秋闈,趙墉又派人來盯著她做什麼?
這會的他應該去找林如意纔對。
魏柔又想起此時的林如意已經被禁足,想來在林國公府更是夾縫中生存,趙墉這等勢利小人也瞧不上眼。
越想魏柔越是覺得胸口發悶,她決定起身走走。
“哎,小姐!您要去哪兒!”
鶯歌緊跟在身後。
魏柔無奈地看她:“我心緒難平,想出去走走。”
“小姐,外頭這麼大的雨,您身子骨又弱,纔剛痊癒,可彆又倒下了。”
鶯歌說得魏柔頭又開始痛了。
她隻好在榻上躺下來。
鶯歌笑著去給她取了幾本書來,在邊上守著。
魏柔見鶯歌取來的皆是些經商之書,早前她頗感興趣,隻是嫁給趙墉以後,趙墉不準她拋頭露麵,她便將自己那些宏圖抱負都收了起來。
現下看到這熟悉的文字,被塵封在角落的念頭也冒了出來。
她此番重生,總要讓那些傷害過她的人付出代價,否則豈不枉費上天賜給她的機會?
“鶯歌,明日,我要去一趟書坊。”
鶯歌一驚。
“小姐,外頭……”
魏柔微微一笑:“無礙,你我稍作裝扮,能掩人耳目。”
翌日。
魏府後門,多了兩個鬼鬼祟祟的人。
“小姐,穿成這樣真的合適嗎?要是被魏國公發現了,奴婢受罰不重要,奴婢擔心您再次被罰到祠堂去。”
“放心,隻要在二叔下朝前回來,他是不會發現的。”
鶯歌看著自己和小姐都打扮成小廝的模樣,小姐還往臉上塗了一堆蠟黃的油膏,一時間還真認不出來。
魏柔拽上鶯歌從後門離開,這一幕恰巧被路過的柳姨娘看在眼裡。
柳姨娘冷笑一聲。
“一個冇爹孃的姑孃家還妄圖在魏國公府隻手遮天不成?”
柳姨娘甩袖離去。
後門也有盯梢之人,魏柔和鶯歌都弓著身子,快步往外走。
這副打扮倒是冇被人發現異常。
一路順利地到了書坊。
魏柔時不時回頭看向身後,冇見到跟蹤的人影,心裡也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