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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首輔的寵妻日常 第一章

鬆石懊惱的跺腳,這下可麻煩了,公子對廠公的恨意又要再新增了一層了!說起來若冇有那件事,他覺得廠公其實也不壞,哎呀,他要是說了,少爺會不會把他賣去給人牙子啊? 都怪那兩個嘴碎的!

鬆石轉身看著那兩個提著籃子的士子,瞪著魚一樣大小的眼珠子使勁看,一定要把他們都記住,日後再報仇!

兩人就是普通士子樣,但是長的就頗有幾分差強人意了,一個嘴角一顆痦子上麵還有幾根毛,看上去像賣狗皮膏藥的。另一個倒是好點,但臉型過於方正,看著像模子裡倒出來似得。

兩人知道鬆石在看也不再說話了,冷哼一聲好不心虛的繞過鬆石就往貢院去。

進貢院前每個考生都會搜身,通過搜身的考生每人會發三根蠟燭,進去後號房會馬上封鎖,考生就在裡麵答題,晚上也在裡麵休息。

考試時候每個人的房間稱為號,長五尺、寬四尺,坐在裡麵轉個身都有些困難。

冇有人說話,房間又十分狹隘,每年都有許多內心不堅定的考生會因為過度緊張和密封的空間而崩潰。

若是再有那運氣不好的分在廁所隔壁的號舍就更冇有心情寫題了,呆三天都能要了命的。

祈玉通過搜身,領了蠟燭後突聽身後有喧鬨聲起,耳邊隱約聞有學子驚呼宋大人來了,他轉身看著被眾人擁著朝此處來的內閣大學士宋明達,同彆的學子一般恭敬的退後一步讓他先過。

可他站在人群中依舊是鶴立雞群,宋大人一眼就看見了他。

宋明達經過他麵前的時候頓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祈玉一眼,見他恭敬卻不恭維,內斂不失從容,身形修長腰背筆直,目中露出讚賞之色,撫著鬚髮朝裡走去。

“永嘉,永嘉!”身後有人扯著他的袖袍,伸出一個頭來,正是林祭酒的小兒子林寍。

他與有榮焉的用下巴點了內閣大學士的背影興奮道:“那老頭子看你了!”

那可是宋明達!朝中隻忠於皇帝的純臣!

祈玉見他眉頭微蹙:“你要今年下場?”今年下場的氏族才子太多,老師之前的意思就透露出要留林寍三年的意思,冇想到如今倒是放他來考了。

說到這個問題林寍就收起吊兒郎當的樣子:“我爹是有意打算再等三年的,但是我不想等那麼久。”他拍了拍衣襟,跟著祈玉走在去號房的路徑上,眉目清淡:“冇考上也不是壞事,就當是提前試試水了。”

祈玉突然停下腳步,沉默的看著他。

“你怎麼了?”林寍見他停下腳步,不由的也停住。

祈玉冇有說話。

林寍就知道他猜到了,無賴笑著:“我都進來了,就是現在這裡著火了三天時間不到你也攆我不走。”

林寍終究還是記著那件事,雖然祈玉說了不怪他,但他心中是自責的,若不是他識人不清同意孫少纔等人同路後麵的事就不會發生,所以從祠堂偷跑出來後,寧肯抱著落榜丟了林祭酒的臉也要來考一次,若是能中了永嘉在朝堂上就不是孤立無援了,他多少也能幫一點忙。

“你是拿你的前程賭。”

林寍揮了揮手:“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再差也不過再等三年了,來不來也要等的,我就當先下場試試水的 。”

祈玉冷眼看著突然又將頭湊上前一改方纔豁達麵孔,扭捏做作的林淮安:“不過……永嘉,出場的時候你能不能去我家玩幾天,嘿順帶再幫我說兩句,你也知道你的話我爹多少還能聽幾句。”

他裂口緩緩吸進一口冷氣,幽然威脅“你再不消失在我眼前,恐怕徑時說了什麼我也是控製不了的。”

林寍眼角一跳:“祈永嘉!”喊完又實在想不出什麼能威脅他的話,最後撒丫子跑的不見影子:“我會好好考的!”

祈玉在原地又站了會兒,才慢慢往自己的號房走去,腳步緩慢卻又似帶著某種堅定。

太和二十六年春,二月初九,會試正式開始。

貢院今年下場人數,赴考兩千三百餘人,大門一關,兵士便站在門口,十步一衛,守備森嚴。

祈玉閩進入號房時神采飛揚,想到從此往後祈府一門就靠自己支撐門麵便神清氣爽,滿腦子都是自己金榜題名,策馬遊街洞房花燭風光無極的場麵,連什麼時候銅鑼敲響都冇有反映過來。等反映過來的時候卷子已經不知道在桌上擺了多久。

時間也不知道夠不夠,他生怕就耽擱了連卷子也未曾先閱覽一遍就提筆匆匆寫了起來。

會試分三場舉行,三日一場,第一場在初九日,第二場在十二日,第三場在十五日,需要提前一日入場,後一日出場。

號房內用的木板隔離,卻並不隔音,旁邊人有個什麼動靜都聽的非常清楚。

林寍蜷縮著高大的身體躺在木板上睡覺,突聽隔壁噗噗聲震天,迷迷瞪瞪的還冇有反應過來就先聞到一股臭氣沖天直擊腦門,暈頭轉向之際爬起來捂胸乾嘔。

“隔壁的!你吃屎了?!”他另一邊號房的人聽見這邊又是臭味又是乾嘔的氣的直拍隔離號房的木板。

“閉嘴!吵什麼吵,再吵卷子冇收了!全部攆出去!”監管的人在外麵嗬了一句,登時周圍一片寂靜,隻餘隔壁的屁聲還在繼續響。

林寍趕緊翻出籃子裡裹食物的布巾屏住呼吸拴在鼻子底下,長舒了一口氣。

耳邊傳來隔壁號房開鎖的聲音:“拉脫了……快抬出去,這是吃了什麼!”

“噗噗我……不走…還冇有寫完噗,求你們……讓我寫完……噗噗!”屁聲夾雜著虛弱無力的懇求聲有些好笑又有些悲哀,林寍笑不出來。

旁邊號房裡來來去去打掃完後又恢複了安靜,但林寍知道隔壁的號房已經空了。寒窗苦讀十年久,又是三年。

人生有幾個三年,若是遇到年份不好的,家裡貧苦一些的,連上京城的過路錢都冇有,碌碌無為便是一輩子的遺憾了。

林寍深吸一口氣再也睡不著了,他冇有取下鼻子底下的布巾,而是翻身起來將蠟燭點亮又提起筆一邊想一邊在草稿紙上寫了起來,今日是考的第二場的最後一天,二月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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