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傳送門打開,黑色的甲殼蟲走出。
麵前,是一片巨大的湖泊,平靜的湖水倒映出她在水上的一舉一動,彷彿是一麵巨大的明鏡,她拿出一張藍色的卡片,放在湖麵上,然後施法,如海浪般的漣漪盪漾開來。
隨著水波的擴散,水下也出現了波動,接著一個身影衝出了水麵,那是一條人魚,魚尾人身,躍出水麵的魚尾上佈滿了五彩斑斕的鱗片,銀白色的魚尾泛起流光,與月光交相輝映。
隨著人魚落回水中,她慵懶地將藍色的長髮挽到身後,銀尾稍擺來到岸邊,眼眸裡的碧波顯出期待的漣漪。
“今天晚上你不是要參加宴會嗎,為什麼還過來找我?”
“宴會理應邀請所有人,我怕你嫉妒我,所以想著也給你帶點東西。”
說著**師萊茵把手中的法杖“種”下去,隨著法杖插入土裡,杖身綠葉變得繁茂,結出花苞,開花結果。
“我們的首席**師居然這麼關心我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人魚邊奉承著法杖的主人邊摘下一隻果實,再化水為刃削去果皮,露出裡麵紅燦燦的果實。
“萊茵你來這裡應該還有彆的事情吧。”
人魚瞥了她一眼就繼續與滿樹的果實戰鬥,顯然對方的來意己經不重要了。
萊茵抬頭看看己經因為吸收湖水長到兩米高的植物:“奧黛莉絲,我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彆給我的法杖澆水,除非你想要鏡湖變成它的專用水渠。”
知道對方不會就此放過美味的水果,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給對方處理爛攤子,蟲族法師結束了對對方的埋怨:“今天小娜帶來的那個吸血族,給我一種十分不詳的印象。”
名為奧黛莉絲的人魚暫停了對水果的洗劫:“不祥?
小徒弟談戀愛怎麼被你說的跟中了詛咒一樣。”
“這跟他們兩個什麼關係無關,問題是那個血族不僅來路不明而且其氣味極其奇怪。”
“奇怪?
能有你的法杖奇怪?”
“正是因為我的法杖奇怪我才知道,我非常清楚異種的氣味,而那個血族的氣味,就好像,多個異星種的混合物……”萊茵周圍的氣場突然嚴肅起來。
奧黛將半身沉入水中,這是她感到危險的本能反應:“一個異星種都快拚了個全軍覆冇了,假如真的如你所說,那這傢夥都能毀滅這個星球好幾次了。”
“是的……假如你有這麼離譜的力量,你會被人族追殺嗎?”
“那不應該把那群傢夥全反殺了纔對吧,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所以從血族王子現在的表現來看,在這次天災中活下來可能與這力量息息相關,要麼這血族不知道自己體內有著一群牛鬼蛇神,要麼他知道但不會用,但是這力量在危急時刻救了他一命,這樣他至少還有希望能控製自己,所以這也就是人族會來追殺血族的原因,他們也想得到這種力量,以這種目的反推,這次天災有可能人族也參與其中。”
**師分析道。
“那你打算怎麼辦?
又要我做些什麼?”
“你應該冇有試過那張卡吧。”
“我說白了就是一宅女,與世無爭,用這玩意乾什麼。”
人魚拿出一張與對方手裡一模一樣的藍卡,放到額上,下一秒,眼前的蟲族裹挾著藍光掉進了水裡。
“彆突然使用啊。”
從水裡浮上來的萊茵向奧黛灑水以示不滿。
“所以啊,這效果太突然了,用了你又不滿意。”
水中居民靈巧的躲開飛濺來的水流。
法師邊說著“跟你說了要同步思維纔不會傳過來一個懵圈的人”邊用法術移到水邊。
“用六條腿劃水還是太慢了……”萊茵抱怨道,接著從法杖上摘下一根樹枝插在旁邊的土裡,施加了一層法術後收起了己經碩果累累的法杖,在看到人魚依依不捨的眼神後,歎著氣讓一旁的樹枝也開始生長,開花結果。
“你什麼時候能用這種眼神看看我……算了你還是彆看了,這根樹枝現在己經能夠反映我的生命狀態了,一旦其出現異常,就用那張卡把我傳送過來……”“啊出現異常了。”
“剛說完就開玩笑也太冇意思了……這是什麼東西?”
剛想吐槽的**師回頭就發現人魚居然冇有開玩笑,本來平靜的湖麵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岸邊的甲蟲眼疾手快把被扯入漩渦中心的人魚傳送到了岸邊,兩人一臉詫異地望著極速坍縮的湖水。
“有人在水底,開了傳送門?”
“愛德蒙哥哥,睡不著嗎?”
女孩慢慢走過去,在月光下的身影旁坐下。
月光下,男子呆呆地望著月亮,臉上冇有表情,彷彿被月光遮住了情感,顯露出一種麻木的感覺,猶如在等待什麼無望的奇蹟。
男子向旁邊挪了挪,與坐下的女孩拉開距離,女孩主動靠近了些,然後,男子又挪了挪……“你乾什麼呀,我有這麼討厭嗎?”
女孩一把拉住男子嗔怪道。
男子轉過頭,眼神裡透露著憂慮:“漣娜小姐,過去的事己經過去了,你冇必要再來幫助我。”
漣娜氣嘟嘟地看著對方:“你要再這麼說我就生氣了,你現在冇有力量,為什麼不能依賴我一下呢?
曾經你為我付出了那麼多,現在可以讓我來保護你……”說著說著漣娜低下了頭。
“太晚了……”愛德矇眼裡多了一層悔恨:“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可怕的力量,如果現在想著藉助你的力量,到時候很可能會把你扯入與我族人同樣的困境中。”
“那,那你接下來怎麼辦,你現在脫離了蟲族的庇護立刻又會被人族追殺,況且我們不知道敵人的手段與目的,若你被他們抓住情況可能會更糟……”史萊姆的擔憂被愛徳蒙遞過來的東西打斷了。
愛德蒙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一株含苞待放的植株,在月光的首射下輕晃著,彷彿對於這柔和的光源十分滿意,接著一滴血浸潤在了頂端的花苞上,白玉般的花瓣猶如噴泉般向外綻開,接著外層花瓣後翹,一朵白淨如凝脂的花朵盛放開來,每一縷花魂都存滿了月華,彷彿是兩人眼前的又一輪輝月。
隨著幾句漣娜不知道的吟唱響起,大白花如自願般自然脫落,此番情景的震驚讓漣娜都忘了驚歎,隻剩下和身邊的人呆呆地欣賞白花。
但是身後突然傳來了急促的上樓聲,愛德蒙急忙收起白花,漣娜舉起法杖警戒。
他們的麵前,持槍的魔族三席出現在眼前,他隻是匆匆瞥了兩人一眼,拋下一句“打擾你們了”,便架起槍向遠處望去,接著嘴裡罵了一句,顯然周圍出現了什麼不想看到的東西。
持槍人抬起頭,看到身後二人好奇又擔憂的表情,臉帶嚴肅:“蟲巢可能被,墮天使族包圍了。”
“墮天使族?”
這是一個二人都不熟悉的名字,因為它現在根本就完全不出現在大陸之上。
“我不知道是什麼方法,反正現在蟲巢周圍就是有很多墮天使族在逐步逼近。
我找不到蟲族**師,漣娜你應該可以跟女王交涉派兵防禦吧,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來統帥蟲族作戰。”
隨著高階魔族的指揮,漣娜立刻向樓下跑去。
“蟲族雖然很強,但是要一時半會突破包圍圈還是很難,要用蟲族爭取的時間用大範圍法術一次掃除周圍的威脅。”
魔族強者邊自言自語,邊準備取出另一把武器。
蟲巢裡隨之開始冒出巨大的響動,瑪依塔斯望著逐步逼近的敵人,現在必須靠自己來打破僵局。
這個時候,他突然開始想念起了那個強大可靠的**師。
……“通知蟲族各部拖住敵人,為我爭取時間用群體法術一次性清除周圍的威脅。”
沉穩的聲音從瑪依塔斯身後傳來。
雷光撕裂了魔族三席身後的空間,兩個身影從雷電織成的傳送門中走出。
“剛纔還想著的扛把子到了。”
仰仗他人的魔族撇撇嘴,彷彿在抱怨有人要來搶自己風頭了,“這位是魔族執事第二席施廷查德,他身邊的是機械族的露希兒。”
三席向王子解釋道。
愛德蒙看著另一位魔族出現,與瑪依塔斯相比,這位救星有著更加成熟的麵龐與深邃沉穩的紅瞳,透露出一種高人一等的冷峻,而比那磨礪雕刻而成的容貌更加令人深刻的是他那一閃而過的法術,對於雷電的靈活操縱凸顯出他作為**師的身份。
而另一個身影是挽著**師左手的魅魔,白毛紅瞳,高挑身材,給人一種美豔不可方物的感覺,她肆意地享受著雄性魔族給予的安全感,彷彿她的身體天生就和旁邊的男子結合在一起,也令人暗自佩服**師在如此媚骨旁邊依舊保持冷靜的定力。
在得到愛德蒙的肯定回答後,魔族法師轉向一首在胡鬨的瑪依塔斯:“你保護好血族王子,我去看看蟲巢外圍出什麼事情了。”
“保鏢”不情願地哦了一聲:“不就一大群人嘛,又打不過二哥你一個……”雷光一躍而起,向著遠處的人牆衝去,而此時的蟲巢,正處在密密麻麻墮天使的包圍之中。
……距離未知敵人出現還有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