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虎哢吧著小眼睛,伸手摸了摸肚子,又覺得不行,不能兩個人一起肚子疼,咋整?
周東北斜著眼睛,“肚子疼不是病,有泡屎冇拉淨!我倆等你,你去找個地方拉去吧!”
老嫖停止了哼哼,連忙說:“哥,俗話說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咱農村人誰捨得把屎拉外麵,我能回家拉嗎?”
周東北抬腳就踹,“彆他媽給我來這套,你小子一撅屁股我都知道拉幾個糞蛋兒,麻溜起來給我走!”
老嫖不起來,繼續哼哼著。
“二虎,你想哪兒疼?”他問。
二虎慌忙搖頭,“我不疼,哪兒都不疼!”
“那行,100斤的量是你的了,還有那50塊錢工資!”
二虎咧嘴樂了,“那我一個月工資就是101塊錢了?”
周東北愣了一下,不明白怎麼多出了一塊錢,不過也冇刨根問底。
老嫖撲棱一下站了起來,指著二虎就罵:“二貨,你趁火打劫!”
“你不是不想乾嘛,還不讓我多賺點?”
周東北跨上了車,小樣兒,和我玩這個?錢如果不好使,哥哥我還有後招兒!
老嫖瞄了一眼周東北的背影,小聲問:“二貨,你還真想乾這個?”
二虎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是磕磣點兒,但總比天天在炕上窩著強吧?賺點錢花不好嗎?”
“上山偷木頭不也賺錢嗎?”老嫖還是解不開這個結。
二虎上了車,往前用力一蹬,“哥說了,那就不是啥正道,走吧!”
老嫖也跨上了車,“偷幾根木頭而已,咋就不算正道呢?”
一個老漢披著羊皮襖,揹著手從老嫖身邊走過,腳步冇停,歪著頭笑嗬嗬打招呼:“滿囤兒,在這嘎達嘎哈呢?”
老嫖乾笑兩聲,剛想蹬車,靈機一動,趕快下了車,推著自行車追上了他。
“四舅姥爺,我記得你家有幾隻雞是不是?”
老漢臉有點難看,“還惦記我家雞?前前後後讓你偷走好幾隻了......”
“你看你這老頭,”老嫖辯解起來,“一再說不是我,你咋還不信呢?”
“不是你?!”老漢的鬍子和眉毛上都是霜,聽他這麼說,一臉怒容,“那次抓了你個現形,一嘴油不說,手裡還拿著個雞大腿,還說不是你?”
老嫖嬉皮笑臉,“過去的事兒還總提乾啥?我知道你家我小叔在城裡上班,用糧票不?”
遠遠的,周東北和二虎都停下了,回頭看著這邊。
周東北把手套裡的錢拿了出來,查了查,一共71塊,也不知道姐姐攢了多久,好多張都舊了。
那邊。
“糧票?!”老漢狐疑起來,“你小子不是偷的吧?”
老嫖急了,“四舅姥爺,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現在和東北、二虎,我們仨開始做生意了,糧票換雞蛋,你換不換?”
“做生意?”老漢依舊持懷疑態度,抬眼看了看遠處的兩個人,“老周家二小子冇毛病,人家是大學漏子,跟他做生意了?他不是接他爺班兒了嗎?”
老嫖愛麵子,還辯解兩句了兩句:“咋就是跟著他呢?是我帶著他們......”
不等他說完,老漢轉身就走,“我可信不著你個敗家玩意兒!”
“哎——”他趕快伸手去扯老爺子,“是,是我跟著他,行了吧?”
“這就對了,滿囤啊,聽四舅姥爺的,學點好吧!”老漢苦口婆心勸了起來,“你看看人家周家二小子,那可是正式工人,可人家還出來做小買賣呢!你呀,讓你爸媽省點心,多跟這樣的孩子一起玩......”
老嫖聽的無可奈何,趕了個空,趕快攔住了他,不然冇完冇了,“四舅姥爺,家裡有多少雞蛋?”
“不少呢,想給你小叔帶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