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丹市的天亮的早,6點10分天空已經亮的通透了。
解安德不知道昨晚的自己到底是幾點入睡的,反正他在入睡前,腦子裡想的全是白天想到的那個賺錢計劃。
兩世為人,解安德是個心急的人,好在前世他大小也算是當過領導,倒是把他的性子磨了一些。
現在,重回到20歲的年齡口,好像他的急性子又回來了,要不他怎麼起的這麼早,就為了辦昨晚想好的事情,雖然要辦的事情得在9點鐘才能開始。
6點30分,解安德出現在了操場。
解安德腳上的傷,在曆經了數十天的修養後,一天比一天樂觀,從前天開始,他的腳已經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了。
他甚至把包著的紗布拆了,然後嘗試做了一些較為劇烈的運動,而腳並冇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解安德的腳好了,手就有些癢了,所以他起的早想打會兒球,然後去辦今天計劃好的正事兒。
離籃球場大概有200米,解安德就看見有一群人在籃球場上對抗著。
走近的解安德發現,這些人應該打了有些時間了,他們一個個大汗淋漓,卻依舊在拚命奔跑。
這群人個子很高,最低的人都比一米79的解安德要高,但他們的年齡應該不大,因為臉上的稚嫩氣息太過明顯。
這群人一共8個,有6個人在場上打著3v3的全場,而另外兩個則站在場下,像是教練一樣。
最重要的是,場下的兩人,解安德之前見過多次。
這兩人不是彆人,正是解安德之前總是在清晨遇到的那兩人,那箇中年男人和那個投籃很準的青年男生。
中年男人應該是這些孩子的教練,他一直衝著場上的隊員不停的吼叫,甚至偶爾有臟話罵出,而那個青年男生則安靜的站在一旁。
解安德看著這些孩子打球,雖然他不是專業的運動員,但兩世為人,籃球是他最喜歡的運動,他多少能看出一些門道,這些孩子明顯受過專業的訓練,無論從運球還是配合,都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解安德看了一會兒,走過去和那個一直站在場下安靜看著的青年男生借了一顆籃球。
青年男生雖然個子高,但對來借球的解安德很是客氣,甚至親自給解安德挑了一個相對較好的籃球。
太久冇有碰球,解安德有些生疏了,連著十多顆中投都未能投進去。
解安德算了一下,從前世猝死那一天起,他已經快三個月冇碰球了。
有句老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前世的解安德要是從初中算起,他可是打了二十多年籃球的人,手上是有些東西的。
尤其是畢業後,隨著年齡的增長,解安德逐漸改變了年輕時拿球往裡衝的習慣,改為體力消耗較輕的接球投籃。
因此,前世的解安德在28歲後,有一手穩定且命中率較高的中投,外加時準時不準的三分。
此刻解安德手裡拿著球,整個心情都放鬆了,似乎隻有在籃球場上,解安德才能做到任何事情都不想。
解安德在投籃的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一邊:怎麼找薑英順、怎麼實施第一桶金的賺錢計劃、怎麼理解老人說的那句古詩、怎麼去鄂東市,這些問題,解安德在投籃的時候全拋在了一邊。
解安德投了大概40分鐘,操場上已經聚集了越來越多的學生,而一旁訓練的那些孩子也停止了訓練。
青年男生走來有些愜意的和解安德要走了球,這反而讓解安德有些不好意思了。
冇球可打的解安德看了一眼手機裡的時間,現在還較早,他今天要辦的事情此刻去辦還有些為時過早。
既然冇球了,解安德也累了,便打算離開,可他剛要走的時候,向宗和一群人來到了籃球場。
向宗,解安德剛來這個世界的頭一天,就是從他嘴裡套出來自己回到了那一天,以及這一天是幾號。
前世解安德和向宗是在大二纔在一起打球的。
按理說,醫學院男生少,打球的人更少,解安德和向宗應該在大一就認識纔對。
但事情巧了,醫學院籃球隊招生那天晚上,解安德冇上晚自習,他冇有報上籃球隊,但向宗在那晚報了籃球隊。
而東丹學院籃球場又有三個地方,前世的解安德喜歡在圖書館後那個第一籃球場打球,而向宗和醫學院的院隊喜歡在東丹學院後門的第二籃球場打球,也就是此刻解安德所在的籃球場。
就這樣陰差陽錯,直到大二剛開學,解安德和向宗偶然都在學校的第三個籃球場打球,才知道彼此都打籃球。
其實,醫學院男生少,解安德和向宗在大一一年的學習時間裡,都見過彼此,互相都有映像。
但因為冇在一起打過球,所以並不知道對方打球。
現在如果按照前世的時間軌跡,解安德已經和向宗打了快兩個月的球了。
解安德所在的東丹學院醫學院男生少,而籃球成績不出意外的差,在校內17個二級學院裡排名倒數第五5。
解安德和向宗打了招呼就要離開,他昨夜近乎一夜未眠,現在又一個人運動了近一個小時,他是真有些累了。
更重要的是今天的解安德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完成。
除此之外,解安德不想和醫學院院隊的這些人打球,因為他們大都是大三和大四的學生,比解安德的年級高。
籃球這種東西,要是大家都陌生,那麼也就能玩在一起了,可要是大家都熟悉,就你一個是陌生人,那麼即時你在場上,也多半是換個地方看球而已,純屬於湊人數,除非你的籃球水平高出這些人一個檔次,那麼情況就另當彆論了。
解安德被另當彆論了。
就在他要離開時,向宗製止了他,說打對抗賽少一個人,想讓解安德頂替著打一會兒。
前世解安德和向宗住一個宿舍樓,比解安德還愛打球的向宗總是來叫解安德打球,所以兩人關係還可以,也正因如此,解安德決定答應向宗的要求,畢竟時間還早。
“行,你們熱身吧,我正好休息一會兒。”
“那有水,一會兒咱倆一隊。”向宗說著去熱身了。
向宗的話解安德明白,他記得前世的向宗和自己說過,向宗剛進院隊時,每次比賽他根本冇有上場的機會,隻是在隊內打訓練賽的時候,他才被當做主力對的陪練隊,能有上場的機會。
現在,向宗說自己和他一隊,很顯然自己也成了陪練的隊的一員了。
解安德所在的醫學院籃球隊是有教練的,當然這個教練純屬於豬鼻子插大蔥。
前世的解安德在看醫學院打球時,總能聽到這個教練喊:擋拆、突破、造殺傷。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戰術。
當然,這個教練也不是彆人,正是醫學院體育部部長,歸根結底也是個學生,他的名字叫陳國安,要是解安德冇記錯,前世他似乎和曹可覃有過緋聞。
有趣。
事情就如解安德想的那樣,他和向宗一隊,屬於主力隊的陪練隊。
開打之前,解安德又聽到了他曾熟悉、厭惡、羨慕的話,這話不是彆人說的,正是教練陳國安說的“哥幾個,一會兒多打擋拆,造殺傷。”
似曾相識的話,故事卻完全不同。
比賽正式開打,主力隊顯然冇把解安德所在的陪練隊放在眼裡。
其實也對,解安德看了一眼主力隊,大都是大四的居多,隻有一個大三,反觀陪練隊,大都是大二,甚至有大一的學生,主力隊在體格上就占據了絕對的優勢。
如果說主力隊冇把陪練隊放在眼裡,那麼主力隊在陪練隊裡,最冇放在眼裡的就是解安德。
因為解安德個子較小,而且是臨時拉來充人數的,所以解安德在主力隊眼裡,相當於空氣。
更為要命的是,不僅主力隊的隊員把解安德當做空氣,陪練隊的隊員也不把解安德當回事。
防守解安德的人老是放他不管,去補防其他人。
按理說,這時候解安德是空位,隊友應該給他傳球,可事實是,就連隊友也認為他是充人數的,球根本到不瞭解安德手裡。
如果這事放在前世,解安德一定會大聲喊叫,甚至會詢問為何不給空位的自己傳球,但現在解安德不會了,他像是一隻任勞任怨的牛在場上跑著。
幾個回合下來,解安德隻在發球的時候碰到過球,而且由於陪練隊身高、技術冇有主力隊高,幾個回合打下來,解安德發現自己這一隊根本就突破不進去,就算突破進去了,也是蓋帽在等著,而此時比分也落後主力隊14個球。
球場上有熟人,哪怕是一個都要好的多。在陪練隊落後到16個球的時候,解安德終於接到了第一個傳球,是向宗傳給他的。
拿到球的解安德想都冇想直接出手,因為防守他的隊員見冇人給他傳球,在防守解安德的時候離他半米以上。
如此大的空位,冇有不投的道理。
“咣”由於籃球框冇有網,進球的聲音是籃球與籃筐碰撞的聲音。
人就是這樣,總會把彆人的成績當做運氣,並且滿嘴不屑的說“運氣而已”,殊不知那是彆人真正的實力。
所以,進了一個球的解安德,在主力隊隊員眼裡,就是運氣好而已。
但緊接著,他們就發現事情不對了,再一個回合,解安德再次接到了向宗的傳球,同樣的情況,麵前的防守人還是離他半米遠,解安德依舊果斷出手。
這次冇有“咣”的聲音,因為籃球空心入框。
連著投進兩球,像是解安德在宣示自己的實力,而且很顯然,他宣示成功了。
但此時依舊冇有太多的球傳到他手裡,即使有也是向宗。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場上陪練隊的隊員明顯體力不支,不再像剛開始那樣,拿球運個不停,而是選擇把球穿傳了出去,這正好給瞭解安德機會。
由於之前解安德體力消耗不大,所以當這些累了的隊員把球傳給解安德的時候,解安德有了更多的機會,而他也很好的把握住了這些機會。
在接下來出手的9次裡,他命中了7次。
解安德的表現成功激起了防守人的鬥誌,接下來,隻要解安德接到球,防守人就上前緊逼式防守。
但他逼得太緊了,而且他以為解安德隻會投籃,哪知解安德一個假裝投籃的動作把他晃起,接著一個側向突破再接一個拉桿躲過籃下的防守者出手,球又進了。
“好球”,場下的陳國安頭一次為陪練隊的進球呐喊。
解安德高命中率的投籃,終於讓球權開始慢慢多了起來,但解安德並冇有一味的出手,而是選擇了傳球。
由於解安德展現了出色的投籃技術,所以每次隻要他拿球,總有人會來協防,這時候空位自然就出來,而解安德乘機傳了好幾個溜底線的上籃。
籃球畢竟是團隊運動,大概三十分鐘後,陪練隊已經落後19個球了,而解安德一個人進了16個球。
但主力隊確實厲害,好的體格加上好的配合,讓解安德這16個進球顯得杯水車薪。
但無論如何,今天的解安德,不,是此刻的解安德已經在冥冥之中開始了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