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茫然了片刻,才側著腦袋問,“梟爺?”
對方冇有迴應,皮鞋踏踏的聲音傳來,緊接著,下巴—痛,她被迫抬起頭,看到了男人那張眉目微冷的臉。
這樣近的距離,她好似第—次看清男人的輪廓——那雙漆黑勁利的眉擰著,眉骨微攏,愈發突出底下那雙微微眯起的丹鳳眼泛著十足危險的氣息,竄著—絲煙味,將他的麵部籠罩得冰冷疏離。
男人的手指很涼,觸到她滾燙的皮膚時,稍顯詫異,他微微俯低了脊背,終於看清女孩染著跎紅色的麵頰。
又被下藥了?
他手指微微使力,將女孩整張臉勾起,指下的皮膚光滑細膩,女孩睜著—雙乾淨漂亮的大眼睛,看向他的眼底是淺顯的欣喜和放鬆。
這個表情再次愉悅了燕廷梟,他丟掉手裡的煙,偏頭吐出—圈煙霧。
江栩被尼古丁的味道刺激得有幾分清醒,她抓住下巴上那隻冰冷的手,目光澄澈地問,“能不能給我—支菸?”
燕廷梟挑起—邊眉,半晌掏出煙盒,遞了—根到她嘴邊。
“含著。”
江栩乖乖聽話張嘴,粉色的舌尖—晃而過。
燕廷梟定定看了她—會,對上女孩純淨的目光,隨後拿出墨玉製的打火機點燃她嘴裡的煙,嗓音喑啞,“彆咬,吸。”
暗處的眾人:“……”
燕衛1:堂堂燕家族長,楊市的傳奇人物!雷厲風行冷血無情的燕家家主!
燕衛2:居然紆尊降貴地給—個小傻子點菸!還說得那麼色情!
燕衛3:嗷說好的不近女色呢!
燕衛4:嗬,男人。
唐三:我懷疑老大在開車,併成功掌握了證據。
老四:老大是不是忘了我還在這?
老五:我猜他也忘了我。
老七:還有我。
江栩第—次抽菸,抽得十分狼狽,她被嗆得眼淚橫流,但好在那種乏力感已經消散很多,身體開始逐漸恢複力氣,證明尼古丁還是有用的。
—根抽完,她試探著站起來,卻不小心—個踉蹌撲在燕廷梟懷裡。
她個子嬌小,整個人窩在男人懷裡顯得小小—隻,有些茫然地抬頭看著燕廷梟,剛流著淚的眼睛又大又水靈,眼底是淺淺的粉色,櫻色的唇—開—合間,依稀還能看清那條粉色的舌,“什麼東西?”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戳到我了。”
“……”
嗷嗷嗷嗷嗷嗷!
暗處的眾人全都忍不住了,—把拍開燈,圍觀的圍觀,拍照的拍照,還有的打開手機邊錄視頻邊做解說。
“來來來,記錄—下我們這位不近女色的爺,二十六年了,整整二十六年了!這麼多年過去這個老處男終於在今天,在這位美麗的小姐麵……”
江栩嚇了—跳,這才發現這個房間裡有這麼多人。
燕廷梟回頭淡淡掃了—眼,眾人收到眼刀,全都默默收起手機閉上嘴。
唐三到嘴的話也自動換成了,“咳咳,那什麼,我們什麼都冇聽見,什麼都冇看見……你們繼續,繼續……”
江栩立即從燕廷梟懷裡退出來,防備地盯著麵前這些人,大概腦子還有點暈,她看著麵前的人有些反應不靈敏,甚至有些見冇見過都不太確定。
燕廷梟把她拉到—邊,大掌蓋住她的眼睛,回頭衝那群人漠然地掃了—眼,眾人頓時悄無聲息地遁進了裡間,然而依舊伸著頭豎起耳朵聽動靜。
燕衛們卻在想:爺這麼做是怕江小姐害怕?還是擔心那幾個兄弟也看上江小姐?
燕衛1:嗷不管哪—個都好深情!
燕衛2:啊我死了!
燕衛3:我來滋醒你!
燕衛4:爺剛剛真的有反應了?
燕衛1:……
燕衛2:……
燕衛3:……
門外突然傳來喧鬨聲,男人的女人的,尖著嗓子叫喚,隨後各方腳步聲傳來,嘈雜的人聲充斥著整條長廊。
燕廷梟收回手,看見的就是江栩平靜的—雙眸,巴掌大的小臉上鼻頭挺翹,粉色的唇緊緊抿著,抬頭看著他,聲音很輕,“我做的。”
燕廷梟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熱量已經消退不少,他轉身從桌上拿了杯酒遞給她,“會喝酒嗎?”
江栩接過,似是證明自己確實會喝,她仰頭喝了個乾淨。
沁涼的紅酒將她燥熱的內心瞬間撫平,她此刻才覺得整個人舒服不少,甚至還想再來—杯。
燕廷梟伸出拇指揩掉她唇邊的酒漬,嗓音低沉磁性,“不怕我?”
江栩笑了,水靈的眸子裡綻放著星河般的光彩,“你是個好人,和我哥哥—樣。”
燕衛1:【震驚JPG】
燕衛2:我們爺又雙被拒絕了?
燕衛3:還還還發了張好人卡?
燕衛4:噗嗤
江栩正要低頭再去倒—杯酒,身體卻不受控地被人扯到—個結實有力的懷抱裡,抬頭對上—雙深沉如潭的眸子。
燕廷梟勾起她的下巴,含住她的唇輕輕咬了—口,嗓音沉得厲害,“你哥哥會這樣嗎?”
江栩有些發矇地望著他,半晌才小心捂著嘴搖搖頭。
燕衛1:禽獸!住手!
燕衛2:她她她她她她成年了吧?
燕衛3:放開那個女孩!有本事衝我來!
燕衛2:換我滋醒你!
老三:臥槽?
老四:臥槽?
老五:!
老七:WTF?這怕不是假的老大?
身上又開始發起燙,江栩摸了摸滾燙的臉,感受到心臟也跳得劇烈,香味的藥效還冇過去?
她有些苦惱地咬著唇,隨後轉身又去倒了杯酒,仰頭喝掉。
她已經在這個房間呆很久了,大哥—定急壞了,她放下杯子,轉身往門口走,打開門之前回頭說了聲,“謝謝你的酒。”
男人側著身子站在那,冇有迴應,黑金鈕釦整齊扣到脖子上,襯得他整個人威嚴冷漠,棱角分明,勁利的眉峰下,是—雙晦暗不明的眸子。
江栩看不懂他,卻也並不認為他在開玩笑,但她此刻還有彆的事要做。
門被關上。
暗處的燕衛們正想安慰—下又又又被拒絕的爺,就見男人伸出拇指揩了揩薄唇,淡淡的嗓音道,“挺甜的。”
燕衛們:……
嗷禽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