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弟子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之色,匆匆忙忙地轉身進了內堂。
另一名弟子見狀,也隻能尷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想來,他們也是初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在,他們還算識趣,並未繼續為難白雄。
片刻之後,那胖弟子去而複返,對白雄說道:“你且隨我來。”
“可是要帶我去見館主?”
白雄問道。
“館主日理萬機,哪有閒工夫理會你這等小事?”
那胖弟子冇好氣地說道,“且先隨我去收拾一番,莫要衝撞了貴人!”
白雄心中暗自嘀咕,還當是要將自己帶去僻靜之處,好好教訓一番,卻冇想竟是另有安排。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那胖弟子七拐八拐,來到城中一家客棧,被安排洗了個熱水澡。
白雄正自納悶,那胖弟子不知從何處取來一套乾淨衣裳,丟在他麵前,說道:“還不快些更衣?
若是誤了時辰,你我二人可都吃罪不起!”
白雄拿起衣裳,隻見這衣服雖非什麼綾羅綢緞,卻也乾淨整潔,大小合身,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待他沐浴更衣,跟隨那胖弟子回到青龍武館之時,卻發現館內弟子眾多,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似乎都在議論著什麼。
那些弟子見到白雄,皆是麵露好奇之色,有的交頭接耳,指指點點,有的更是毫不掩飾地上下打量,竊竊私語。
那胖弟子見狀,湊到白雄耳邊,低聲警告道:“待會兒見到師父,切記要恭敬有禮,莫要失了分寸,否則,小心你的腦袋!”
“師父?
不是去見館主嗎?”
白雄聞言,心中更加疑惑。
“館主事務繁忙,豈會親自過問此事?”
那胖弟子解釋道,“你且安心,自有師父替你考覈,若是資質尚可,便可留下來學習武藝。”
白雄這才恍然大悟,想來這青龍武館規模龐大,弟子眾多,館主自然不可能事必躬親,招收弟子一事,想來也是交由門下師父負責。
“師父,弟子帶他來了。”
那胖弟子走到一間廂房前,恭敬地稟報道。
“進來吧。”
房內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
白雄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隻見房內佈置簡樸,一塵不染,一位青年男子正襟危坐,手捧茶盞,神態悠閒地品著香茗。
那男子劍眉星目,英氣逼人,年紀輕輕,卻自有一股沉穩的氣度。
白雄心中暗自驚訝,冇想到這青龍武館的師父,竟是如此年輕。
“你便是那以蠻力勝過方日的少年?”
那青年放下茶盞,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白雄。
白雄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幾步,躬身施禮道:“弟子白雄,見過師父。”
“嗯,”那青年微微點頭,示意白雄落座,又道,“我名辰蘇清,你且說說,為何要拜入我青龍武館?”
“辰蘇清?!”
白雄聞言,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險些驚撥出聲。
他之所以如此失態,皆因這辰蘇清,並非等閒之輩。
此人天資卓絕,武功奇高,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白雄依稀記得,三十年後,這辰蘇清便會名列“天下十大高手”之中,江湖人稱“中原第一槍”,聲名之盛,比起那些江湖大派的掌門人,也是不遑多讓。
“想不到,我竟能在此處,遇到這位未來的絕世高手!”
白雄心中激動不己,卻又不敢表露分毫,強自鎮定心神,試探著問道:“敢問師父,可是精通槍法的辰蘇清,辰師父?”
“正是。”
辰蘇清微微有些詫異,不知這少年為何會知曉自己的名號。
“果然是他!”
白雄心中暗自驚呼,眼珠一轉,靈機一動,編了個理由,“弟子曾聽江湖朋友提起過師父的名號,說是師父槍法超群,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心中敬仰,故而有此一問。”
“哦?”
辰蘇清聞言,不禁啞然失笑,“江湖傳言,多有誇大,不足為信。”
“師父過謙了,”白雄正色道,“弟子雖然見識淺薄,但也看得出,師父內功深厚,非同凡響。”
“哦?
你如何看出?”
辰蘇清饒有興致地問道。
“弟子觀師父雙手,骨骼粗壯,虎口厚實,掌心佈滿老繭,顯然是常年習武之人。
而且,師父握拳之時,指節分明,隱隱有青筋浮現,顯然是內功有成,非同小可。”
白雄這番話,半真半假,卻也說得頭頭是道。
他前世行走江湖多年,察言觀色,本就是必備的技能,再加上他對辰蘇清的瞭解,自然能說出個一二三西來。
“哈哈哈……”辰蘇清聽罷,不禁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小子,倒是有些眼力!
也罷,你且說說,都學過些什麼武功?”
“回師父,弟子自幼跟隨一位江湖遊俠學習武藝,學過一套**劍法,和一套三才心法。”
“哦?
使來瞧瞧。”
白雄不敢怠慢,起身走到一旁,從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木劍,擺開架勢。
“這套**劍法,倒是有些意思。”
辰蘇清見白雄劍法精妙,招式老練,心中不免有些驚訝。
“師父過獎了。”
白雄嘴上謙虛,手上卻絲毫不慢,一招接著一招,將那套**劍法施展得淋漓儘致。
“好劍法!”
辰蘇清忍不住讚歎道,“你這套劍法,招式精妙,攻守兼備,顯然是出自名家之手。
隻是……”“隻是什麼?”
白雄問道。
“隻是,你這劍法,雖然精妙,卻少了幾分淩厲的殺氣。”
辰蘇清沉吟道,“你習武多年,可曾殺過人?”
白雄聞言,心中一凜,暗道:“好厲害的眼力!”
他深吸一口氣,坦然答道:“弟子行走江湖,難免遇到一些宵小之輩,為了自保,也曾下過殺手。”
“哦?”
辰蘇清不置可否,隻是淡淡地說道,“既如此,你便留下來吧。”
“多謝師父!”
白雄心中大喜,連忙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起來吧。”
辰蘇清說道,“方日,你便帶他下去安頓吧。”
“是,師父。”
那胖弟子應了一聲,便帶著白雄走出了房間。
“想不到,我竟如此輕易地便拜入了青龍武館,還成了辰蘇清的親傳弟子!”
白雄心中激動不己,隻覺前途一片光明。
“喂,小子,你究竟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能讓師父破例收你為徒?”
那胖弟子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問道。
“這個……”白雄自然不會說出實情,隻是含糊其辭地說道,“許是師父見我骨骼奇特,是個練武的好苗子,這才破例收我為徒吧。”
“哼,算你運氣好!”
那胖弟子冷哼一聲,顯然是不相信白雄的鬼話。
白雄也不在意,隻是淡淡一笑,跟著那胖弟子來到一間乾淨整潔的房間。
“你便住在這裡吧,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來找我。”
那胖弟子說道。
“多謝師兄。”
白雄拱手道。
“哼!”
那胖弟子冷哼一聲,轉身離去。
白雄目送那胖弟子離去,這才轉身關上房門,心中暗自思忖:“這青龍武館,果然非同凡響,單是這住宿條件,就比我之前住的地方好了不知多少倍。
看來,我得儘快熟悉一下這裡的環境,爭取早日學有所成,不負師父的厚望!”
想到此處,他便盤膝坐在床上,運起三才心法,開始修煉內功。
轉眼間,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白雄結束了一天的修煉,正準備出門尋些吃食,卻聽到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啊?”
白雄問道。
“是我,方日。”
門外傳來那胖弟子的聲音。
“哦,是方師兄啊,請進。”
白雄起身打開房門,隻見方日手裡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擺放著幾樣精緻的菜肴,還有一壺酒。
“方師兄,這是……”白雄有些驚訝。
“師父吩咐,讓我給你送些酒菜來。”
方日說著,便走進房間,將托盤放在桌上。
“多謝師父,多謝方師兄。”
白雄連忙道謝。
“你我師兄弟,不必客氣。”
方日擺了擺手,又道,“師父還說,你初來乍到,對館內規矩還不熟悉,讓我好好教導你一番。”
“那就有勞方師兄了。”
白雄心中暗喜,這方日雖然表麵上對自己冷冰冰的,但實際上卻是個外冷內熱之人。
“嗯,”方日點了點頭,便開始向白雄講解青龍武館的規矩。
原來,這青龍武館,除了館主李光之外,還有三位師父,分彆是總教習辰蘇清,以及兩位教習,一位姓趙,一位姓孫。
三位師父各有所長,辰蘇清精通槍法,趙教習精通刀法,孫教習則精通劍法。
青龍武館的弟子,按照入門時間和武功高低,分為三等,一等弟子身穿青衣,二等弟子身穿白衣,三等弟子則身穿黑衣。
白雄初來乍到,自然是被分到了三等弟子之列。
“你也不必灰心,隻要你勤學苦練,假以時日,定能成為館內的佼佼者。”
方日安慰道。
“多謝師兄鼓勵,弟子定當努力。”
白雄正色道。
“嗯,”方日點了點頭,又道,“時候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
“是,師兄慢走。”
方日離去之後,白雄便開始享用起桌上的酒菜來。
這青龍武館的夥食,果然非同凡響,不僅味道鮮美,而且菜肴精緻,比起他之前在村子裡吃的粗茶淡飯,簡首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酒足飯飽之後,白雄便熄了燈,躺在床上,回想著今日發生的一切,心中感慨萬千。
“想不到,我白雄,竟然也有機會拜入名門正派,學習武功,真是造化弄人啊!”
他前世碌碌無為,最終落得個慘死街頭的下場。
如今,他重生歸來,竟然有幸拜入青龍武館,成為辰蘇清的親傳弟子,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機遇。
“我一定要好好珍惜這次機會,努力修煉,成為一代高手,不負師父的厚望!”
想到此處,他便盤膝坐在床上,運起三才心法,開始修煉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