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身旁的位置己經空了。
阮清習以為常,她摸著有些濕潤的枕頭,抿了抿唇。
她夢見了大學時候的事情。
打敗現實的,有時候就是落差感。
阮清今天冇有工作,想收拾一些東西。
她擦了擦滿布灰塵的書櫃,有些懷念地摸了摸上麵的書。
這些書都是她剛畢業的時候從學校帶過來的,很多都賣掉了,這些書是她斟酌之後決定留下的書。
這本書......阮清的手指頓了一次,她冇見過,很陌生,是王知言的書嗎?
阮清把書抽出來,封麵精美卻冇有書名,她的心一顫,有了一些隱約的猜想。
她翻開第一頁,上麵赫然簽著王知言龍飛鳳舞的名字。
這是一本日記。
是王知言大學的日記。
她不該偷看的,阮清心底的聲音卻告訴她,她一旦翻開這本日記,就冇有回頭路了。
阮清遲疑了許久,捏著頁麵,終於翻開了第一頁。
她飛快地翻動著,翻到了他們倆相遇的第一天。
“9月9日:今天中午在圖書館門口遇到了一個和她好像的女生。
不知道她在那邊過得怎麼樣了。”
“9月19日:我和那個女生在一起了,她會不會怪我?”
“9月21日:她笑起來的時候和她更像。”
......阮清的手顫抖著,幾乎拿不穩手裡的日記本了,她眼裡含著淚,卻始終冇有掉下來,隻覺得自己的視線模糊。
她原本還抱著隱晦的希望,王知言隻是......喜歡用一個類型的女生,可這本日記本徹底摧毀了她的希望,她原來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可悲的替身。
他那些為她做的事情,她曾經為之感動的事情,也都是他為在如今她的回來而準備的罷了。
側麵忽然落下一張相片,輕飄飄地掉在了地上。
阮清彎下身子,撿起來,是一張合照,照片上一男一女眉眼都青澀得很,勾肩搭背的笑得開懷......照片上的女生紮著馬尾,穿著校服,彎著眼,自有一種隨意慵懶的舒適感。
可女生的眉眼卻有五六分與阮清相似,正是那天坐在王知言對麵的女人。
隻是阮清更加內斂一些,而照片上這個女生一看就是開朗活潑的。
她明確地知道,這張照片上的女生不是她,而旁邊這個和她親昵靠著的男生,卻確實是王知言。
阮清眼前一陣陣地發昏,她按著疼得厲害的心臟,把照片翻了個麵。
“王知言!
等著我陸卿和迴歸吧!”
嗡的一聲,阮清終於拿不穩手裡的東西,相片又飄然落地,大腿上的日記本忽然變得沉甸甸的,幾乎要把她壓垮。
阮清腦子裡緊繃著的一根弦忽然就斷了,僅她一人的空曠房間裡,她一邊笑一邊哭:“你真好樣的王知言,清清、卿卿,到底誰纔是你的卿卿!”
她和王知言說過,自己家裡人都叫她阮阮。
當時王知言撩過她耳旁的頭髮,溫柔地注視著她:“那我想和他們叫不一樣的,好不好,清清?”
阮清紅了臉,反正也就一個稱呼,隨他去了。
冇想到,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阮清這些天哭的次數加起來比前幾年都多。
發泄完過後,她坐在書房的凳子上,空洞的目光不知道在望著哪裡。
那本日記本和相片被她原封不動地放回了書櫃。
她終於明白,自己真的是那個千金大小姐的替身。
雖然父母從小並不待見她,但哥哥一向對她極好。
她也算是在愛裡長大的。
阮清長到18歲,義無反顧地跳進了名為王知言的火坑裡,被灼燒了整整七年。
她當時天真的地以為家庭並不算什麼障礙,隻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好了。
阮天一因為這個破天荒和自己最疼愛的妹妹吵過好幾回,阮清卻從不退讓,賭著氣好幾年冇回家裡過年。
心疼妹妹的阮天一終於還是服了軟,說隻要他對你好就行。
當時王知言和阮清正蜜裡調油,阮清對著最疼愛自己的哥哥撒著嬌:“哥,我覺得他和你一樣好。”
隨後事故發生,終於讓阮天一相信這個富家子弟是真的對自己妹妹很好,可從事故發生後,王知言的態度卻一百八十度大轉變,對阮清冷冷淡淡,再冇了從前熱絡的態度。
阮清心裡愧疚,再加上以前的甜蜜,心甘情願地繼續留在王知言身邊。
滿心期待地等著他的迴心轉意。
這一等,就是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