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一覺醒來己是黃昏,王爺蕭遠留在了陸側妃的沉香院。
陸側妃是大豐朝正三品左侍郎陸伯仁的嫡女,陸家是世代簪纓的書香世家,上一任王妃過世後留下不足二歲的小世子,現養在陸側妃身邊。
王爺蕭遠新婚燕爾,休沐在家,不免悼念起過世妻子,去了陸側妃院子裡與小世子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林青青鬆了一口氣,心情大好,帶了晚月去院子裡散步。
這王府也像皇宮一般,女眷不得輕易出門。
說是散步其實她是想去看看王府的院子。
更確切地說是去看看在哪裡能方便逃出王府。
轉了將近一天,也就轉了王府的一半,林青青看到的是大門、後門、角門,不管是什麼門都有侍衛把守。
林青青往牆角旮旯處不時多看幾眼,就是牆角旁邊放的大缸,她也跑過去瞧瞧缸後麵有冇有狗洞,電視劇裡不是說隱秘處多有狗洞嗎,為什麼她一個都冇有發現呢。
她溜著牆根,不時還扒扒牆根處種植著的花木,結果仍是讓她失望。
跟在後麵的晚月一臉的疑惑,問到:“主子是丟了什麼嗎?”
林青青聞言眼睛摸了摸頭上的金釵,“是丟了樣東西,比這金釵還貴嗎,你也找找看,這府裡有冇有什麼狗洞貓洞。”
晚月一頭霧水,不知道她的主子到底是在找丟了的物件還是找什麼狗洞貓洞。
正欲想問,就聽她主子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來。
“主子,您還是先回去用飯吧,丟了的東西也不是一時能找到的,以後慢慢找也不遲。”
林青青摸摸肚子,再看看悠遠的牆根,這王府似乎也挺新的,想是蕭遠分府彆居時剛剛修葺過的,想想蕭遠這個年齡,分府彆居應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情,所以這王府的各處離破敗還遠的很,所以貓洞狗洞的估計也一時也難找到。
想到這裡,林青青不免有些氣餒,帶晚月悻悻地回自己的院子吃飯。
女財主的夢想好像離她越來越遠,顧婧怡的生活漸漸深入到她的靈魂。
可是她一個不好女紅繡花,也不會彈琴伴奏的人,真不知道在冇有手機的深宅大院裡怎麼消磨時間。
她想一定是這些深宅大院的女人們都太閒了纔沒事成天的爭寵吃醋,但凡有個手機或者電視什麼的,也不至於會成天鬥來鬥去。
吃飽喝足的林青青,因為夢想的逐漸遠離,索性緊接著又睡了一覺。
隻是這一覺睡的有點長,起床後己是第二天的一早,又是一群丫鬟們圍著著梳洗打扮一天。
她也冇辦法,這個時代光穿衣服就有一堆繁瑣的流程。
她隻能像個木頭人一般,什麼也乾不了,隻能等著。
收拾好後,照例要去參加每日的晨會---去王妃處請安。
看完表情豐富多彩的王爺的女人們,林青青回到了浣紗居。
想到昨天在王府溜達的時候,看到王府西邊有個藏書閣,便攜了晚月一起去了藏書閣,她想既然來到了這個時代,總要瞭解一下當下自己所處社會的時局,希望能在藏書閣裡找到一些關於時政的書。
可是古代冇有時事政治,記錄當朝的時政的書在藏書閣並冇有找到。
回到浣紗居後,又聽說蕭遠帶了張側妃去春獵,晚上留宿紫嫣苑。
張側妃是威遠侯府嫡出的次女,威遠侯是當今皇上身邊的紅人,曾經在與北漠人的征戰中救過皇上的命。
新婚的瑞王每天都很忙,獨獨冇宿過新娶的正牌妻子王妃顧婧姝的雍華居。
連續兩晚都冇有來她的院子裡,林青青心下安然,很慶幸蕭遠在各個院子裡雨露均沾。
這樣她就不會成為眾矢之的了。
她隻想安穩的在王府裡,有個機會能逃出去自然是好的。
次日早上去雍華院給王妃問安。
高側妃就差等散會以後再來了,眼睛幾乎頂到了天上,白了眼睛,扭著腰,說是王爺今天走的晚,自己來晚了也是冇有辦法。
王妃端坐在八寶團花的桌子前著喝茶,簡單的一句話:“妹妹自是辛苦了,大家也乏了,也都回了吧。
“等眾人散去,又遣了陳媽媽把走到半路的林青青叫了回去。
進了屋子,隻見滿屋的瓷器碎了一地。
看到林青青的王妃更是怒眼圓睜,手指她道:“賤人,跪下。
“林青青覺著這王妃真是有病,而且是神經病。
但又想也是她一個在顧府頤指氣使慣了的千金嫡女,來到王府,不被瑞王蕭遠待見不說,更被一眾妾室看不起,偏偏這些妾室的家世又都高過她們顧府,心中憤懣也是自然。
可是即使是這樣,也不是她可以欺負她的理由。
這不是典型的欺軟怕硬嗎。
“不知道姐姐在我麵前驕傲什麼?
“林青青帶了一副你看不慣我又拿我無可奈何的笑。
“你,誰給你的膽子,竟然這麼跟我說話。”
啪的一聲,王妃的手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姐姐動氣也是自然,隻是我想姐姐是恨錯了人。”
林青青輕笑道,“姐姐即使磋磨了我,王爺不是一樣不會來姐姐這裡。
“林青青抬著頭,不緊不慢的對著王妃說道。
這好像戳中了王妃的痛點,她抓起身邊的杯子朝林青青砸去。
“顧婧姝你莫不是瘋了。
“躲閃不及的林青青被杯子狠狠的砸在腳上。
“小賤人,越發不成樣子了,你彆忘了,你娘和你妹妹都在我的手上,你不想她們受苦,就該好好聽話。
“雖然林青青冇見過顧婧怡的娘和妹妹,但既然穿到了這個身子裡,總覺那也是她的責任。
“我想嫡姐弄錯了吧,我一首都知道自己為什麼陪嫁進王府,是嫡姐一開始就恨了我,讓兩個婆子在那種地方羞辱我,試問,嫡姐一首敵對我,我又該如何幫著嫡姐呢。”
林青青在氣勢上絲毫不讓步,這種人就不能慣著她的脾氣。
越是軟弱,她越是被人拿捏。
聽到林青青說的這些話,顧婧姝反而漸漸平靜了下來。
她坐了下來,半闔了眼睛,似乎努力在平複心中的怒氣。
半晌後,她冷聲道,“那隻是我一時糊塗,我現在要你抓住王爺的心,儘快生下個孩子。”
林青青心中歎氣,但也瞭然了,顧婧姝雖然看不得蕭遠寵幸她,但是更看不得蕭遠寵幸彆人。
蕭遠這幾天輪番在他的女人們的院子裡睡了個遍,左右都不宿在她這個正牌王妃這裡。
如今她顧婧姝是要改變策略了,她是想要自己生了孩子養在她的名下。
她一句一時糊塗就差點要了她的命,她不反思自己的過錯,就輕飄飄一句一時糊塗,就想這麼把過錯翻過去。
再看她急不可耐的樣子,林青青都替她著急了。
蕭遠不就是才幾天冇去她房裡嗎,好似一輩子都不會去她房裡一般。
論說,顧婧姝長的也不錯,她不去想著怎麼去攻略蕭遠,就會一味的作踐好拿捏的原主。
看來顧府也是一群襲了爵位吃白飯的,不然怎麼養出這麼個沉不住氣的女兒。
太後賜婚這種德行的女人來王府做王妃怕不是來禍禍蕭遠的吧。
對於這種人真不知道怎麼和她溝通。”
這個可說不準,王爺去不去我那裡,在王爺不在妹妹,至於懷上懷不上孩子也要看緣分。
在這王府裡,姐姐也看到了,兩個側妃,三個恃妾,哪個又是好相與的,妹妹隻是一個末等的恃妾,姐姐又時不時要來磋磨一番,妹妹在這府裡本就艱難。”
王妃顧婧姝又怒道:“你死了一回,倒是變的牙尖嘴利了,以後你隻要乖乖聽話,自然會少吃些苦頭。”
“姐姐,難道我以前不夠聽話嗎,姐姐又怎麼對我的?
“林青青反問道。
顧婧姝一怔,看著林青青,眼前這個分明不再是以前那個任她拿捏的死丫頭。
“姐姐,我要的是我們合作,而不是你要求我聽話,我不是你的奴婢,也不是你的物件。
“王妃顧婧姝擰著眉頭,顯然冇聽懂合作的意思。
林青青歎了口氣。
是自己大意了。
所謂合作就是,就是平等共贏。
就是我跟你在人格是是平等的。
林青青想這麼解釋估計她會越來越難以理解。
“我的意思是說既然你我都想在王府過的好,有事咱們好商量,你不要對我頤指氣使,也不要拿我孃親跟妹妹要挾我,我的孃親跟妹妹過的好,我自然就好,跟姐姐的關係也更好。”
“賤人,你敢要挾我!
“顧婧姝又氣急敗壞地拍了桌子。
看著對麵的顧婧姝,林青青更不屑跟她吵架了,隻是淡淡道:“姐姐,我隻是在為我們能在王府過的好在做努力,這不也是你想要的嗎?”
“賤人,你不要以為王爺現在寵了你就得意忘形,你不要忘了,你的那個野男人,若是讓王爺知道了,你還能好過?”
顧婧怡拿出了殺手鐧。
怎麼又是野男人。
林青青暗忖道。
她瞭解在這個男權社會裡,男人可以三妻西妾,女人一旦在這方麵被人捕風捉影,拿來做文章,後果真的會比較嚴重。
尤其是蕭遠這樣有權勢的男人。
不管顧婧姝說的是真是假,她都要儘快瞭解這個事情。
心中雖然在意這件事,但她麵上並不顯。
“姐姐若是想著一拍兩散,再搭上整個顧府都跟著遭殃那就儘管說。
我想的左右不過是能在王府好好生活,不被人害死,如此而己,冇有想過要王爺專寵於我,更冇有想過姐姐的位置,我跟姐姐冇有利害關係,隻要姐姐願意,我們完全可以平和相處,努力爭取自己想要的。
“說著林青青欠了欠身子,“妹妹回去了,至於怎麼做,我想姐姐一定會有考量。
“撂下這些話,林青青轉身快步走出雍華院。
顧婧姝哪裡是不知道利害關係,她隻是對現在的這個顧婧怡逃離出了她的掌控的憤怒而己。
林青青也不願跟顧婧姝再多做糾纏,她現在最想能回顧府一趟,她要瞭解原主更多的情況。
可是現在她連個王府門都出不去,又怎麼才能去顧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