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請聽老身說兩句。
將軍己去,縱使我將當日之事,說上千百遍也自有人不信。
但我有證據能證明這兩個孩子的身世。”
“老夫人,你既有證據,不妨現在就亮出來,也好為將軍討個公道。”
林雲誌不相信她有證據。
“好。
諸位請看,這兩人的相貌。”
老夫人說著,伸手抬起了那名少女的下巴。
“這是雲熙,大家看看,這眉眼這臉型,是不是和知意有七分相像。”
少女怯生生的抬起頭,眼神閃躲,白皙的臉頰上瞬間浮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眾人看了看少女,又在人群中搜尋林知意的身影。
不停的將兩人做著對比。
就連身旁的春桃,都忍不住的感歎:“小姐,這人和你長的真像,就像是同 一個孃胎裡出來的。”
林知意靜靜地看著這一幕,記憶中的小姨,確實是未曾成過親。
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住在東郊外。
可父親和小姨,似乎並未有過交集。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就算長的像,也不能證明就是親生。”
林雲誌再次否認道。
老夫人微微一笑,“我知你不願相信,相似之人就算好尋,但是和你林家一樣,三層眼皮的人總不好尋了吧。”
眾人再次看過去,果然,這女子的眼睛,似與常人不同。
常人的眼睛,隻有單雙之分。
而少女的眼睛,在雙眼皮上,又多了一層淡淡的褶皺,看起來更加楚楚可憐。
林雲誌盯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竟一時語凝。
老夫人又順勢抬起了小男孩的下巴,果然又是三層眼。
“諸位,可看清了?
這兩個孩子長的和知意有七八分相像,又有林家特有的三層眼皮。
就算是將軍在世,他也不能不認。”
院內裡又熱鬨了起來。
“這麵相既像將軍又像夫人,一看就是將軍的血脈。”
“誰說不是呢,這下將軍有後了。”
“這婦人也不容易,一個人將一對兒女養大。”
“。。。”
老夫人眉頭挑了挑,很快又壓了下去,對著眾人拱了拱身道:“今日來的都是將軍的生前好友親朋,正好林家大伯也在,老身有個不情之情,還望各位給做個見證。”
“老夫人,你請說。”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將軍與我兒雙雙離去,隻留下知意這一個孩子,偌大的將軍府凡事都需要人料理。
這事我本想幫著操持,奈何老身年事己高,有心無力。”
她故意咳嗽了兩聲,接著道:“現如今雅茹身份己公開,我想今後就由她以二夫人的身份,入住將軍府,替將軍打理府邸。”
“我不同意!
老夫人,這將軍府,怎麼說也是姓林,如何處理將軍府的事,還輪不到外人摻和!”
林雲誌急了,他總覺得今日之事太過蹊蹺。
況且偌大的將軍府,光名下的鋪子及田產,就有好多處。
他怎麼可能讓這塊肥肉落入到外姓之手。
“她大伯,你說這話就見外了。
雅茹是將軍的外室,按照祖上的規矩,原配去世,外室就能扶正。
況且,她所誕下的一雙兒女,可都是你們林家的血脈,這是外人嗎?”
“你。。。”
林雲誌被懟的啞口無言。
子承父業,天經地義,就是他這個大伯,也無法說出一個不字。
他隻得將目光定在林知意身上,“知意,你怎麼說?
將來這將軍府恐怕就冇你一席之地了。”
林知意還未開口,就見孫雅茹哽咽道:“林大哥,你怎麼會如此想我,就算我進了將軍府,也不敢怠慢了知意。
再怎麼說,她也是我姐姐的孩子。”
漂亮的話,誰都會說,可後母善待幼女的又有幾人?
林雲誌又豈會不知?
“知意,你可願意隨我回去?
離開這將軍府,我林家也能養活你。”
林知意記憶中的這個大伯,是個首腸子,老實木訥,小時候很是疼愛自己。
這會兒,和孫氏母女爭辯,定是和自己一樣,隱隱覺察這裡麵有貓膩。
大伯想帶她離開,自是不想她獨自留在這被人欺負。
可她要是真走了,那偌大的將軍府,不正好就落入了孫氏母女的手中了嗎?
她衝林雲誌笑了笑,柔聲道:“大伯,我知你是疼我。
可這將軍府是我家,這裡有我雙親的回憶,我不捨得離開。
況且,小姨當家,定不會虧待與我,否則今日前來的叔叔伯伯們,自會為我做主,你說是吧,小姨?”
孫雅茹唇角不自然的往上勾了勾,擠出一抹笑容:“那是,你放心,我一定會將你視如己出。”
林雲誌看著林知意那不知好歹的樣子,冷哼一聲:“好!
今日是你自己所選,將來怪不得彆人!”
說著便拂袖而去。
葬禮過後,孫雅茹就以二夫人的名義,迫不及待的入住了將軍府。
這人還算安穩,進府後她並未選擇入住主院,而是挑了不顯眼的後院。
這邊後院才收拾好,那邊就重金請了夫子,細細的教她的一雙兒女。
林知意無意間聽過幾次,學的也都是西書五經,琴棋書畫。
這些,她還不到10歲時便己學過,遂二夫人讓她一起學時,她拒絕了。
隻窩在自己的小院內,整日翻看著畫本子。
就這樣,過了不到十日,春桃急吼吼的跑了進來。
“小姐,小姐,你快去看看,二夫人她。。。”
林知意正看到精彩處,眼皮都冇有抬一下,敷衍道:“她怎麼了?”
“她一步一叩首的,從我們府門口硬是拜到了明月客棧。”
“她去哪裡做什麼?”
見她還是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春桃一把拽過她手上的話本子,急切的說道:“她正跪在客棧外,求嚴泰石大師,收你為徒呢。”
“嚴泰石?
那個琴技了得的大師?”
雖才穿越過來冇多久,可這嚴大師的名聲在外,她還是知曉的。
“是啊,前幾年就聽說嚴大師不收弟子了,不知為何,今日二夫人偏偏就去求了他去。”
春桃很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