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嚕嚕——”
蕭寧拿起酒壺,又為蘇燦、北辰倒了一杯酒。
大冷天的兩人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彷彿生死就在一念間。
“喝吧。”
蕭寧放下酒壺,展露笑容。
蘇燦和北辰恍如驚夢般,麻溜地爬起來,然後跪在了蕭寧麵前,急聲效忠:
“卑職蘇燦,願為涼王殿下鞍前馬後出生入死,忠心不二。若有異心,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
“卑職北辰嘴笨,殿下讓卑職乾什麼,卑職就乾什麼!”
蕭寧看著兩人,便問:“太子派人找過你倆嗎?”
“找過!是一個宦官,姓高。”蘇燦和北辰趕忙道。
蕭寧又問:“高麗士如何吩咐你倆的?離京後殺本王?”
蘇燦回道:“冇有,這個高太監隻是讓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發生什麼事,讓我們置身事外,不準救援。”
“回稟殿下,這個高太監並不信任我們二人,他應該安插了其他人,準備在路上對殿下不利。”北辰也道。
蕭寧點了點頭,太子不傻,豈會把刺殺的重任交給兩個不熟悉的人?
而且蘇燦和北辰也不敢答應,因為一旦事發,那就是誅九族的大罪。
所以蘇燦和北辰應該冇有說謊,太子隻需要他們什麼也不做。
“你倆啊,也是愚昧。本王若是真的出事了,你們兩個置身事外的人就算能逃過朝廷的追責,你覺得太子會放過你們嗎?他會斬草除根,因為隻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蕭寧冷笑道。
蘇燦和北辰心中發寒,是啊,隻要配合了太子的計劃,那就是死路一條。
而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忠於涼王。
蘇燦自詡聰明,怎麼在這件事上就犯糊塗了呢?
真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
若是主動效忠,那在涼王心目中的地位又截然不同了。
這一刻,蘇燦悔恨不已。
這時候,
蕭寧又問:“你們能否查出太子安插的刺客?”
蘇燦回過神來,稟道:“殿下的八百親衛營是從護城大營中各處挑選,士兵之間基本不認識,所以哪些人是安插的刺客,我和北辰無法準確判斷。不過,我們已經發現了兩個嫌疑人,通過調查他倆,也許能查到其他刺客。”
蕭寧道:“調查的話,恐怕會有疏漏。最好的辦法是將計就計,一網打儘。此事交給你倆,能否替本王解決?”
“殿下放心,此事交給卑職。”蘇燦和北辰連忙應和。
現在的他倆迫切的需要殺敵來表明忠心。
蕭寧點了點頭,笑道:“起來吧,喝酒!”
“多謝殿下!”
...
蕭寧離開軍營,天色已昏,月掛梢頭。
騎馬回宮的路上,蕭寧心情不錯,明日就要離開這座囚籠。
“殿下,蘇燦和北辰能信嗎?”一旁的李純擔憂道。
蕭寧笑道:“除非他們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不顧念父母妻兒兄弟姐妹的性命。人活一世,幾乎冇有人能純粹的為自己活。所以蘇燦和北辰冇得選了,必須無條件的效忠於本王。”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讓王衝、馬漢兩人盯著他倆。”
“奴婢明白了。”李純應道。
眼瞅著皇宮就在前麵,蕭寧突然想到了太子。
這幾天都是見招拆招,不符合蕭寧的脾氣,如今離京在即,不給太子找點麻煩和晦氣,豈會甘心?
“李純,你說當今天子最大的煩惱是什麼?”蕭寧問道。
這個問題把李純問愣了,他撓了撓頭,回道:“太子已經是儲君了,還能有什麼煩惱?煩惱自己冇有監國?”
蕭寧笑道:“那不屬於煩惱,那是癡心妄想,他何止想監國,他都想馬上登基。我說的煩惱,是他身邊的煩惱事。”
“奴婢愚笨,猜不到。”李純仔細想來,實在想不出來一國太子,能有什麼煩惱。
蕭寧笑容更燦爛,笑著說:
“起初本王也冇想到是什麼,不過就在剛剛,靈機一閃,本王明白了。”
“是什麼?”李純忍不住問道。
蕭寧冇有回答。
......
“什麼?!”
“安國公說服陛下,給涼王兵馬裝備了全新的兵器、鎧甲和戰馬?”
“艸!”
太子知道此事後,立即火冒三丈,破口大罵。
侍官高麗士回道:“奴婢也是剛剛得到的訊息!誰曾想到,最不可能幫涼王殿下的人,竟然會幫忙。”
“該死!李狂瀾那個老匹夫難道忘了他一家人都是蕭寧親舅舅害死的嗎?難道真把蕭寧當成好孫婿了?氣煞本宮,氣煞本宮!”
太子大吼一聲,直接將案桌推倒在地。
高麗士趕忙跪下,並道:“太子殿下息怒,就是因為安國公最不可能幫涼王殿下,現在他出麵了,陛下纔會被說服。不過沒關係,縱使換了兵器、戰甲又有何用?太子殿下的計謀算無遺策,這次絕對不會出差錯。”
這話提醒了太子,讓他怒氣平和了下來。
“刺客確保萬無一失了?這次絕對不能出錯。”太子提醒道。
高麗士稟道:“殿下放心,這些刺客來自各營,任憑涼王懷疑,也無從查起。就算找到了一兩個刺客,也揪不出所有人。尤其是藏得最深的那名刺客,冇有任何人知曉其的身份,必能對涼王造成致命一擊。”
“辦的不錯!蕭寧死了,本宮才心安,朝野中那些蠢蠢欲動的前朝舊臣,纔會徹底死心。”太子回道。
就在這時,太子妃求見。
隻見太子妃李麗質容貌嬌媚,生的是國色天香。
這可不是二八芳華的葉落能比擬的,花骨朵豈有盛開的鮮花嬌美?
“殿下,妾身熬了些蔘湯。”
李麗質款款入殿,滿麵笑容。
誰知太子隻是掃了一眼,冷冷道:“本宮不渴,先退下吧。”
太子妃身子一頓,笑容一僵。
“冇聽見嗎?”太子皺起眉。
李麗質抿了抿嘴,隻能欠身退下,心中幽怨。
待人走後,太子還不痛快,哼道:
“這麼久了,肚子毫無反應,若不是忌憚你父親,本宮早就休了你!”
高麗士不敢應聲,這是太子和太子妃的私事,他隻能眼觀鼻鼻觀心,假裝什麼都冇有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