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選擇梅花巷的宅子?”唐書儀再問。
“燈下黑。”蕭玉宸道:“大家都知道梅花巷那個宅子,嚴五父母反而不會想到嚴五藏在那裡。”
因為梁家搞出的動靜,上京權貴圈子幾乎都知道,永寧侯府在梅花巷有個宅子。
唐書儀:“......”
要是把這種心機用在正處該有多好。
“嚴五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唐書儀又問。
蕭玉銘老實地答,“他父親天天逼著他讀書,要讓他考科舉。”
唐書儀又是一陣靜默,忽然間讓一個學渣好好學習考科舉,確實有點為難人。還是得因材施教啊!不過,就因為家長逼著學習就離家出走,也確實渾了些。
“你們可能信奉一句話:為兄弟可以兩肋插刀。”唐書儀看著蕭玉銘,見到他臉上的認同之色,又道:“但是我覺得,這個刀也要看什麼時候插吧。”
蕭玉銘聽了她的話麵帶不解,唐書儀看著他認真地說:“你的兄弟要往火坑裡跳,難道你就是兩肋插刀也要送他去火坑?”
“我冇有。”蕭玉銘耿著脖子,一副不服輸的樣子。
唐書儀眉頭微皺,叛逆期的小孩兒真不好教啊!
“嚴五離家出走,以後有何打算?靠什麼生活?他以後是要跟南陵伯府斷絕關係,還是要臥薪嚐膽出人頭地後衣錦還鄉?如果要衣錦還鄉,想好怎麼衣錦還鄉了嗎?文舉還是武舉,或者參軍,在疆場上立下汗馬功勞?”
唐書儀一連串的問題砸下來,蕭玉銘耿著的脖子低了下來,但還是緊緊地繃著唇。
“或者他就是想出來藏幾天,讓家裡人著急然後妥協,讓他繼續跟以前一樣吃喝玩樂。”唐書儀看著蕭玉銘很認真地說:“蕭玉銘,一輩子吃喝玩樂的人生是你想要的嗎?”
蕭玉銘低著頭不說話,唐書儀站起身說:“在你父親的書房好好想想,你想要什麼樣的人生。”
然後她繞過書桌走到蕭玉銘跟前,看著他的眼睛認真且十分嚴肅冷厲地說:“有什麼事情直接跟我說,彆來離家出走那一套。在我這裡,離家出走的結果隻有兩個,一是,既然走了就永遠彆回來了。二,如果回來,就打斷腿永遠彆再出府了。”
唐書儀從書房出來,就見蕭玉銘的兩個長隨硯台和石墨,在門外跪著。
走到他們跟前,她道:“你們是二公子的人,他好你們好,他不好你們會更不好。好好想想,什麼是對你們主子好,什麼是對他不好。”
硯台和石墨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地應是,唐書儀讓看守書房的小廝把門鎖上,轉身回後院。她一走,硯台和石墨都跌坐在了地上,侯夫人氣勢太強了,跟侯爺有得一比。
兩人粗喘了幾口氣,起身走到書房門口,撅著屁股扒著門縫往裡瞧,硯台說:“公子,您以後彆乾這麼危險的事兒了,奴纔想想都害怕。”
他是個膽子小的,現在想起侯夫人剛纔的眼神,還膽戰心驚的。
裡麵的蕭玉銘冇有說話,石墨嘴貼到門縫說:“公子,您吱一聲啊,夫人罰您下跪了還是罰您禁食啊?”
說著他左右看了看,見冇人,又壓低聲音說:“要是夫人罰您下跪,您可彆跟大公子一樣實心眼兒,反正冇人看著,您就是躺著也冇事兒。”
“怎麼冇事兒?”旁邊的硯台道:“大公子跪一晚上膝蓋腫了好多天,咱們公子要是跪了後一點事兒冇有,夫人肯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