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萬物皆有靈氣,小施主能感知並納為己用,實是難得。
隻是修煉內息,是一個漫長而艱難之路。
既然你我有緣,這本吐納心法便贈予小施主吧。”
一塵長鬚飄飄,不知何時立於蘇玉暖身後。
“謔,人嚇人嚇死人,一塵,你是鬼嗎?”
蘇玉暖拍著心口一副被嚇到的樣子,看著突然飛到手中的一本小冊子埋怨。
一塵嘴角抽了抽,“老衲好意贈你這絕世心法,你就這樣回饋我?
你就裝吧,能嚇到你,哼,鬼纔信呢。”
“喂,一塵,你可是佛門中人,怎麼能在心裡腹誹我呢,佛祖可是都看著呢,贈人玫瑰手留餘香,不求回報,纔是正道。
我看呢,你還是還俗算了,你呢,就是再修個十年也難得正果的。”
一塵心梗。
“小施主大可放心,老衲並未要求回報,小施主資質過人,聰明早慧,又有如此機緣,老衲纔有此一舉。”
“大師高義,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請大師見諒。
隻是,我有些不明之處,還請大師賜教。”
“好說,小施主儘管道來,老衲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這態度纔對嘛,孺子可教。
一塵捋著鬍鬚含笑點頭。
“想來大師對於修煉內息必定己達盛境,不知可是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
一塵表情古怪。
“就是可以長生,那離飛身成仙還差多少火候?”
蘇玉暖眨著星星眼。
“老衲雖修煉多年,但資質欠佳,仍困步於坤虛境門前,實為老衲一大憾事啊。
至於小施主所說的不死之身,長生和飛身成仙老衲不曾聽聞。”
“這不是修仙之道嗎?”
“修仙之道隻是傳聞罷了,小施主莫誤入歧途。
練氣之道不僅可以強身健體還有淨化心靈,驅除邪惡之氣,增強內力之效。”
“就像太極拳嗎?”
“太極拳?
老衲不知。”
“那你知道什麼?”
蘇玉暖無語望天,才萌生的一絲希望就此破滅。
“老衲雖不算博學,但對天下之事也算是略知一二。”
“那我問你,哪裡有還未被髮現的金礦?”
一塵“……”“怎樣才能突然擁有巨大的財富?
就是可以富可敵國的那種?”
一塵“……”“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一塵“……”“所以你到底知道什麼?”
我知道什麼,你說的老衲都不知道好吧,我該知道這些嗎?
“一塵啊,不是歲數大就是博學,你要謙虛。”
一道雷劈死我吧,一塵心裡呐喊。
他是有病才巴巴來找虐。
轉身如一縷清風飄然而去。
聽著後麵傳來蘇玉暖的一串串銀鈴般的笑聲,他如聞魔音。
“一塵你好可愛哦,本小姐都有點捨不得離開這裡了。”
蘇玉暖笑罷,無聊地翻開小冊子,第一頁是介紹人身上的奇經八脈及各處的大穴,每處都做了詳細的圖解。
“也冇什麼特彆呀,還當是寶貝呢。”
她穿越中有一世是位神醫,所以對於這些也不陌生。
她繼續翻下去,發覺後麵都是修習養氣的圖文。
和她以前修習的有點不同。
反正無事索性就坐臥下來,靜心凝神,按圖示開始運行內息,經過一週天後,頓感靈台清明,身心舒暢。
不知不覺進入佳境。
待她再睜開眼時發覺天際己露出了魚肚白。
“果然是本奇書。”
經過一夜的修習,蘇玉暖不僅絲毫未感覺到疲憊,反而精神抖擻,周身輕鬆。
“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冇想到修煉內息竟可以如此讓人舒暢。
我有種感覺這個世界是有仙道的。”
不得善終對她而言就像一個魔咒一樣伴著她生生世世。
“如若真能修仙,那這輩子是不是個轉機。
先不管了,今天還有重要的事要做。
現在賺錢纔是我的重中之重。”
蘇玉暖伸個懶腰,起身離開了清寒寺,走到溫泉池她美美地泡個了澡,自從來到這個世界,每天泡溫泉是她最快樂的事。
半個時辰後,她一身輕鬆,向狀元樓而去。
“成大事者一定要有良好的精神麵貌和健康的身體。”
這是她多世總結的一個座右銘。
今天註定是個不尋常的一天,一切將從此變得精彩絕倫。
狀元樓,此時己文人墨客雲集,不僅京城,就連周邊的學子也聞訊而來。
每年的中秋都會在此舉行盛大的詩會。
若在詩會中脫穎而出,必然是個名揚天下的好時機。
蘇玉暖剛到狀元樓樓下,夜無憂就出現在她身邊。
他看著蘇玉暖微愣,感覺一夜未見,這個小乞丐就有點不一樣了,至於哪裡不一樣卻說不出來。
而那雙清淡的眼眸,今天更加明亮清澈,彷彿有萬千星辰閃爍其中,讓人移不開眼睛。
“發什麼呆,事情安排好了嗎?”
蘇玉暖側目望向夜無憂。
“咳咳,那個我感覺你今天有點不一樣。”
夜無憂移開目光,不好意思地解釋。
“我竟然對著一個五歲的小乞丐發呆。
見鬼了吧。”
“哦,你看那天上的太陽,你每天看她是不是都不一樣,盛夏晴空萬裡時,她很耀眼,光芒萬丈,讓人睜不開眼睛,春暖花開時,秋高氣爽時,她又很溫柔,像對著眾生微笑。
冬日寒梅綻放時,她又很孤冷,高掛天空,卻感覺不到她如火的熱情。”
蘇玉暖抬頭,用手擋住陽光輕聲慢語。
夜無憂似乎迷失在蘇玉暖的語氣中,有一絲從未有的感覺衝蕩在胸腔。
那是歲月靜好的溫柔和平靜。
“為什麼?”
夜無憂開口問道。
“因為你是個白癡。”
蘇玉暖翻白眼。
所有的美好感覺和一時的錯覺都煙消雲散,夜無憂咬牙,“小乞丐,你罵本公子是白癡?
本公子可是在幫你辦事,你就是這樣報答本公子的?”
蘇玉暖也覺得自己有點不知好歹了,她不好意地摸摸鼻子,轉頭指向一輛駛來的馬車,“我是說他。”
一個藍衣錦袍的俊俏小公子從一輛馬車裡走了下來。
他看向蘇玉暖挑挑眉,“哦,你是在說本公子嗎?”
蘇玉暖無語,她轉頭瞪向夜無憂,這個傢夥就是個惹禍精。
夜無憂攤開手,感覺他好無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