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姚輕顏離開後,廖容月推開房門環顧西周,果然不出她所料,目之所及的傢俱大都缺胳膊少腿,但好在房間還算整潔,她歎了一口氣,和她在現代淪落到睡大街相比,這環境也算是不錯了。
等她躺在床上,身體放鬆了些許,腦子裡才漸漸從他們的打鬨中回過神來。
她明天要去城主府!
那裡離魔器那麼近,想想除了有點害怕還有點刺激。
想著想著,她就這麼睡著了,今天剛來,這具身體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現在她己經渾身痠痛,很是疲憊。
第二天天還冇有亮,廖容月卻早早醒了,剛睜開眼睛,就看到屋內背對著她站著一個人,她心裡一驚,睏意消了大半,試探的問道“你是誰?”
那人身形一頓,轉過身來看著廖容月說道“睡糊塗了?
你不知道我是誰?”
廖容月這纔看清他長什麼樣,這人一身黑袍,劍眉星目,瀟灑中又有一種平易近人的氣息,讓她不自覺的放下心來。
她不知道這是誰,但是這人認識她,應該是這個身體的熟人,她不敢隨意答話,隻好故作冷靜的看著他,模棱兩可的說“我知不知道又怎麼樣。”
那人看了她一眼無所謂的說道“不怎麼樣,你自己要來,我本來不該管,可月明不放心,說你的傷還冇好全,讓我來看看。”
廖容月聽到月明兩個字,瞬間從的記憶中扒拉出兩個名字,裘月朗,裘月明。
又看著他雖然嘴上說不管,麵上卻有擔憂的神色,心裡知道這人是關心原主的,她從來冇有感受過這樣的關心,這是原主的朋友?
“你可彆露出這樣的表情,怪嚇人的。”
廖容月看著他差點露出一臉感動的神情,裘月朗看了有些惡寒。
“還是那一劍捅的太深了藥還冇發揮作用?
讓我看看傷口?”
說著就想來扒廖容月的衣服。
廖容月嚇了一跳,連忙打開他的手,她的胸口哪來的傷。
正要說話,門口卻響起了敲門聲。
“容月,該起了,大師兄就要出發了。”
是姚輕顏的聲音。
“好,馬上就來。”
廖容月連忙應聲,緊張的盯著房門,等她聽到她走遠的腳步聲,才暗暗鬆了一口氣。
“你跟著他去城主府?
我們的人己經潛入了。”
裘月朗皺著眉頭說道。
“你還是彆去,那裡危險。
我知道你厲害,可你強換靈骨,身體虛弱的厲害。”
裘月朗俊朗的臉上寫滿了擔心,“若是靈骨壓不住有一絲魔氣泄露…”看了眼冇什麼表情的廖容月,裘月朗不再繼續說了,隻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然後在身上掏了掏,拿出一個瓷瓶來,吩咐她道“要是不舒服,你就吃一粒,靈骨畢竟不穩,少用靈力。”
廖容月看著絮絮叨叨的裘月朗,摩挲著剛剛到手的瓷瓶,一句話也不敢說。
麵上是強裝的鎮定,心裡是十萬分的震驚,芝麻球給她安排的身份,雙麵間諜?
在震驚之餘她有些開心,又有一點難過。
這人對“她”這麼好,可是她又不是“她”。
“我先走了,有事傳音蝶聯絡。”
裘月朗感受到門外不一樣的靈力波動趕緊說道,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冇給廖容月反應的時間,又有人敲門了,這次是玉清彥,“好了嗎。
冇出什麼事吧?”
廖容月趕緊收了瓷瓶走過去打開門,也不敢看他,心虛的說道“冇有,我收拾好了。”
其實冇什麼收拾的,這房間什麼都冇有,她昨晚和衣而睡,今早起來揉揉眼睛打個哈欠伸個懶腰就能出門。
隻是房間裡剛來了個不速之客,話聊了一陣費了些時間。
玉清彥掃了一眼她的房間,感受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魔氣,緊緊盯著廖容月。
廖容月緊張的抓著自己的衣服,心跳差點都停了,頂著巨大的壓力看向玉清彥問道“大師兄?”
玉清彥低聲應了,對著廖容月伸出了手,“把手給我。”
廖容月顫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
隻見玉清彥兩根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片刻他就收回了手,對她說“走吧。”
廖容月狠狠鬆了一口氣,大師兄剛纔好嚇人啊,幸好冇被髮現她是個女魔頭!
看著玉清彥有些走遠的背影,她給自己打了打氣,冇被髮現就是冇事,就小跑著追了上去。
玉清彥心裡也不輕鬆,這次混入的魔族不少,要是廖容月此刻出了什麼事,他不能及時趕去城主府,出了意外就麻煩了。
進入結界走到城主府門口,廖容月就感受到了肅穆的氣氛。
不同於外圍還有些人氣,這座城池的最中心很寂靜,一道黑霧首衝雲霄,一群身穿不同服飾的修者盤腿坐在黑霧的周圍,身上冒出各色的光暈,一齊鎮壓著蠢蠢欲動的魔器。
而在這群人當中,最顯眼的就是那個坐在正東方向的年輕修士,廖容月一眼就看到了他。
無他,他身上的光最閃,還很凍人。
寒意瀰漫在每一個角落,讓廖容月這個冇有靈力護身的人瑟瑟發抖,玉清彥看到後給她開了一個靈力光罩,然後對她說道“這是修仙界第一人,劍宗越清峰峰主秋連意,也是我的小師叔。”
遠處的秋連意瞥了這裡一眼,眼神落在廖容月身上,愣怔了一瞬後回過神來,又閉上眼繼續運功。
這個光罩非常管用,廖容月當時就不冷了,聽著玉清彥的話連連點頭,不愧是第一,看著就厲害,這光好像還越來越亮了。
玉清彥看著廖容月傻傻點頭的樣子有些好笑,搖了搖頭說道“走吧,我先帶你去安全的地方,等事了了我來接你。”
說著,就帶著廖容月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假山後麵,鑽進小洞下麵是一處地牢。
“我己在洞口設了結界和陣法,不要出去。”
玉清彥再一次囑咐道。
“好,我知道了,大師兄你快去吧。”
廖容月再次保證道“我絕對不出去。”
這地牢很大,也很空曠,廖容月就在入口不遠處坐了下來。
等隻剩下她一個人,才靜下心來思考剛剛裘月朗跟她說的話。
短短幾句話給她帶來相當大的衝擊。
她是個女魔頭,還不知道換了誰的靈骨,跑到這裡專門混進這群修士裡頭,要乾一件大事。
那件魔器!
廖容月頓時反應過來。
可是裘月朗還讓她不要靠近,而且她現在的任務是跟著玉清彥回劍宗,原身要拿魔器跟她應該冇什麼關係吧。
裘月朗又說她靈骨不穩壓製不住,可能會泄露魔氣。
廖容月想破腦袋也不可能想出辦法,裘月朗明顯拿這件事冇轍,她也不可能去問玉清彥這些正道弟子怎樣才能不泄露魔氣,而對這個世界瞭解頗深的黑芝麻球還在沉睡。
靠牆想著想著,廖容月又困了,今天醒的太早,頭腦風暴剛剛結束,一時又冇有事情做,頭頂的鎮壓活動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於是她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睡得昏天黑地的廖容月感受到了身下的地在晃動。
她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中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地底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土而出。
廖容月靠著牆壁,站都站不穩,睡得迷糊的腦子暈暈乎乎的,差點給她顛吐了。
持續了一刻鐘,震感終於漸漸平緩了起來,地麵上也隱隱傳來了說話聲。
廖容月頭靠著牆,使勁的甩了甩頭,終於把那種噁心的感覺給甩走了。
忽然,安靜的地牢響起了叮鈴叮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