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現在是要敘述案情,不是回憶過往啊!
說的這些根本不是本案的要點——小吳心裡嘀咕著,他想打斷阿峰的回憶,把話題拖回當下的案件,正要提醒的時候,張警官示意了一下他,讓阿峰繼續說。
阿峰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當年,阿玲特彆美麗,可能阿峰找不到更華麗的辭藻,但要是文人墨客遇到,一定說她是皓齒明眸、閉月羞花。
每天追阿玲的人也很多,阿玲壓根不搭理他們。
阿玲為何搭理阿峰呀?
他是她的師傅啊——上工在一起、下班也在一起,要是廠裡加班,就得整宿整宿地在一起!
阿峰陷入了回憶,他回想著自己跟阿玲在一起的日子,想到約會,求婚,結婚……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閃過。
張警官似乎想到了什麼,問道:“你們這麼幸福,你為什麼還是放棄了她?”
“因為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因為我是個渣男!”
阿峰痛苦道。
他的痛苦的的確確就像那個偉人說的——是對自己無能的憤怒。
張警官看了看小吳,小吳問阿峰:“你是在什麼時候離開她們母女的?”
阿峰搖搖頭:“創業之後我就應酬不斷,雖然冇有離婚,但我的心己經不在家庭了。”
人性就是如此,就算費儘心機得到了,在享受完她的好之後,便會視視如草芥。
要知道當年阿峰為了追阿玲可有個兩下子,他會帶她到舞廳跳舞。
那天,舞池裡的人們歡快地跳著交誼舞,阿峰拉著阿玲來到舞池中央。
他們像其他人那樣跟著節奏旋轉,轉身,陶醉,迷離……彷彿世界隻剩他們倆。
情到深處,阿峰摟住阿玲,並輕輕吻了她……這一吻定情讓阿玲這一生都隻屬於阿峰這個男人。
求婚那天,在大家的簇擁下,阿峰捧著花向阿玲求婚。
阿峰動情地說道:“阿玲,我想娶你,照顧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阿玲接過花,害羞地點點頭,笑了,她穿著紅色連衣裙,臉上泛起紅暈,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像極了嬌豔的玫瑰。
阿峰起身把阿玲抱起來轉圈,然後深情地吻了她。
所有人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就連當年的那場酒席,都是賓客如雲,高朋滿座。
敬酒環節,新郎阿峰,新娘阿玲來到廠裡領導同事的那桌前。
同事戲謔地對阿峰說:“你小子好能耐啊,阿玲可不是隨隨便便能追上的!”
估計這個人也對阿玲有過念頭,怎奈阿玲冇理他。
阿峯迴道:“那是的,也不看看我阿峰是誰!”
阿峰轉頭對阿玲說:“來,咱們一起敬大家!”
阿峰阿玲一起舉杯,接受大家的祝福。
彆看是早年的婚宴酒席,不如今天這般花頭多,但每一道菜都用的是真材實料,每一個裝飾點綴也恰如其分——這就是早年愛情婚姻的儀式感吧。
張警官見阿峰不住地回憶過去,便順著他的思路往下走,雖然阿峰提供的這些對本案冇有什麼太大的幫助,但作為背景資料吧,他便要求小吳照樣記錄下來。
阿峰在琪琪失蹤前,有一段時間冇見到琪琪了,做父母的最怕的就是孩子出事,張警官也是為人父母,也有小孩,他理解阿峰的痛苦。
“李先生,你要找到孩子,就要振作起來,孩子需要你!”
這句話是一個父親對另一個父親的鼓勵和要求,阿峰這才意識到什麼,他點點頭。
“可是,我不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隻知道孩子恨我!”
“沒關係”,張警官說道,“說你知道的就行。”
“我在孩子很小的時候,就不要她媽媽了,這些年我對孩子也不管不顧……”是的,當年阿玲抱著繈褓裡的琪琪,孩子哭鬨著,額頭髮燙,是生病了,必須去醫院,阿玲時不時地看看牆上的鐘,焦急地等待阿峰,可阿峰卻遲遲不回。
阿玲哄著孩子,卻怎麼也哄不好,給阿峰打傳呼機呼他,他也不回電這時的阿峰正左擁右抱著歌舞女郎們,跳著恰恰,喝著小酒,爽得起飛。
身旁的傳呼機在嘟嘟作響,但他毫無察覺。
阿峰對跳舞女郎說:“小乖乖,讓哥親個!”
女郎便假裝羞澀地親了他,他聞著女郎身上的不知道什麼牌子的香水,陶醉得儼然不記得自己還有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