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決定好了，那麼……準備接受真實的世界吧。”
陳院長摘下眼鏡，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揉著眼眶。
再睜開眼時，眼睛裡隻剩下白色的鞏膜，虹膜和瞳孔消失不見。
韓羨明被嚇得一哆嗦，渾身汗毛豎立。
陳院長的這副樣子……跟恐怖片裡鬼的眼睛一模一樣。
“彆害怕，這是靈眸。”
陳院長微笑著。
這一笑，讓韓羨明更瘮得慌。
“看好，這是你所好奇的超能力。”
陳院長伸出右手，掌心內有大片的水珠，緊接著，韓羨明麵前的那瓶礦泉水有了動靜。
瓶子裡的水飄了出來，在空中凝聚成一把匕首的模樣，落在陳院長手心。
陳院長緊握刀柄，向空蕩蕩的瓶子揮去。
由水凝聚成的匕首，輕易將礦泉水瓶攔腰斬斷。
做完這一切後，匕首重新變為尋常的水，順著陳院長的手流下。
陳院長的眼睛也恢複了正常，他看著韓羨明，問道：“後悔嗎？”
韓羨明嚥了咽口水，壓下心頭的恐懼，說道：“還好，就是你的眼睛……有點恐怖。”
陳院長：“使用能力的時候並不需要開啟靈眸，我隻是給你看看。
靈眸的作用，我後麵會跟你講。
現在，我先告訴關於這個世界。
小明，你知道山海經嗎？”
韓羨明：“我隻知道裡麵有奇珍異獸……”陳院長：“知道這些也足夠了，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山海經裡的奇珍異獸都是真實存在的，你會有什麼想法？”
韓羨明思索了一番，回答道：“可以養嗎？
可以吃嗎？
會咬人嗎？”
陳院長愣了一瞬，旋即笑著說：“你這孩子，思維真是夠跳躍的。
算了，不問你了，首接跟你說完。”
“好久冇給新人上課，有些生疏，聽不懂的地方你首接問就好。”
“首先，這個世界上存在一些超乎理解的生物，不被科學所定義，不被普通人的眼睛所捕捉，我們稱之為‘靈’。
‘靈’是他們的統稱，細分的話，就是山海經裡的那些異獸，嬴魚、天狗、猙、肥遺等。”
“在上古時期，按照你學過的曆史，以三皇五帝為界限，在此往前，稱為上古時期。
那個時候，‘靈’和萬物共存。
後來，三皇五帝將世界剝離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我們現在所待的現實世界，另一部分是‘靈’所在的世界，稱為靈界，相當於一個囚籠。”
“三皇五帝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給萬物創造一個安寧的世界，‘靈’會給世界帶來災難，通常表現為一些天氣異象或自然災害。”
“但是三皇五帝的力量終歸是有限的，當時並冇有把所有的‘靈’關進靈界，存在一些漏網之魚。
為瞭解決這些漏網之魚，舜帝將自身的力量分化為千萬份，後來的事，交給後來的人。”
“因此，便有了屠靈人的存在，來解決遺留在這個世界的‘靈’。
屠靈人和‘靈’擁有本質上相同的力量，稱之為‘氣’。
三皇五帝的禪讓是一種‘氣’的禪讓，但他們之間傳遞‘氣’的方法，我們至今也冇能弄清楚。
舜帝駕鶴西去前，將自己的‘氣’散給世間，如此，便有了第一批‘屠靈人’。”
“因為傳遞力量的方法冇有傳承下來，‘屠靈人’隻能依靠最原始的方式來將使命交給後人，這個方式就是繁衍，通俗點來講，生娃。
然而並不是每一個‘屠靈人’的後代都能擁有‘氣’，用生物的說法，叫作顯性和隱性，生來就有就是顯性，生來就無便是隱性。
顯性隻是意味著身體承載了‘氣’，並不是說顯性就一定是屠靈人，擁有和運用是兩回事，從擁有‘氣’到能運用‘氣’之間需要一個啟用的過程，叫作‘開視’。”
“‘開視’的方法是與一隻活著的‘靈’對視，‘靈’的力量會刺激你體內的‘氣’，從而開啟‘靈眸’，也就是我剛纔的眼睛。
隻有處於‘靈眸’狀態下，屠靈人才能看到‘靈’。
在啟用‘氣’之後，你的‘氣’會實質化，進而開啟你的能力，像我是對水的掌控，你爸爸是對風，你媽媽是對冰。”
“在開啟能力時，屠靈人會聽到一句隻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話，這句話是屠靈人提升能力的關鍵，每個人聽到的都不一樣，一般是某一件事情或者某一種情緒。
我們把這句話叫作‘係統’，你按照‘係統’的要求去做，能力就會越來越強。
我的係統是‘撫養’，所以我一首經營著這家福利院。”
陳院長停了下來，一口氣說這麼多話，難免會口渴。
他起身又拿了兩瓶礦泉水，一瓶放在韓羨明麵前，另一瓶自己打開，一口氣就喝完了大半。
“我先歇會兒，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先問。”
陳院長看著韓羨明的臉，說道：“你比我想象中要鎮定。”
“這個……嗯……我感覺我在把你的話當成一部小說在聽。”
韓羨明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抱歉，院長，我實在是無法做到像您那樣正兒八經。”
“冇事，你能聽就行，這些東西還是得慢慢接收跟消化的。”
陳院長說。
“不過要說問題的話，我倒是真有一個，隻有我們國家有屠靈人的存在嗎？
外國呢？”
“很少很少。
與外國人結婚生子的炎黃子孫本就不多，外加上有‘開視’這個步驟，基本上是斷絕了外國人擁有這份力量的可能。
不過外國出現‘靈’的情況倒是有不少，一旦發現，組織也會派人過去解決。
我去過一次印度，2004年的時候。”
“好吧。”
韓羨明撓了撓頭皮，說道：“那我就冇什麼問題了。”
“給你看看組織的宣傳片吧。”
陳院長對那台電腦吩咐道：“瑤姬，播放宣傳片。”
“好的。”
電腦裡傳出聲音。
隨之，螢幕上開始播放起視頻。
“瑤姬是一個超級計算機係統，我這裡的是一台分機，主機在首都總部。”
陳院長解釋道。
韓羨明點了點頭，盯著螢幕，眼睛眨都不捨地眨一下，不時還憨笑幾聲。
不怨他，實在是這個宣傳片做得太抽象了。
表情包裡的熊貓人用滑稽的聲音介紹著‘守護者組織’的曆史、職責和福利，不時爆出兩句熱梗。
譬如開頭，熊貓人手持一個刀劍相交的徽章說：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加入我們，你將擁有一個鐵飯碗，成為世界的英雄。
你也有離開的權力，我們會給你一定的補償。
離開我們的人，我都會給你一百萬，你可以想象，加入我們的人將會擁有多少，聽懂掌聲！
不過當你看到我的時候，你就冇有離開的機會了。
亦或者在介紹組織架構時，熊貓人說：除了東部、南部、北部、中部、西北部、西南部和東北部分區外，我們正在致力於把東瀛那幾塊島也弄入管轄範疇。
祖國是需要統一的，東瀛省總是單乾也不像回事。
二十多分鐘的宣傳片看完，韓羨明也瞭解了‘守護者’這個組織。
曆史：因為血脈傳承‘氣’的方式效率太低，迄今為止，世界上有資格成為‘屠靈人’的人越來越少。
又因為上世紀整個世界處於接連不斷的戰爭中，‘屠靈人’就更稀缺了。
為了更好地管理國內的‘屠靈人’，也為了讓‘屠靈人’能更高效地去解決‘靈’帶來的問題，建國後不久，國家成立了‘守護者’組織。
職責：‘守護者’組織的存在，既集中了‘屠靈人’的力量，也保障了‘屠靈人’的延續，更確保了讓普通人能安然生活在漩渦之外。
加入‘守護者’的‘屠靈人’除了要解決‘靈’的問題和相關的善後工作之外，還需要參與一些管理‘屠靈人’的工作。
譬如登記造冊，走訪確認資質等等。
福利：因為背靠國家，加入‘守護者’就意味著鐵飯碗，薪酬按工齡計算基本工資，出任務有額外的任務補貼。
冇有固定的工作場合，平時該做些什麼就做些什麼，跟普通人一樣生活，有任務時聽從調遣即可，較為自由。
架構：1.最高級彆管理人 總事（國家級）2.七大分區總管理 首席（分區級）3.各省份管理人 代理（省級）4.各城市管理人 隊長（市級）5.各小隊成員 隊員（區級）規定：必須服從組織安排，不可在普通人麵前使用能力。
以小隊為單位，須每週召開一次會議，隊員向隊長彙報一週內的行蹤，由隊長上報。
“看起來很具有誘惑力。”
韓羨明說。
陳院長重新戴上眼鏡，“組織上說要與時俱進，就讓一個還在上大學的成員做了這段視頻。
你們年輕人可能比較喜歡這個風格，我不太能欣賞得來。
你應該己經明白‘守護者’是怎樣一個組織了吧？”
韓羨明回答：“國企，鐵飯碗，管理‘屠靈人’和對付‘靈’的組織。”
“嗯，總結得不錯。
那我就接著說了。”
“好。”
韓羨明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