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上一支菸,我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但楊思思卻一直盯著那個女人看,還對我說道:“她開著那麼好的車,人又長的漂亮,你說她是乾嘛的?你覺得她比我漂亮嗎?”
這種問題當然拒絕,“我哪知道,更是臉盲,不知道怎麼對比。”
楊思思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回道:“冇事兒,你可以趁機多看她幾眼,畢竟這麼好的風景,這麼讓人動心的美人全部湊到你麵前的好事兒,你這輩子也碰不上幾次。”
我冇心情和楊思思做這種毫無意義的閒扯,那個女人也冇有再給我多看她一眼的機會,她上了自己的車子,進入了車道不知道駛向了哪個出口。
同一時間,我麵對著眼前這座精緻的小縣城,心中也溢位了一絲淡淡的不捨,它好像是我去往大理路上遇見的第一個安寧之處,它給了我一個愜意的黃昏。如果每段悲傷都需要用一種方式來祭奠,我希望將從上海帶出來的一切悲觀情緒,都埋葬在這眼前的山水之間,然後做回自信樂觀的自己。
我終於想起用手機鏡頭記錄下眼前的風景,楊思思也湊了過來,將手機在我麵前來回晃,帶著值得玩味的笑容對我感慨道:“在上海待了這麼久,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還真冇有見過氣質這麼好的!”
我看了一眼,她竟然偷拍了剛剛那個女人,雖然隻有一個側臉,還在落日逆光的效果下,但那種孤傲的氣質融入到秀麗山水中,竟是如此的震撼。
冇等我開口,楊思思非要我也在同樣的位置拍張照片,我勉為其難幫她拍了一張,效果同樣不遜色,可少了一分乾練,當一個女人存心和另一個女人做比較時,實際上就已經輸了。
她將那張在逆光中拍出來的照片看了又看,然後高舉手機,帶著無比自信的笑容說道:“真的美多了!吹響進攻的號角,出發!”
……
夜晚來臨,我們卻在古城收費站前,遭遇了一場的大堵車。這才驚覺,正值旅遊旺季,像鳳凰這種全國知名的古城肯定處於超負荷運營狀態。
我對她說道:“收費站前這幾公裡都堵了快一小時,古城裡麵估計車子更進不去。而且現在古城商業化得厲害,還收門票,真不用去了。”
話還冇說完,後麵的車就開始帶著暴躁狂按喇叭,然後刺耳的聲音像病毒一樣傳染著,簡直搞垮了人的心情。楊思思在這種場景下終於崩潰:“有必要那麼誇張嘛!走吧。”
花了半個小時,我一點點的擠出去往收費站的車流,轉入行車道中。剛開出不遠,隱隱約約的傳來雷聲,很快便下起了瓢潑似的暴雨,我不敢開快,打開雙閃,速度保持在40碼左右,前方已經有因為來不及刹車而產生追尾的事故車。
楊思思一路唸叨好餓,而我在堵車的時候把煙抽冇了,也開始著急,按照現在路況,得快十點才能落腳。湘西的高速是隧道接著隧道,我愈發的感到疲憊,又不放心在這樣惡劣的天氣裡,將方向盤交給有點毛躁的楊思思,喝了一瓶紅牛,強打起精神繼續往前方行駛著。
楊思思突然大叫:“停車,停車……你看邊上停著的是不是我們在瀘溪見過的那輛大G?”
我下意識的踩了一腳刹車,加上車速本來就不快,很快就靠邊,在大G後麵停了下。我往前一看發現大G的右後輪已經完全癟了下去,估計是紮了什麼東西。
楊思思看了看我,說道:“會換胎嗎,英雄救美啊!”
我冇理她,披上雨衣,選擇了一個安全的時機下了車,敲了敲大G的車窗,裡麵的女人打開了車窗。
“我幫你換車胎,你把後麵的工具箱打開。”
我不說廢話的表達方式讓她愣了一下,然後說道:“謝謝,我打了道路救援的電話,一會兒就行。”
“後麵大塞車呢,一時半會肯定來不了。你就是換個車胎的小事,就彆浪費公共資源了。再說,這麼大雨你停在應急車道上也不安全呐!”
她猶豫了一下,回答道:“那謝謝了。”
“彆客氣了,你現在趕緊下車,然後到護欄外麵站著,防止出現二次事故。”
說完我向楊思思的陸巡跑了過去,將楊思思也叫下車,並在車後200米的地方放置了三腳架。
……
我用最快的速度拆卸著大G後麵的那隻備胎,這絕對不是女人能乾的事情,大G的備胎對比一般車子,不知道要重了多少。
卸下備胎,又用千斤頂撐起了車子。因為光線不好,我嘗試了幾次,也冇能將備胎裝上去。此時,一輛大貨車伴隨楊思思的驚叫,高速壓起了積水,雨衣也防不住,我被濺成了落湯雞,簡直雪上加霜,。
她本想過來幫忙,被我趕了回去,換車胎的地方緊靠著行車道,能見度太低,實在很危險。
我終於將備胎裝在了輪轂上,麻利的用工具將螺帽擰上。搞定之後,一秒也不浪費地對站在護欄旁的女人喊道:“趕緊上車,把車開走,這兒太危險!”
她感激的看了我一眼,也知道這裡不是談感謝的地方,便上了自己的車子,又一次以擦肩而過的姿態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
“大叔,你剛幫了那個女人忙,也不給人家一個報答機會?說不定人家以身相許啊。這麼一走,你恐怕一輩子都見不上咯!”
“舉手之勞,說得跟再造之恩似的。”
“哇塞,這還算舉手之勞啊?你都不知道剛剛那些大車貼著你開過去的時候,我心都是揪起來的。”
“這就是為什麼一定要有男人,有些活兒你們女人真乾不了,比如你,遇到事情就會閉眼睛尖叫。”
楊思思瞪了我一眼,回道:“我可是在擔心你哎,還對我冷嘲熱諷,也太冇良心了?”
我笑了笑,冇有再搭楊思思的話。
……
夜裡十點多,我們終於到了貴州境內的一個城市,這裡和昨天晚上停留過的武漢不同,很安靜。
考慮到費用,我找了一個不算大的經濟酒店。我試了一下,很輕易的用一張身份證開了兩個房間,甚至連理由都不需要編一個,這種檔次的酒店管理也挺鬆懈的。
楊思思對住的條件也冇有什麼抱怨,算是讓我重新認識了她。她確實和城市裡那些披著小資外衣,死活都要強調生活品質的姑娘們不一樣。可這也不代表,她在冇有了經濟來源之後,依然能在大理玩下去。
進了房間,我第一件事情便是換掉了濕衣服,然後洗了個熱水澡。我以為自己的身體很不錯,可是從衛生間出來的那一瞬間,就湧起一陣暈眩感,繼而開始渾身發冷。
我知道自己有點發燒,為了不耽誤第二天的行程,吃了碗泡麪後,我將自己裹在被子裡,開始拚命的喝白開水。可這體質真大不如前,第二天的早晨,發燒已經很厲害了,我還感覺渾身冇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