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瞻祁見祐,厚載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簡靖迪先猷。這是老四的種啊。”說完,朱元璋又拿起放在一邊的奏摺,似乎絲毫不在意,心頭卻十分沉重。
“天子守國門…”馬皇後喃喃自語。
“是啊,正因為如此,咱當時纔想殺了他。”朱元璋麵露寒色,語氣十分冰冷,不帶感**彩。
“重八,這事還冇發生呢,再說標兒和棣兒兄弟間的感情那麼好,棣兒對標兒可是言聽計從…”馬皇後十分擔憂,以至於說話都微微發顫。
“不錯,所以咱也在疑惑。而且,這莫須有的事,咱就忍住不發作,當做不知道。”
馬皇後點點頭,表示讚同。
話雖這麼說,可朱元璋內心對事實充滿了渴望,他不希望看到朱家人自相殘殺,太子朱標也一直寬厚仁慈,團結兄弟。他怎麼也想不通,這其中發生了什麼。
“陳則武,希望這是假的,否則,隻要老四露出一點不臣的跡象,咱一定要把你千刀萬剮。”
朱元璋的內心又下定了殺意。
陳則武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失言,說出了朱由檢,更不知道朱元璋已經妖孽到,通過朱由檢這個名字將朱棣給推算出來了。
如果知道這一切的陳則武,心情定然不會這麼輕鬆。
出了宮門,他就一路小跑,直奔北城。用陳則武自己的話就是,那有他另一個更溫暖的家,李府。
李伯昌在家中不停踱步,眉頭緊鎖。他的心中全是思考著攤丁入畝該如何更好的推行。作為一個地方主政官,他清楚的知道這項改革會給這個國家,國家的百姓帶來什麼。
他也在等待著陳則武來,一起商議細則。來到李府,冇看到李瑾曦,隻有小綠在打掃房間。問了才知道,李瑾曦和母親周氏出門了。
說好古代女子的不拋頭露麵呢?怎麼這就跑出去了,陳則武頓時覺得,這李府不香了。
李伯昌拉著陳則武,不停的詢問關於攤丁入畝的事。陳則武一個頭兩個大,隻能耐下心來。
同樣的,朱元璋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他的桌子上,堆滿了對李善長,胡惟庸的彈劾。
“臣河南佈政使尚銘彈劾韓國公李善長罔顧國法,貪汙受賄,培植黨羽…”
“臣都察院監察禦史何德正彈劾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徇私枉法,濫殺無辜…”
“臣吏部給事中包贏彈劾韓國公李善長勾結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圖謀不軌,有不臣之心…”
最誇張的是,什麼人什麼官都來彈劾。
“下官富陽縣主簿劉賢彈劾錦衣衛指揮使蔣瓛強搶民女,欺壓百姓…”
“他孃的,果真應了那句:是人不是人都來彈劾李善長蔣瓛。”朱元璋有些惱怒,他廣開言路,但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上柬,這把朝廷法紀放在哪了。
“來人,把這個富陽縣主簿給咱砍了。”朱元璋拍了拍桌子,怒道。
“慢著,重八,這國事我不乾涉。可人家是為了朝廷,你憑什麼要殺了。你這樣,誰還敢說話,你這不是閉言塞聽嘛。”馬皇後一聽就急了,連忙阻止。
朱元璋一愣,正要發作,可那罵人的話憋在喉嚨,就是出不來。
“得得得,依你依你。饒他一命。”朱元璋話頭一軟。
“讓那蔣瓛來見咱。”想了想,還是決定必須儘快處理。
“臣,蔣瓛叩見皇上,皇後孃娘。”蔣瓛原本在錦衣衛府衙裡喝茶,突然得到皇上的傳他入宮。心頭十分忐忑,每次進宮都冇有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