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這時已先讓鞏永固率自己的一部家丁控製了城關,且先進入了關城中,並吩咐道:“把杜之秩給孤押到衛指揮使司衙門的大堂來!”
“是!”
跟隨朱慈烺一起的錦衣衛指揮使同知李若璉答應了一聲,就一揮手,讓隨行錦衣衛將已軟如爛泥的杜之秩扣押了起來。
而這邊,唐通也在高第這邊派來人接觸後,確定了來者不是闖軍,是官軍,而且是太子殿下所率的官軍。
唐通因此大鬆了一口氣,且來到高第大營對高第說:“幸而是兄弟你假扮的闖賊,要是真的闖賊,弟可就要被那姓杜的坑死!”
“兄弟,你可是給我們武人爭了一口氣。”
高第則也笑著對唐通說了這麼一句,且低聲道:“來延平衛之前,殿下與隨行之人皆擔心延平衛早已暗投闖賊,且諸公多說最可能投敵者或是兄弟你,而杜之秩為天家家奴,最不可能。也就故作闖軍來試。可誰知,主動開城投闖軍居然是他姓杜的!”
待高第與唐通等進了城,來到指揮使司衙門大堂後,朱慈烺此時則已端坐於案後,睥睨著跪在大堂內的杜之秩。
其餘隨行文武大臣則站在大堂內左右兩側,也都盯著杜之秩。
另外,就是大堂門外站著臨時被抓來負責站崗放哨的太子家丁王鐵柱與胡國柱二人。
兩人皆執戰斧,筆直地站在門邊。
雖說這兩人隻是站崗,但在眼下能在太子朱慈烺身邊有個看門資格其實也算是個不錯的起點。
話轉回來。
在唐通和高第等進來後,朱慈烺纔開口說:“看樣子都來齊了。”
接著,朱慈烺就再次看向杜之秩:“杜之秩,說說吧,為何選擇不戰就降闖賊,是不是你早已暗投闖賊?”
杜之秩在經曆了最初的驚愕後,現在已淡定了不少,也就隻顫聲說道:“小爺冤死老奴了!老奴並非是真心欲降賊!”
“嗯?!”
朱慈烺問道。
杜之秩接著道:“小爺容稟。老奴隻是見闖賊勢大,自知頑抗無用,想著先投降,再為皇爺和小爺向闖賊請和,以使闖賊將來能保證皇爺和小爺的性命安全。”
朱慈烺這次已經站起身,朝杜之秩走了來,看著被五花大綁的杜之秩的背影,問道:“這麼說,你是為孤和孤的父皇而降?”
“是!請小爺體諒老奴的一片苦心啊!”
杜之秩道。
朱慈烺則冷冷一笑,朝李邦華走了來:“愛卿看見了吧,有時候誰忠誰奸,不能隻憑經驗去判斷。”
李邦華低眉點首:“殿下說的是。”
朱慈烺又看了李鳳翔和張國元一眼。
兩人皆有些不好意思。
司禮監秉筆太監李鳳翔甚至忍不住低聲罵道:“真是丟儘我內廷顏麵!”
朱慈烺則接著走到門邊,把家丁王鐵柱手裡的戰斧奪在了手中,且提著朝杜之秩的後揹走來,道:“但杜之秩到底是宮中的人,是孤的家奴。”
杜之秩聽朱慈烺這麼說,心裡大喜,以為朱慈烺會饒他一命。
但朱慈烺卻在來到杜之秩身後,將手裡的戰斧舉了起來:“既然是孤的家奴,那就由孤親自清理門戶!”
話一落。
朱慈烺手裡的戰斧就落了下來。
咚!
戰斧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杜之秩的脖頸上。
畢竟是用來在戰場上破建奴巴牙喇雙層重甲的戰斧,所以斧背沉重且厚,故而一劈下來,勢大力沉,竟一下子就劈斷了杜之秩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