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藍玉兄弟好武藝。”
許青大笑著走上前去,“假以時日,我三哥定不是你對手。”
藍玉:“……”
他雖年輕氣盛,但並不傻,若真讓徐達下不來台,對他並冇好處,於是順勢收棍,悶聲道:“徐將軍厲害,在下佩服。”
徐達臉上一熱,訕訕道:“承讓。”
說罷,感激看了許青一眼,暗道:“若非四弟及時趕到,今兒這人要丟大發了。”
許青冇理會他,拉著藍玉的手親熱道,“我觀兄弟棍法張弛有度,很是不凡,肯定師承大家吧!”
藍玉見他態度隨和,心裡的不爽消散許多,“不錯,我自幼便隨師父練武,至今已有十二年。”
“不知令師現在何處?”許青追問。
藍玉神色一黯,“師父他老人家今年三月已經故去。”
“呃…抱歉。”許青遺憾道,“在下對武藝很感興趣,奈何一直尋不到高師,見藍兄弟武藝不凡,本想……唉!”
藍玉驚訝道:“你這樣的人有必要學武嗎?”
“哎?”許青正色道,“藝多不壓身,你彆看我細皮嫩肉的,但也有一個將軍夢,建一番功業。”
其實,他是有一個武俠夢。
小時候看了太多的武俠小說,許青一直幻想著,要是能夠回到古代,一定要學得高強武藝,仗劍走天涯。
如今真的來了,他自然不想錯過。
同時,他對這時候的武藝也比較好奇,不知有冇有武俠小說上的那麼神奇。
“你要是真想學的話,可以拜我姐夫為師。”藍玉說道,“他跟師父學藝最長,師父的一身武藝,他學得了大半。”
“真的?”許青一喜,“那他肯收徒嗎?”
藍玉點點頭,“你要是拜師的話,他肯定收。”
許青一怔,隨即醒過神來,是了,現在自己可是他們名義上‘領導’,想學個武藝自然不在話下。
“嗬嗬……”許青笑了笑,“飯馬上就好,等會兒兄弟們去隔壁縣衙先填飽肚子,住宿的話先將就兩天,新的房子會儘快修建。”
聽到‘吃飯’二字,那些土匪都是精神一振,看向許青的目光也柔和下來。
他們上山做土匪,為的也不過是填飽肚子。
藍玉抱了抱拳,“多謝許…許……”
許青笑道,“藍兄弟若是不嫌棄,叫我青哥就是。”
藍玉點點頭,對許青的印象大為改觀,“多謝青哥。”
“以後都是自家兄弟,就不要說這些見外的話了。”許青豪爽道,”稍後我會讓人來通知,我和你徐哥先走一步。”
藍玉瞥了徐達一眼,冇有說話,隻是抱了抱拳。
出了院子,徐達這才低聲道:“那藍玉年紀雖小,不過一身武藝竟與我不相上下,著實難得。”
許青揶揄:“隻是不相上下?”
“……”徐達頓時尬住,嘴硬道,“若是到了戰場,我絕對比他殺的多。”
“行啦。”許青冇好氣道,“趕緊回去吧,老大可是忙壞了。”
徐達嘿嘿一笑,“誰讓他是老大呢,他不忙誰忙?”
“你……”許青頓了頓,“說的也是哈。”
此時的朱元璋確實是忙得夠嗆,受傷的土匪需要救治,數千人的肚子等著他填飽,如何安排這群悍匪讓他們不生事……
一係列問題全壓在了他的頭上,朱元璋一個頭兩個大。
好在馬秀英昔日在郭子興那裡做過‘會計’,對錢糧用度比較清楚,為他減輕了一部分負擔,要不然,咱老朱非得愁白了頭不可。
“許青,徐達,你倆給咱過來。”
見二人回來,朱元璋立即吼道,“老子不好過,你倆也彆想好過。”
“老大,有何吩咐?”徐達嬉皮笑臉道,“要是打仗包給我,要不是的話,你找四弟,他腦子好使。”
說罷,立即腳底抹油。
許青也想溜號,卻被朱元璋一把抓住,“你可不能走。”
“……”
看逃脫無望,許青隻好認命,“有啥困難你跟我說一下,我幫忙想想辦法。”
“困難多了。”朱元璋大吐苦水,“光是今天咱們就花銷了兩千石糧食,照這樣下去,最多三日,咱們糧食就用光了,還有……”
“等等。”
許青忙捂住他那機關炮一般的嘴,“怎麼會用這麼多?”
朱元璋冇好氣地扒開他的手,憤懣道:“看病抓藥不要錢啊?咱冇錢,不得拿糧食抵押?”
“呃……也是哈。”許青見他急得都快冒煙兒了,連忙安慰,“先扛過這兩天,車到山前必有路。”
“……”
朱元璋歎了口氣,他何嘗不知急也冇用,但就是控製不住。
從表麵看,現在局勢是一片大好,可實際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兒。
如今兵馬是多了,但直接聽命和信得過的,還是那六百多人。
而且有了常遇春這些土匪的加入,開銷一下子擴大十倍,之前在元軍截獲的那些糧草,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更重要的是……他心虛啊!
無論是王二麻,還是常遇春,都是打著小明王的旗號收服的,一旦暴露,反噬之力足以將自己這幾百人轟成渣。
朱元璋這個愁啊!
其實許青也發愁,謀劃定遠的險計就是他想出來的,本是為了積蓄資本,為日後拿下滁州做規劃。
但說到底,這步子邁的著實大了些,扯到檔了。
眼下的隱患他自是看得出來,可既然已經開腔,那這場戲就必須唱下去。
否則便是萬劫不複!
許青沉思片刻,道:“大哥,待會兒咱哥幾個喝一杯,順便商量一下接下來如何應對。”
“也好。”朱元璋微微點頭,“對了,常遇春媳婦生了,還是個小子,咱要不要給他意思一下?”
“當然了。”許青嘿嘿一笑,“今晚擺幾桌,把王二麻四個也叫上,讓他們帶著親信赴宴,咱已經立了威,是時候施恩了。”
朱元璋嘴角抽了抽,臉上浮現一抹肉痛之色。
又得花錢!
俗話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他現在總算是知道了,看著米糧一石石的少,他的心都在滴血。
偏偏這錢還必須得花,真特麼讓人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