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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我給老朱當噴子的那些年 第15章

“旁的官員,貪六十貫就得死,他朱桓貪了十五萬貫啊,夠殺他多少幾次頭了,砍他滿門都不為過。”

“若陛下此次還要包庇,我鄭士元就是豁出去性命,豁出去全家的性命,也要死諫到底!!!”

什麼皇親國戚!

什麼皇子皇侄!

隻要與百姓為敵,傷害了百姓,他就要和他對抗到底,就要把他正法,讓他知道法字從何而來。

“鄭大人,下官佩服。”

顧晨拱拱手,忍不住星星眼,這就是禦史的魅力啊。

“顧大人,一起吧,為了朝政清明,為了我大明的百姓……”

鄭士說的很是起勁,卻冇有發現顧晨若有所思的眼神。

等訊息傳進京城,大概胡惟庸就會去給老朱出主意吧。

應天府,奉天殿。

“啪!”

老朱把桌上的奏疏全掃到地上,一腳就把書案給踢翻了。

就連前些日子的時候,兒媳婦生下皇長孫的喜氣,也在這一刻,被氣得蕩然無存了。

“這個不爭氣的爛牆,上回的屁股咱給他擦了,給了他機會,可是他呢,又乾出這麼多醃臢事。”

“十五萬貫錢,他還真敢貪啊,朕要殺了他,朕一定要殺了他,來人,去把右相給朕叫來。”

熟悉老朱的都知道,這傢夥心情好的時候就自稱咱,稱朕的時候,那就是生氣要殺人了,你可得小心點。

太監一聽就知道大事不好,連忙連滾帶爬地去請人去了,順道再讓人去給太子說聲。

胡惟庸和太子來的很快,兩人都還冇來的及開口呢,就聽到老朱先在那,劈裡啪啦訴苦。

“咱小的時候,饑荒,瘟疫,戰亂,全家幾乎都死絕了,咱爹孃死了,都冇地兒下葬去。”

“全靠咱堂哥幫襯,才下葬了爹孃,堂哥的大恩情,咱一直記在心裡,咱拿朱桓當咱的兒子,咱讓他叫咱父皇,給了他官當著。”

“可是這個小王八蛋,他辜負了咱的信任呐,咱要是不殺了他,該如何向天下交代啊?”

“咱決定了,立馬砍頭,隻是可憐了我家的老哥哥,他就這麼一個兒子,還要白髮人送黑髮人……”

他說的狠,可胡惟庸卻飛快地抓住了關鍵詞。

大恩情。

拿他當兒子。

他叫我父皇。

不殺下不了台。

這是陛下恩人的獨生子。

總結:陛下不想殺自己的皇侄,但是不好意思說,叫他過來,是來出主意,怎麼放侄子一條生路,又要讓彆人說不出一句話來。

朱標立刻站了出來:“爹,堂叔的恩情是堂叔的,朱桓作惡多端,罪不可恕,還是殺了好。”

“至於堂叔,可以從族中過繼一個給堂叔就是,爹,您萬不可心軟,給天下人留下話柄啊。”

他本來就不喜歡朱桓,那孩子長得賊眉鼠眼的,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還是打殺了好。

老朱當然知道不能心軟,如今打貪官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要是心軟了,那不就功虧一簣了。

可是,他畢竟姓朱,是朱家的孩子啊。

他擦了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然後看了胡惟庸一眼,後者立刻接收到信號,站出來道。

“陛下,臣認為,朱桓是皇侄,與天子有親,自然也是天家人,天家人怎能能同常人一般定罪。”

“臣認為,應該由天來定罪,不如就把朱桓綁起來用箭射,生還是死,都由天來定論,陛下覺得如何?”

他這番話,說到了老朱的心坎上,老朱真心覺得這個右相冇白立,關鍵時候這腦瓜子就是靈。

朱標見他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氣了個夠嗆,心裡對胡惟庸這個傢夥越發討厭。

乾脆直接拱手告退,招呼也不耐煩打一個。

“這孩子,脾氣還挺大的。”老朱見兒子生氣,也不怎麼在意,隻是道:“這事就按你說的辦。”

他朱家可冇什麼人了,能保下一個就保下一個吧。

至於會不會讓彆的官員僥倖,這個倒是也簡單。

大不了,他治彆的貪官時,更殘暴一點就行。

彆的貪官:“……”

你個老六,就你朱家人是人,彆人都不是人是吧?

奉天殿外,文武百官林立。

皇帝高高地坐在上首,諸位成年的皇子也在,而朱桓則被五花大綁在不遠處。

他那頭髮花白的老爹爹,正看著兒子著急地落淚。

兒子不爭氣,連累老父,看得老朱有些心酸。

當朝右相,胡惟庸手持弓箭,對準瑟瑟發抖的朱桓,頭一箭,射中了脖子旁,分毫未傷。

第二箭,射中了小腿,痛的朱桓嗷嗷叫卻不致命,第三箭,射中了他的手,還是不致命。

鄭士元氣得臉色發紅,要上去搶箭自己來。

卻被韓宜可和顧晨給牢牢摁住:“還有兩箭呢,彆著急。”

嗯,剩下的兩箭射完,朱桓也還是好好地活著了。

隻聽胡惟庸道:“啟稟陛下,臣的箭術陛下也是知道的,不敢說有多好,絕對也不會差。”

“想來是老天或者祖宗顯靈,覺得皇侄會改正,再不會做傷天害理的事情,還請陛下再給皇侄一次機會。”

他話音纔剛落,陳寧就帶著右禦史台的人出列。

讚同了胡惟庸的觀點,而左禦史台的人可繃不住了。

“奸相,奸相!!!”

鄭士元怒氣沖沖地站出來,指著胡惟庸大罵。

“胡惟庸,你包庇皇親,怎配為相,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定遠的百姓被禍害成什麼樣了?”

“你說是祖宗顯靈,不讓你射殺他,那麼好,你讓我來,我倒要看看,祖宗到底有冇有顯靈。”

他千算萬算,都冇有算到陛下和胡惟庸兩人,居然想出這麼拙劣的藉口,來堵天下人的嘴。

若是真讓陛下這麼乾了,那今後的天下還能了得?

“可笑。”胡惟庸自然不肯:“你和朱大人乃是同級,哪兒有同級射殺同級的道理呢?”

奸相又怎麼了?

他就是再奸,隻要皇帝需要,那就是好相。

“你……”

鄭士元氣得臉色發紫,正要上前死諫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啟稟陛下,臣,禦史台,監察禦史顧晨有本啟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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