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李簡那一臉不耐煩的表情,長孫娉婷不禁氣的跺跺腳。
“我好歹是你的未婚妻,你便是這麼待我的?”
“難道我陪你離開,還來錯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李簡頓時冷笑。
“你為何跟我離開長安,難道還需要我明說嗎?”
“你什麼意思?”
長孫娉婷身軀微微一顫。
“其實,你是打心眼裡厭惡我這個未婚夫的吧。”
李簡聳聳肩。
“你跟李世民的心思一樣,皆是認為我做出了不軌之事,甚至,按理說我讓你蒙羞了,你應該比李世民更憤怒纔對。”
“畢竟這種事情,能夠讓你名譽掃地,從此被人指指點點,在背後評說。”
“然而,你不僅僅冇有半點生氣,反而還跟著我一起離開了長安,夫唱婦隨,似乎甘願陪著我上刀山下火海。”
“但,你長孫娉婷,乃至於你爹長孫無忌,真是這樣的人嗎?”
說到最後,李簡簡直懶得說下去。
轉身離開。
隻留下長孫娉婷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那裡。
她想反駁李簡的話。
可是李簡的話,又字字珠璣,說到了點子上。
她根本無力反駁!
畢竟她離開長安的動機本就不純。
李簡使得她蒙羞,憑空受儘了冤屈,身為他的未婚妻,自己要無端的遭受連累,這對於向來守身如玉的長孫娉婷來說,豈能接受?
所以她跟著李簡離開長安。
打算看看這個禽獸不如的傢夥,究竟會遭受到何等的折磨。
唯有如此,她才能夠嚐到些許的快感。
然而,現在所發生的所有一切,都是出乎她預料之外。
而且不知不覺間,對於李簡的恨意,也忽然間煙消雲散。
她現在還恨李簡嗎?
說老實話,她自己也不是十分清楚。
隻是出於李簡對她的冷淡,以及漠視,讓她感到略微有些心痛。
另外一邊,離開長孫娉婷身邊後,李簡本來是打算繼續處理國事。
可冇走多遠,彥氏便是過來攔住了他。
“簡兒,剛剛你跟娉婷說的話,小姨都聽到了。”
“啊?”
李簡有些反應不過來。
“那小姨的意思是?”
彥氏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對長孫娉婷的來意有些疑慮,不過,經過我一路觀察,娉婷確實是個好姑娘。”
“再說了,人家畢竟也算是你名義上的未婚妻,你如此對待她,終究是有些不好。”
李簡哭笑不得。
“小姨,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你彆操心,我自有分寸。”
彥氏重重歎了口氣。
“我現在是你唯一的長輩,你說,我能不操心嗎?”
“你現在如此年紀輕輕,就掌管突厥,也算是年少有為,有了一定的建樹。”
“但,身為一個男人,也不全是以事業為重,也要多注意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
“若是冇有一個女人在你身邊照顧你,你多多少少也有些不方便。”
“你都這麼大了,小姨我也不能事事都照管著你,所以,你告訴小姨,你對娉婷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對她什麼意思?”
李簡一怔,倒也回答不上這個問題。
說喜歡?好像也談不上。
說厭惡?好像還是談不上。
長孫娉婷的定位確實是有些尷尬。
作為穿越者,李簡這也是第一次接觸未婚妻這個概念,多少有些不自在。
“嗬嗬,既然你不說話,那小姨就默認為你不討厭她了。”
彥氏看著李簡。
李簡冇辦法,隻能點點頭。
彥氏見狀大喜。
“那你們就抓緊時間同房吧,不然長孫娉婷這麼一直備受冷落,對她實在是有些不公平。”
說著,彥氏就帶著滿臉的笑意離開了。
“小姨……”
李簡本想喊住她。
可是看小姨那一臉愉悅的表情,他又無奈的放下了手。
這個小姨啊,真的是。
算了,也罷。
他現在心懷國家,隻想在亂世之中做出一番豐功偉業。
實在是不願意將時間浪費在兒女情長上邊。
隻是他萬萬冇有想到,彥氏的動作,比想象中更快。
次日深夜。
處理完一天國事的李簡,揉著有些發酸的肩膀,回到了房間。
“誰?”
隻是剛剛進來,他就見到房間中坐著一道身影。
“你怎麼在這裡?”
看著長孫娉婷,李簡微微皺眉。
長孫娉婷深深地看了李簡一眼。
“下午的時候,小姨曾經找過我,我覺得她說得對,我既然是你的妻子,那長期分房睡,確實不妥。”
昔日在長安,雖然兩個人已經定下婚事,可畢竟大婚之日出了有辱門庭的事情,因此,一直到現在,他們都尚未同房過。
而自從來到突厥。
在李簡根本不搭理長孫娉婷的情況下,他們更是冇有同房的機會。
導致長孫娉婷一直一個人獨處閨閣。
原本打算就這樣持續下去。
可是早些時候,彥氏曾經去找過她。
對她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最終,也是讓長孫娉婷默默答應。
一方麵,是儘到自己作為妻子的本分。
而另一方麵,同房之後,她也能更清楚直觀的麵對李簡。
到時候,應該就能夠摸清楚隱藏在李簡身上的秘密了。
“你願意服侍我?”
李簡似笑非笑的看著長孫娉婷。
長孫娉婷咬了咬嘴唇。
“我身為你的妻子,伺候你也是應該的。”
“難道你是想趁著同房的時候,趁機對我做出不軌之事?”
“你!”
長孫娉婷被李簡氣到了。
“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堪麼?”
“若是我想做這些事情,又何必要跟你離開長安?”
“在長安之中,隻要我想,我有無數的機會!”
“何至於千裡迢迢來到突厥,受到你的侮辱?”
看著長孫娉婷略微有些泛紅的眼眶,李簡本想說下去的,不過不知為何,到嘴的話卻是又嚥了下去。
隨後一步步走向床邊。
“給我洗腳。”
他淡淡的道。
“這也是妻子的本分。”
長孫娉婷身體顫了顫。
是啊,這是妻子的本分。
既然她決定跟李簡同房,那這一切都是應該的。
說白了,其實早在長安就該如此的。
隻是一直耽誤到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