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溫以蓁覺得他今日從髮絲到腳跟都帥了一個度。
大概是聽到高跟鞋的聲音,傅硯辭正側眸看過來。
淡漠的目光落在溫以蓁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隨後落到她泛紅的手腕上。
眼神不易察覺地暗了暗,一如既往冷冽不帶感情地喚了聲,“迎迎,過來。”
溫以蓁猶豫兩秒,正想抬腳下樓,身旁突然竄過一個嬌小的身影。
溫以言光腳踩在地上,快速跑到溫家親戚紮堆的人群中,跌落在一位老者的懷裡。
帶著哭腔告狀,“奶奶……”
說著,哽嚥了兩下,“奶奶,姐姐她打我……”
抬起她那光滑白皙的小臉,左臉上明顯腫脹泛紅,帶著清晰可見的手印。
離得近的二嬸倒吸一口涼氣,溫家親戚都抬眸看著樓梯上迫害姐妹的“罪魁禍首”。
溫以蓁:“……”
唯獨傅硯辭看她的眼神與那群人不同,雖然是他一貫的清冽。
溫以蓁頓了兩秒,隨後學著溫以言的模樣,兩三步撲進傅硯辭懷裡。
那雙高傲風情萬種的桃花眸潸然落淚,“老公……嗚嗚嗚。”
這還是傅硯辭第一次見她在眾人麵前落淚,低垂的眼眸一頓,隨即攬過她的細腰,將女人往自己懷中帶了帶。
嗓音不變的冷冽,“誰欺負你了?”
隨後,長指輕輕撫過她眼角的淚水,用隻能兩人聽到的聲音哄道:
“彆怕,我在。”
傅硯辭輕輕摟著懷中的女人,目光平淡地掃過一旁看愣的溫淮,最後落在半跪在地上的溫以言身上。
溫以言隔著迷濛的淚水對上那雙冷到極致的眸子,隻覺得心臟都一頓。
又是那樣的冷冽,比深秋的夜幕還要深沉,平淡的神情生出一種駭意,讓人不寒而栗。
這樣無情無義不帶一點感情,在雲城中隻手遮天的大佬,憑什麼如此溫柔地抱著溫以蓁。
憑什麼從小到大,萬人仰慕的傅硯辭總是為溫以蓁一個人停留。
溫以言又驚嚇又嫉妒。
她自問不喜歡傅硯辭,可看到這樣的大佬溫柔抱著溫以蓁時,心裡酸得不成樣。
憑什麼嫁入傅家的不是她,憑什麼被大佬偏愛的人不是她。
溫以蓁原本就是想試探試探,學著溫以言的樣子撒嬌示弱,或許能搏得一絲心疼。
冇想到傅硯辭如此配合。
還特意壓低聲音安慰她,聽到那句“彆怕”的時候,她甚至有一瞬間的心動。
暗自鬆了一口氣,知道傅硯辭這個狗男人不會任由傅太太被欺負,丟了他的臉。
“她把我媽媽的照片剪掉了。”溫以蓁哽嚥了兩下,尾指若無其事地戳了下傅硯辭食指上的戒指。
她告狀都告得如此漫不經心,目光完全被男人削瘦修長的手指吸引。
以前怎麼從來冇覺得傅硯辭的手指如此好看呢?
傅硯辭伸手輕握住溫以蓁的手,看著她泛紅的手腕,冷淡的眼神暗了暗。
輕輕摩挲了幾下,薄唇溢位清晰的冷笑,“溫總,迎迎在你們溫家就是這樣被欺負的?”
溫淮在雲城本來就是倚靠傅家這個女婿,現在兩家的關係完全被蠢女兒搞砸了。
剛準備開口道歉,溫以言嬌滴滴的聲音卻先響起。
“奶奶,是姐姐她先打我的。”
程殊跟著幫襯,“媽,確實是迎迎先動手的,不能仗著傅家就可以為所欲為吧?”
一直未做聲的溫奶奶抿了一口茶,聲音徐徐又帶著老者的威嚴,“硯辭,傅家再家大業大,也要講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