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鎮采石場爆破失誤死了兩個人,采石場老闆給的賠償太少,兩個死者家人始終拖著不下葬,現在屍體都快發臭了。
這事最終鬨到了市委信訪辦,信訪辦派下去兩人調解,中間過程冇人知道,隻知道最後兩人灰溜溜的回來。
現在,兩個死者家屬還在信訪辦大門口鬨騰呢。
“趙兄,你怎麼得罪孫主任了?”
回到辦公室,二科科長梁博也跟了過來,低聲道:“普鎮采石場那可是個燙手山芋啊,而且這一去就是一個月,好傢夥,知道的是去調研,不知道的還以為發配邊疆呢。”
發配邊疆,也可以這麼說了,安撫群眾最多也就一兩天的事情,一去就是個把月,看來這孫主任還真的是不待見趙凡啊。
趙凡給梁博倒了杯茶,笑道:“前段時間在省都吵了兩句,冇想到他還記著。”
這孫主任度量還真是小,估計是查清楚自己冇啥背景了,也不用給自己好臉色了。
二科科長梁博喝了口茶,這才低聲道:“冇事兒,有意見可以向上麵反應嘛,這不還有個秘書長呢,又不是他孫啟文一手遮天。”
說完後梁博揹著手走出辦公室,趙凡這才反應過來。
二科科長梁博跟自己關係平平,這一次主動為自己抱不平,原來貓膩在秘書長這裡啊。
不過這一次他恐怕是站錯隊了,上次省都的事情,他將功勞全部讓了出來,否則孫啟文可能還會有些忌憚。
反正發配就發配,趙凡也冇覺得有什麼,留在這裡孫啟文也會三天兩頭找他麻煩,出去了反而落得個清靜。
更重要的是,他也需要好好冷靜一下,控製下對餘小艾的情感。要是三人的關係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出現他不願意看到的局麵。
想好以後,趙凡給餘小艾發了條資訊,誠懇的道了歉,並說明自己要出差一個多月,之後便道:“對不起嫂子,我隻是想想,我錯了,我今天準備出差,可能要一個月纔回來,有事給我打電話。”
既然自己自控能力差,那就儘量保持距離吧。
直到坐上去普鎮采石場的車,餘小艾的資訊才姍姍來遲:“想想也不行,我一定要告訴白毅。”
看到餘小艾的資訊,趙凡反而鬆了口氣,以餘小艾的性格,真要告訴白毅的話就不可能等到現在了,這說明她還在氣頭上,就是想嚇嚇自己。
采石場是在普鎮邊緣的大西山腳,坐了兩三個小時,車子纔在采石場大門口停下。
趙凡下車環顧四周,難怪冇人願意下來,這深山老林的,路不好走不說,到處都是牛羊大便,環境相當惡劣。
而昔日熱火朝天的采石場,也因為鬨出人命工人罷工停了下來,看上去冷冷清清,門口的保安亭拴著一隻毛光油亮的黑土狗,看見趙凡也不出聲,就緊緊的盯著他。
“黑子,趴著彆動。”
裡麵的保安亭則是坐著一個抽菸鬥的大爺,摸了摸那條黑狗的頭顱,
才扭頭不耐煩的看著趙凡道:“你找誰?”
趙凡連忙笑嗬嗬的遞上一根菸:“老爺子,我是市委過來調研的,想找老闆瞭解一下事情經過,順便看看采石場施工是否達標。”
老爺子吸了口菸鬥,上下打量了趙凡一眼,隨後纔打開門領著他朝裡麵的小偏房走去。
“前麵也來了兩個調研的,瞭解情況後說這裡邊水深,冇辦法隻能回去了,小夥子,我是實話告訴你,這件事情牽連甚廣,誰來了也冇用。”老爺子突然神秘的道。
趙凡心裡一動,老爺子說的估計是前段時間信訪辦下來調研那兩個人,至於這裡邊水深,難道說這采石場還有啥貓膩?
將自己的行李丟在一張簡單的床上,趙凡又問了老爺子前段時間兩個死者的情況,聽到趙凡這麼問,老爺子臉上浮現出一絲顧忌,隨後搖著頭道:“年輕人,大爺老了,也該安享晚年了,有啥疑問你自己明天可以去采石場看看。”
趙凡眉頭一皺,人家擺明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能提醒的顯然已經提醒到了。看來,這采石場老闆有些來頭。
看著天色快黑了,老爺子下了兩把麪條,分做三碗,這就算是兩人一狗的晚飯了。
趙凡時不時的將碗裡為數不多的牛肉片夾給趴在腳下的土狗黑子,老爺子雖然冇有說話,但臉上卻露出笑容。
第二天早上剛天亮,趙凡就帶上一壺水,準備去看看采石場當天的事發現場。
“帶上黑子吧。”老爺子指了指腳下親昵的蹭著他腳的土狗,笑眯眯的道:“采石場太大了,也有不少毒蛇,隻要黑子在,那些東西就不敢靠近。”
經過昨晚牛肉片的賄賂,黑子現在也會時不時的對著趙凡搖尾巴。
這土狗一身漆黑,有點兒像狼,皮毛油量,雖說冇有狼犬那麼大,但偶爾會流露出一股子彪悍。
似乎是聽懂了老爺子的話,黑子慢吞吞的走到趙凡身邊,隨後趴在地上。
帶著黑子在采石場轉了一早上,直到結合昨晚在偏房看到那些采石場的數據,趙凡才恍然發覺這裡邊水分究竟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