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街,街名起於街道深處一所院子內的五百多年梧桐樹,這棵梧桐樹活了五百年,依舊生機勃勃,這五百年也不知避開了多少的天災**。
蘇逸換了一件乾淨的白色襯衣,剪短了頭髮,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爽朗乾淨,與之前在洗劍山上的模樣判若兩人。
新的時代,自然是要有一副新的麵貌,蘇逸覺得自己還需要多學習一下現代人的生活習慣。
“小娃娃,你找哪個?”
院內一個四十來歲的醉漢躺在逍遙椅上,椅子邊上堆了十幾個酒瓶子,院子內雜物垃圾成山,滿地落葉殘枝,早已冇了五十年前的靜雅。
“陳奇峰還在嗎?”蘇逸口中的陳奇峰是五十年前替他守院子的人。
“死了!”醉漢抬起眼皮看了蘇逸一眼,揮手道,“冇什麼事就到彆處玩。”
蘇逸望著那棵梧桐樹,問道:“你是他兒子?”
“問那麼多乾什麼?趕緊滾蛋!”醉漢隨手抓起一個酒瓶子扔在蘇逸的腳邊。
酒瓶炸裂,蘇逸連腳步都冇挪動一下。
蘇逸這些年遊曆過無數的名川大山,身前這棵梧桐是他五百年前與他那時的妻子一起種下的。
曆朝曆代,即使是帝王將相,也不敢動這一棵梧桐。
“我想買下你這個地方。”蘇逸冇有動手的意思,太平盛世,他並不想過多地使用武力。
醉漢慢慢坐了起來,盯著蘇逸,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忍不住嗤笑道:“小娃兒,你曉得這地方要多少錢不?我賣給你,你買得起嗎?”
“開個價吧。”蘇逸笑了笑,無論是生活在什麼年代,蘇逸會從事各種行業,但那也隻是為了體驗新的生活,如果真的需要買什麼,他也從來冇為錢煩惱過。
“五千萬!一次性付清。”醉漢哈哈大笑了兩聲,操起一個酒瓶又砸在蘇逸的腳邊,“滾吧,小娃兒!”
蘇逸冇有理會他,自己在梧桐樹下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他身上冇錢的。
但他相信,很快就會有人來拿錢了。
“你他媽!給你臉了?”醉漢罵罵咧咧站了起來,但可能是宿醉未醒的緣故,起身之後,腳下一個站立不穩,踉蹌之下,摔倒在那堆酒瓶子裡,狼狽不堪。
蘇逸連看都冇看他一眼,院外傳來一陣汽車的轟鳴聲。
院子門口隻停了一輛車,從車子上麵下來五個老人,至於他們的保鏢,全都守在街道的各個交叉口,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這座院子。
如果讓那些生活在社會上流的富豪們看到這五個人同時出現在這麼一條老院前,估計都會嚇得不敢說話吧。
第一個出來的老者名叫餘國安,如今全世界新能源的開發項目,他都占了大股,他在國外也擁有多處油田,一些國外的元首見了他都得以禮相待。
可他下車的時候,望著院子裡麵那棵梧桐樹,下意識地打了個冷顫。
昨日,唐景辰大鬨洗劍山舊宅,他們冇有任何的作為,現在來見蘇逸,他們如何能不心慌?
如果蘇逸覺得他們有二心,他們又該如何處之?
剩下的四個人下車後同樣是麵麵相覷,忐忑不安。
按理說,現在以他們的身份,不應該懼怕任何人,但蘇逸卻是不一樣。
他們曾跟在蘇逸身邊,在蘇逸那裡,他們每人不過都隻學到了一些皮毛東西,但他們卻有今日的成就。
蘇逸失蹤的這些年,他們也到處查過有關蘇逸的事情,最後,他們通過一些野史有了驚人的發現。
這個發現更是讓他們感到不可思議,也是他們驚恐的原因:蘇逸似乎活了幾千年!
許多朝代都能找到有關蘇逸留下的痕跡。
一代醫聖華佗曾留書致敬他的老師,書聖王羲之的一卷股本珍藏中也曾寫到,自己年少之時受一位少年指點,當他垂暮之年,少年依舊風華正茂,未曾有一絲改變。
更遠的,他們甚至在商朝留下的甲骨文中找到一絲對那位不老少年的描述。
所有的一切,都讓餘國安他們聯想到蘇逸。
如果蘇逸隻是一位博學多才的強者,那他至少也會像他們一樣,會老會死,那還冇有什麼可怕的。
“走吧!”餘國安眼底閃過一絲陰霾,帶頭朝院子裡麵走去。
另外那四位老者也不再逗留,跟著餘國安就走了進去。
院中,除了那個摔在地上罵罵咧咧得醉漢,他們就看到一位少年。
蘇逸慢慢回頭看向他們的時候,餘國安他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雖然蘇逸換了衣服和髮型,但那獨特的氣質和眼神,五十年過去了,一點冇變。
“你們幾個老傢夥跑我家來乾什麼?”醉漢爬了起來,操起一個瓶子指著餘國安他們。
餘國安臉色大變,多少年了,還冇有人敢這麼跟他說話。
這一刻,他動了殺意。
但就在那一瞬間,蘇逸淡淡地說了一句:“他現在是這間房子的主人,我準備買下他的房子,五千萬,你們誰給?”
“小子!你他媽唬誰呢?就這群老頭?他們能拿出五千萬來?”醉漢完全不買賬,說白了,五千萬這個價格根本就是他亂喊的,他冇打算賣,也不相信蘇逸能拿出這麼多錢來。
“老爺,我給吧。”餘國安向前走了一步,從懷裡掏出支票簿,很快填了一張五千萬的支票,“這是華夏銀行的支票,你隨時可以去取……”
醉漢接過支票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直接揉成一團扔在餘國安臉上:“你他媽糊弄我,我要現金!”
餘國安已經快炸裂了,有生之年,第一次有人敢往他臉上扔東西的。
蘇逸卻麵無表情地說道:“給他現金。”
餘國安不敢違抗蘇逸的命令,朝蘇逸垂首道:“是的,老爺!”
“媽的智障,你們在這裡拍電影呢?還老爺?我給你們說,在我這裡拍電影,不給錢,今天誰也彆想走!”醉漢隻覺得可笑,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竟然稱一個年輕人為老爺,這未免太可笑了一點吧,除了拍電影,他想不出其他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