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
話未說完,脖頸再一次被捏緊。
鳳翎雙眼俱是猩紅殺意,他惡狠狠的盯著麵前的女人,心中更是驚濤駭浪,這個女人哪裡來的膽子,妄議朝事,甚至皇室秘聞竟被她輕描淡寫的說出來。
這一次他用了狠勁兒,卿月呼吸卡住,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出氣多進氣少,傷口也已經崩裂了,又出了血,但是她依舊費力的開口,“王爺,我能想到的,人人都能想到,也正是因為如此,你才遭人暗害不是嗎?”
卿月豁出去了。
有些話不挑明白了說,這一關她未必能過得去。
“我猜,你身上的毒和你的腿,都跟皇後和楚宴那邊脫不開關係吧?”
卿月再一次扔下重量級的話,鳳翎的呼吸都粗重了很多,他緊緊盯著麵前的女人,她到底是誰?她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
鳳翎冇有擰斷她的脖子,卿月便知道自己戳中了要害。
她曾是楚宴的未婚妻,又是卿家的女兒,這皇朝的風起雲湧,詭譎形勢,她早已知曉,前世她是楚宴的未婚妻,卿家雖是忠心於皇上,卻也在無形中戰隊了楚宴。
這一世,她要站在鳳翎的這一邊,搞倒楚宴,還要護住卿家。
“王爺,你本就命不久矣,若你死了,你可想過皇貴妃的下場?皇上漸漸年邁,江山易主,誰能護住貴妃娘娘?她最好的下場便是一杯毒酒,一條白綾了結了性命,甚至皇後成為太後,都不會給皇貴妃葬入黃陵的機會……還有你的兄弟,追隨你的世家,他們的下場……”
“住嘴!”
鳳翎一聲厲嗬,一把甩開卿月,她因為大氣慣性狠狠的砸在床榻上,傷口蹦出的鮮血染紅了半邊裙衫。
“秦晚,你到底想乾什麼?”
鳳翎冰冷的看著她,帶著深深的懷疑和殺意。
接著就聽卿月紅唇輕啟,一字一句道,“我想助你登上帝位。”
咚。
咚咚。
鳳翎似聽到了胸腔炸裂的聲音,他那雙狹長的鳳眸眯著,戾氣橫生,卻又萬分嘲弄,“就憑你?秦晚,你憑什麼?”
“憑我能救你的命。”
這是她最大的依仗。
若命冇了,那就是什麼都冇了。
鳳翎聽懂了麵前這個女人的話中話。
她陰狠、毒辣,會偽裝,又充滿了野心。
這樣的女人讓他厭惡透頂,但又唯有她能救他的命。
那九五之尊之位,他從未放在眼裡,也根本不曾想要去爭奪什麼,直到他雙腿殘疾,直到他身中劇毒,母妃哭紅了一雙眼,他身邊曾經要好的一些兄弟紛紛重新站隊,甚至未婚妻都離他而去,他整個人跌落穀底,性格大變,自暴自棄。
娶了秦晚,不過是賭氣。
當初他與秦家嫡女的婚約是他從父皇那裡親口求來的。
他出事之後,秦寧月不想嫁他,那是欺君,儘管有他周旋,便也討不得好。
秦寧月哭著求他,求他放過,說她有一個妹妹自小就在鄉下,賜婚聖旨寫的是秦家女,而她那個妹妹也是秦家女兒,如此一來,秦家便不算抗旨了。
他曾有愧於秦寧月,看不得她那般祈求,也終是覺得人生無望,娶誰不是娶?
但他萬萬冇想到秦晚竟是這樣的人。
“你要什麼?”
終於,鳳翎看著她,出聲問道。
他要知道她的野心。
想到她不屑於煜王妃之位,卻原來盯上的竟是那皇後之位?
鳳翎冰冷鳳眸佈滿了嘲諷。
然而下一刻,他卻聽到卿月道一字一句道,“我要楚宴的命,我要他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