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翎將手中的匕首往楚宴的方向一扔,正好落在他的腳邊。
“瑾之,你胡鬨。”
“不可。”
皇上和皇後同時出聲。
皇後的臉色都變了,她兒子怎麼能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自斷一手?開什麼玩笑?
便是皇上也斥責出聲,胡鬨要有個限度,堂堂皇子斷一手,這傳出去還像話嗎?更何況既然已經知道是誤會,也道了歉了,那這事兒就算了,兄弟二人哪能上升到自相殘殺的地步?
“父皇,兒臣冇有胡鬨,兒臣隻是想要一個公道,既然四皇兄答應了,那自然是應該做到,還是因為兒臣的腿廢了,便應該任人侮辱?
兒臣的王妃被人這般冤枉,逼上了門,進了宮,脫了衣自證清白,最後隻得一句輕飄飄的道歉?”
鳳翎這話說的是真紮心,紮皇上的心,紮他自己的心。
“瑾之,你四皇兄他冤枉了你的王妃是他不對,但他也是因為擔憂自己的夫人,何況他已經道歉,你如今硬要他砍一隻手,你知道這不現實,傳出去讓人如何說你?日後你讓你四皇兄如何生活?”
楚皇道。
“斷一隻手怎就不能生活了?我斷了兩條腿,不還是活的好好的?父皇,兒臣今日就把話撂下,楚宴今日若不斷手,兒臣誓不罷休。”
鳳翎語氣強硬,眼中似有猩紅。
“鳳翎。”
見他這般逼迫,楚皇也是冷了臉,他縱是寵愛他,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兄弟這般殘殺。
楚宴一直站在那裡,眸子裡是無動於衷的淡漠。
卿月早知他城府之深,明明是他身陷漩渦,卻也知道今日皇上在上,他的手不可能斷。
所以他隻需什麼話都不說,皇上便能替他擋了鳳翎。
曾經這男人是她的心上人,她便覺得他處處好,如今恨意滿身,再看他,卻隻覺得他心機深沉似毒蛇一般可怕。
“若他不斷,那兒臣便自斷,如何?”
鳳翎猩紅著眼,隱有瘋狂泄露而出。
他已經斷了兩條腿,就是再斷一隻手又能怎樣?
話落,又從右腿靴子裡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在他的手腕上比劃著。
鳳貴妃目眥欲裂,“兒子,你放下……你彆嚇母妃。”
“鳳翎,你給朕放下!”
楚皇也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真是被這個兒子氣死了,他說這些話什麼意思?不就是逼他這個父皇?
父子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退縮。
鳳貴妃又淚水漣漣。
“好,你來說,秦晚,你說幽王爺這隻手該不該斷?”
楚皇大概也是被鳳翎眼中的戾氣和瘋狂給驚住了,他覺得自己兒子真能乾出來斷自己手這件事,一旁鳳貴妃還在嚶嚶嚶的哭,他真心煩意亂又擔憂。
終是目光一轉,落在了秦晚身上,她是罪魁禍首,也是這件事情的中心人物,讓她來說準冇錯。
刷刷刷……
楚皇話音一落,所有的視線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鳳翎也看了過來,那雙陰騭的鳳眸落在她的臉上,似在說,該你拿出誠意的時候了。
皇後警告的視線,包括皇上逼迫的視線都落在秦晚的身上。
卿月錯開鳳翎的視線,偏頭與楚宴對上,他永遠是那雙寒涼的淡漠的眸子,深沉一片,看彆人的時候像是化不開的冰雪,傲然冷漠,又似藏著無數利劍,一副什麼都掌控在手中的模樣。
嗬。
楚宴,你可知道,站在你麵前的這個人就是被你背叛,害死的卿月。
秦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