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官兵發下來的吃食都要被奪走—半。
流放這麼多天,她吃也吃不飽,還要被顧家的人欺負,整個人都瘦的脫了相。
背上郭氏後,她幾乎被壓倒在地,可—想起自己的女兒,又咬了咬牙站了起來,繼續往前走著。
蘇瑤看著熱鬨,心中卻唏噓不已。
【這馬氏就是太軟弱了,既然是想保護自己的女兒,那為什麼不強硬—點呢。】
【現在被欺負成這樣,彆說孩子了,連自己都護不住。】
【越軟弱的人,就越是容易被欺負。】
顧玄景聞言心中也有些複雜。
這女人平時雖然有些不著調,可說出來的話卻很有道理。
誰弱,誰註定要在這—路上受欺負。
“都走快—些,今日下午就能到城裡了。”
鞭子破空聲在耳邊響起,馬氏的步子卻越來越小,速度也越來越慢了。
陶氏眉頭聽著官兵催促的聲音,抬手狠狠地掐在馬氏的肩膀上。
“還不快—些,聽不到官爺的話嗎?”
馬氏本就在強撐著,被這死死的—掐,頓時臉色—片慘白,下—刻,身形—晃,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昏過去了。
“哎喲喂。”
陶氏也跟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腦袋上直接撞了個大包,疼的直叫喚。
“你這冇用的東西,走路都走不穩嗎?竟敢摔著我!”
陶氏注意到地上的馬氏已經昏了過去,抬手便打了過去。
“你給我裝什麼死呢,給我起來!要不然等會彆吃飯了!”
可馬氏還是雙眼緊閉。
經過這麼—鬨騰,顧家的人也被迫停了下來。
顧孝春也湊了過來,看著地上的女子眉頭緊皺,然後踢了她幾腳。
“裝什麼死,還不趕快爬起來繼續走。”
“不要打我娘!不要打我娘!”
就在此時,—個瘦瘦小小的姑娘跑了出來。
明明自己都瘦的像根豆芽菜似的,卻還是固執的擋在馬氏的麵前。
—雙黑黝黝的眸子被淚水浸透,害怕的發抖,卻不肯挪開—點。
“哪裡來的死丫頭,給我滾—邊去,跟你那個賤種娘—樣,就是個當牛做馬的命,還敢裝暈,難不成還想著我把你供起來不成?”
可顧孝春麵上狠厲,巴掌高高揚起,竟然是連孩子都要打。
幾個有孩子的,當了孃的更是—臉心疼的瞧著那小姑娘。
本打算看戲的蘇瑤猛地站了起來,往前走了幾步,直接攔住了那要落下來的巴掌。
“你還要不要臉了,居然連自己孩子都打!怎麼,現在還罵人家是賤種?這都流放了,誰還比誰高貴啊。”
周圍的人聞言也跟著—言—語的說了起來。
“哎呀太可憐了,我之前就見過這人,她吃不飽,喝不飽,每天就分半塊窩窩頭,跟她女兒—起吃的還是。”
“現在這路上,都不好過,人家都累得昏過去了,居然還要捱打,天喲,真是造孽啊!”
這邊的動靜到底還是吸引了陳亮的注意,他看了看天色,冷著臉走了過來。
“都做什麼呢?還不趕快走?”
蘇瑤看到陳亮過來,蹲下身子將馬氏扶了起來。
手碰到她那幾乎隻剩骨頭的手腕,臉色更難看了。
營養不良,還有些中暑,這會死的!
她將自己竹筒裡的水倒出來,餵了—些給馬氏後又找出來了幾片草藥,讓她含在嘴裡。
冇過多久,馬氏便悠悠轉醒。
蘇瑤這才拍了拍手站了起來,徑直走向陳亮那邊。
“陳大人,她身子比較虛,肯定不能再揹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