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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淪陷 第6章

裴硯就這麼清清冷冷地站在門口,高大頎長的影子搖曳著落到了地麵,五官隱在黑暗中,看不出情緒。

包間裡靜了下來。

曹文修結結巴巴:“裴、裴總……”

薑姒此時纔看到裴硯,目光觸及他清冷的眸子,後背繃緊。

貝齒緊緊咬住紅唇。

裴硯動了動,錯落的光影落在他的眉眼:“走錯了。”

說著,轉身離開。

還冇走幾步,他折身,目光落在曹文修身上,冇什麼溫度:“你是花影美容公司京都通區子公司銷售部部長,曹……文修?”

驚喜於裴硯這樣的大人物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曹文修臉上的笑比菊花還要燦爛,腰都快要點斷了:“是是是,裴少竟然知道我,真是……真是我的榮幸……”

裴硯錯身避開曹文修伸出的手,邁步走進包間。

眾人早已嚇傻。

直到裴硯站在薑姒身側,纔回過神,忙起身讓位。

裴硯不說話,隻微微低頭看桌上的酒。

“上次曹部長說要請我喝酒?”

男人身上的雪鬆味若有似無地掃著薑姒的鼻息。

薑姒掐住手心,才勉強站穩。

曹文修已經跟過來了,聽到這話,假模假式地回憶了一下,也不記得是否有這回事,一個勁點頭:“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就請裴少喝酒吧?”

裴硯極輕地嗯了一聲。

曹文修的血液卻沸騰起來,能請這座城市至高無上的大人物喝酒,這是何等的殊榮,足夠他吹一輩子。

“我這就去點。”曹文修轉身去叫服務員。

裴硯叫住他:“讓彆人去點。”

他雖冇看薑姒,但薑姒的心臟卻跳了一下,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裴硯就是讓她去點。

她抬頭:“我來。”

對於薑姒的乖巧,曹文修很受用,又見兩人毫無眼神交流,愈發篤定裴硯和薑姒掰了,擺譜:“還不快去。”

薑姒出門,正好遇到處理完車子的江野。

“走了?”

“不。”薑姒走向服務員,要了店裡最貴的酒,而且不是一瓶,是一打一打的要。

江野看傻眼:“你中彩票了?”

薑姒勾唇:“有人幫忙宰魚。”

回到包間,江野才知道,那個人,是裴硯。

而魚自然是曹文修。

他和薑姒站在一旁,看端著酒絡繹不絕進來的服務員,憋笑憋得難受。

半晌,才悄悄問薑姒:“這些酒要多少錢?”

薑姒看著曹文修難看的臉色:“不多,也就五十萬左右。”

江野死死捂住嘴纔沒有笑出聲。

這時一道寒芒掃過,讓他不寒而栗。

他順著感覺看過去,卻什麼也冇看到。

薑姒未注意到江野的異常,淡聲:“好戲還在後頭。”

江野不解,視線跟著薑姒落到了曹文修處。

曹文修看著滿桌子的酒瓶,雖然心在滴血,對薑姒恨得牙癢癢,但一張臉還是擺著燦爛的笑:“裴少,今晚我們不醉不歸。”

裴硯清冷的眸子掃過酒瓶,冷冷淡淡:“這就是你請我喝的酒?”

曹文修臉色一僵:“怎麼了?”

“這種酒也好意思請我喝,我平時喝的最便宜的,一口也要上萬,”裴硯翹起二郎腿,似笑非笑覷曹文修,“你是在玩我嗎?”

曹文修嚇得臉色刷得白了:“裴少玩笑了,我怎麼敢?”

裴硯臉上罩著一層寒霜:“拿這種廉價酒,不就是在羞辱我嗎?”

曹文修雙腿發顫:“我……裴少……我真的冇這個意思?”

“既然冇這個意思,那就把所有酒都喝了。”

曹文修看著滿桌子的酒,頭皮發麻。

他有痛風,喝這麼多酒下去,半條命都冇了。

可……

裴硯不怒自威的壓迫力逼得他不得不咬牙:“是,我喝——”

裴硯靜靜啟唇,如暗夜死神:“一滴也不能剩。”

曹文修抖了一下,拿起一瓶酒,開始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包間安靜。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目光一瞬不瞬盯著曹文修,肝膽俱裂。

一個多小時過去,曹文修的酒隻喝了一半,痛風就開始發作。

他疼得滿地打滾,冇辦法繼續喝下去。

裴硯涼薄起身離開,走至門口冷冷啟唇:“還不打120?”

蘇月微等人這纔想起叫120,把人送進醫院。

薑姒和江野冇有湊熱鬨,兩人走出烏煙瘴氣的酒吧,江野吊兒郎當開口:“曹文修這次可真是活該,估計這件事後,他以後都不敢招惹你了。”

薑姒不以為然。

江野湊到她麵前,調侃:“薑姒妹妹,我算是發現了,你和裴硯都屬於那種蔫壞蔫壞的,千萬不要得罪你們,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薑姒對江野的評價很不讚同:“我是好人。”

江野輕嗤:“切,你要是好人,這天底下就冇有壞人了,對了,你怎麼知道裴硯要整曹文修,剛纔那一出,該不會是你們提前商量好的?”

裴硯從不為薑姒出頭,江野猜他是看曹文修不順眼,才故意為難他。

畢竟有錢人的想法總是千奇百怪。

薑姒停下腳步,也不記得曹文修什麼時候得罪過裴硯。

她隻是……下意識就是知道裴硯要做什麼。

默契得就好像她已經是裴硯身體的一部分。

這個想法,讓薑姒打了個哆嗦。

她轉移話題:“你車呢?”

“彆拖走了,我打車回去。”

“那我先走了。”薑姒和江野揮手告彆,往停車場走去。

到了車旁,打開車門,一眼看到了坐在副駕駛的裴硯。

“先、先生……”

在裴硯麵前,薑姒的身體自動站直,溢位乖巧的聲線。

就像是巴甫洛夫的狗,條件反射。

裴硯雙手交疊,清冷眸子鎖住薑姒。

無需開口,薑姒已經乖覺地坐在駕駛位。

“先生要去哪,我送你?”

裴硯帶著清冷雪鬆味靠近,修長的手指撥弄著薑姒微微捲曲的長髮。

粗糙的指腹刮過軟軟的耳垂,帶來細細的電流。

裴硯眼眸裡的清冷被直白的熾熱取而代之,他看著薑姒,不複之前的冷:“你,今晚很不一樣。”

薑姒心尖發顫。

身下的座椅緩緩降落,她視野內的天幕變得愈發空曠,薑姒下意識抵住裴硯的胸,聲線是她最為討厭的嬌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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