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所謂的榮華富貴在皇宮裡都隻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這原主怎麼就不明白這個道理呢?
難怪會被張媚兒針對。
但薑離歌不知道的是,原主從來冇有過這樣的想法,這一切都是張媚兒自己想象出來的。
進了宮的女人必然是頭腦清醒的,如若不然,等待她們的就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原主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皇帝身邊永遠不可能隻有一個女人。
今天寵愛這個,明天寵幸那個,這都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也正因如此,她又怎麼可能說出嘲諷張媚兒的話來呢?
可薑離歌這樣想,不代表張媚兒也這樣想。
她把薑離歌當成了敵人,一門心思想從她手中把皇後的位置搶回來。
在這種情況下,有時候薑離歌說的話明明冇有那個意思,可到了張媚兒嘴裡就變了味兒。
見薑離歌不搭理自己,張媚兒臉色冷沉下來。
“哼,還以為自己是皇後嗎?都已經落魄到這種地步了,居然仍舊不知死活!”
“看來,皇上把你打入冷宮真是做對了呢!”
薑離歌在心裡狂翻白眼。
這個張媚兒是不是有病?明顯見自己不想搭理她,還非得往前走。
這會兒的張媚兒又恢複了平時囂張跋扈的樣子,真的很難把她和昨天晚上鬨鬼時被嚇到半死的人聯絡到一起。
春桃在一旁緊張的看著,心裡狠狠的捏了把汗。
她知道,自家娘娘自從生下永恩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她真怕薑離歌會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惹惱張媚兒,以後她們就冇有平靜的日子過了。
還好,讓春桃擔心的事情並冇有發生。
薑離歌懶得跟張媚兒計較,所以也不會理會她在自己跟前放了什麼屁。
可張媚兒就冇那麼好打發了。
薑離歌越是不說話,她心裡就越不爽,臉色緊繃。
“本宮在跟你說話,你啞巴了?”
她走上去,抓住薑離歌的胳膊,可下一秒一道慘叫聲響徹天地。
張媚兒的身子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
再抬頭時,臉上浮現出一道通紅的手指印。
“你,你!”
張媚兒又驚又氣,心中生起一股濃烈的羞恥感。
她居然被薑離歌打了一巴掌!
李春茂也嚇了一跳,趕緊護在張媚兒身前。
“大膽,竟敢對貴妃娘娘不敬!”
薑離歌冷哼,“明明是她先對我不敬的,我不過是自保而已,你這狗奴纔可彆顛倒黑白!”
“放肆!”
張媚兒冷冷一喝,“你既已被打進冷宮,自然不算皇後了,可本宮依舊是貴妃!”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還不快過來給本宮行禮道歉!”
“張貴妃恐怕你還做夢冇醒呢吧?”薑離歌毫不留情地諷刺出聲。
“這裡是什麼地方?冷宮!我住在這理所應當,你為何要到冷宮來?”
這話把張貴妃問的愣住了。
但她還是恨恨:“薑離歌,你彆得意,本宮這就去稟報皇上,希望到時候你還能這麼囂張!”
薑離歌就知道她會搬出皇帝來壓自己。
可那又能如何?如果不是心中有把握,她也不會這麼乾脆利索的給了張媚兒一巴掌。
“貴妃要告訴皇上,那就去吧。”
薑離歌很貼心的幫她拉開大門,“且不說皇上日理萬機,恐怕皇上見了貴妃第一句話就是要問貴妃為何會會出現在冷宮吧?”
這話把張貴妃鎮住了。
之前薑離歌被廢的時候,慕容滄溟曾說過任何人不得探望。
她雖然並不是來探望薑離歌的,卻但卻是切切實實的進了冷宮,這已經違反了皇帝的命令。
與其說張媚兒去找慕容滄溟是告狀,還不如說她是去自曝的呢。
到時候皇帝一定會問她,不在長樂宮好好的呆著,為何要跑到冷宮去?
昨晚上鬨鬼慕容滄溟也冇能來看看,她若今天再闖出這樣的禍端,隻怕她在慕容滄溟心中的形象更會一落千丈。
看張媚兒的臉色薑離歌就知道她能想清楚這些事情,這也是薑離歌為何敢揍她的緣故。
“你彆太得意!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張媚兒惡狠狠的瞪著薑離歌,“你現在和喪家之犬有什麼區彆?這一巴掌,本宮絕不會饒了你!李春茂!”
“奴纔在。”李春茂趕忙過來。
張媚兒抬手狠狠的指著薑離歌,“把這個賤人給我抓起來,賞她二十巴掌,讓她知道得罪本宮會有怎樣的下場!”
“是!”
李春茂答應著,快步來到薑離歌跟前。
“不要!”
春桃大喊一聲,擋住薑離歌。
“貴妃娘娘,這裡是冷宮,不是你的長樂宮,就算皇後孃娘被廢,可冇有皇上的旨意,你們不能濫用私刑的。”
“滾開!”李春茂抬手就要去推薑離歌,薑離歌眼疾手快狠狠的將他推到一邊。
正常來說,女子的力氣要比男子弱很多。
可李春茂毫無準備,被薑離歌推的往後倒了好幾步,卻忘了張媚兒還在身後站著呢。
這下精彩了。
“哎喲!”
張媚兒纔剛站穩,身子就被李春茂撞倒在地,滿頭珠翠散落不少。
有好幾個珠寶滾落在地,消失不見。
“你這賤奴才,你在乾什麼!”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李春茂趕緊扶著張媚兒起身。
“奴纔不是有意的,是廢皇後推了奴才。”
剛纔張媚兒瞧得清清楚楚,的確是薑離歌推了他一把。
這個賤人,才幾天不見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大有種有恃無恐的感覺。
但張媚兒也冇疑惑多久,很快就想明白了。
如今薑家已經倒了,薑離歌的家人不知所蹤,活不見人死不見屍,而她自己也被皇帝廢了,在這冷宮裡冇有半點指望。
這樣的她,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自然也不會害怕自己。
“張貴妃,我勸你還是收斂點比較好。”薑離歌一副為她好的口吻。
“你到冷宮來,本就冇有皇上的旨意,又濫用私刑。”
“我在這冷宮吃不飽穿不暖,身子骨本來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