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姨娘睜大眼睛,打著苦情牌,道:“姐姐,文才的四肢都斷了,現在都還冇醒。可不可以再等些時候?這時動他,會要了他的命啊!妾身就這一個侄兒,求姐姐看在妹妹的麵子上,讓他在府裡多留幾日。”
現在夏文才隻剩下一口氣在,這個樣子送回夏家,哥哥看到了定會發狂,說不定會胡言亂語些什麼。
夏文才這樣,定然和蘇璃脫不開乾係。
等人醒過來,自然會說出原因,到時候哥哥雖然會怨她,但也定會和她同仇敵愾。
要是以前,蘇母可能還會給她幾分顏麵。
但現在,她冇衝上去撕了她就算她剋製了,還想她給她麵子?做夢!
“大夫都說了,你侄兒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如果一直這樣,難道要讓他一直在府上?你放心,下人會小心的,老爺也不是那麼無情。”
蘇母看了一眼身後的丫頭。
忘夏拿出一個木匣子遞給夏氏。
蘇母繼續道:“這是一萬兩,給夏家的一點心意。”
說完就示意身後家丁上前。
“哎……哎,不行!夫人,夫人這般不近人情,就不怕被人傳出去不好聽嗎?住手……”
但不論夏姨娘怎麼說,蘇母鐵了心的要把人送走。
“我蘇府已經仁至義儘了,人又不是我們傷的,給他滿城請大夫,名貴藥材不要錢似的給他灌,還要如何?難不成還要我們負擔他一輩子?這是哪來的道理?”蘇母冷聲打斷了夏氏的掙紮。
見事情冇法扭轉,夏氏怕自己哥哥看見兒子這樣,受不了這個刺激會亂說話,便道:“既然這樣,請夫人允許妾跟著去夏家,讓妾勸勸哥哥。”
蘇母想了想,點頭:“人之常情,隨你。”
“多謝夫人!”
夏江正在家中提心吊膽的等著,今日就是賭坊定的期限,要是還不上錢,兒子的雙手就保不住了。
正坐立難安這,突然門外一陣喧嘩,以為是賭坊的人上門來了,出門一看卻有些不像。
“你們是誰?”夏江大聲問道。
這時夏氏從轎子裡出來,麵色悲慼,未語淚先流。
“哥哥,文才……文纔不好了!”
夏江這纔看清擔架上抬著的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夏江倒退一步,震驚又憤怒的看著夏氏,艱難道:“這是……怎麼回事?”
夏氏上前扶住他道:“哥哥,文才還活著,隻是……咱們還是進屋說吧。”
聽兒子還活著,夏江纔回過一口氣,推開夏氏。
踉蹌著上前,見兒子胸口起伏著,麵上也看不出什麼傷,以為隻是昏睡著。
“快抬進去吧。”
然後又轉頭看著夏氏,冷聲道:“你給你進來說清楚!”
把人抬進房間,放在床上,夏氏便讓下人們全都退下。
夏江這纔開口:“你給我說清楚,我好好的兒子,怎麼一日不見,就變成這般模樣了?”
夏氏哭道:“哥哥,都是蘇璃那對母女做的!我計劃得好好的,也不知出了什麼漏子,再見文才就這樣了。”
夏氏又把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隻說是夏文纔對蘇璃一見鐘情,她這樣做是為了幫侄子。
夏江纔不信這些鬼話,自己兒子,他自己還不瞭解?
蘇璃毀了容,自己向來喜歡美人的兒子會對一個毀了容貌的女子一見鐘情?
但不論原因,這件事確實是和蘇璃脫不開乾係。
夏江冷冷的看著夏氏:“大夫怎麼說?”
夏氏冇想到他到現在還能這麼冷靜。
“大夫說,文才也許很快就會醒,也許……永遠都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