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名字?”
“汪成才。”
“我娘希望我長大成才,可惜我不爭氣,當了十年家兵了,連一個家兵伍長都冇有混上。”
汪成才自我介紹一句,搖了搖手裡的碎銀子。
“大人,這是剩下的三錢銀子……”
“現在是你的了。”
方永把家兵的名字記在了心裡,又取出一百兩銀票交給汪成才。
“你休息兩刻鐘。”
“一會兒再幫本官跑一趟,去買些雞鴨魚肉和配菜。”
“本官今晚親自下廚,犒勞犒勞大家。”
方永說罷,打開了足有半人高的包裹,仔細分揀。
和汪成才說的一樣,除了大葉龍膽草和老鶴草,其它藥材一樣不少。
他找來搗藥棍,按照記憶中比例搗起了藥。
汪成纔回來冇多久,伍元召也帶著大包小包的藥材趕回了方府。
伍元召帶來的藥材比汪成才少了一味穿山龍,不過有幾味藥的質量要比汪成纔買的好不少。
“我聽說,伍將軍是忠義候身邊的親信?”
伍元召跟隨在方永身旁,恭敬的答道,“是。”
“謝道韞安排過來的那些家兵,伍將軍有生殺之權麼?”
伍元召微微一愣,老實答道,“有!”
“來前小姐吩咐過,若是方大人有令,包括屬下在內,儘皆可以斬殺。”
方永聞言,一雙眼睛逐漸眯了起來。
謝道韞安排過來的雖是老兵,卻不一定會聽從他的命令。
他現在需要的是能夠聽從調遣的人,而不是把他的話當做耳旁風的狂徒。
“很好!”
“天黑之前冇有回到方府的,若是帶回來的東西裡冇有大葉龍膽草和老鸛草這兩種藥材……”
“就勞煩伍將軍把屍體處理了。”
伍元召瞳孔緊縮的打量滿身狼狽的方永。
他們一行人巳時初就被安排出去買藥。
天黑要等到酉時過後。
中間間隔了整整五個時辰。
若是不出城,金陵城內來回走一趟也隻需要兩個時辰。
天黑之前都不回來,確實過於目無法紀了。
這是要給前來的家兵們一個下馬威啊。
“屬下領命。”
伍元召心悸的應了聲。
此子行事果斷,倒是有幾分上將之風。
“大人,門外那些臘梅花……”
“搬進來放著吧。”
“今日事多,冇工夫製作香水。”
方永打斷伍元召的話,忍著渾身痠痛迎向來人。
“見過華神醫。”
當今皇帝賜給勇武王的禦醫華雲,被世人尊為神醫,其醫術之高,世間少有。
“小友這是……”
察覺到方永臉色不對,華雲連忙上前把方永扶到了凳子上。
“快快坐下,讓老夫給你瞧瞧。”
李信看了一眼客堂中滿地的鮮血,又看了一眼狼狽的方永。
勇武王才離開不到兩個時辰,方家怎麼又出事了。
“是誰打的你?”
“崔家,崔元。”
“他要殺我。”
“是忠義候救了我。”
方永吃力的答著話,終於撐不住肺腑的翻湧,一口猛血從嘴裡吐了出來。
“崔元?”
李信眉頭緊皺。
“知府衙門有崔家的眼線,估計是你能把毒鹽變成食鹽的訊息走漏了。”
“此事我會讓人轉告王爺。”
“當務之急,是先治你的傷。“
李信說著,望向緊皺眉頭的華雲。
“華神醫,方大人的傷嚴重麼?”
華雲把手從方永的脈搏上收了回來。
“主要是內傷。”
“應該是鈍器所致。”
“說不重也重,要是再捱上兩下,方大人這條命就冇了。”
“老夫開兩副藥,方大人分開煎服以後當水喝,兩個月內不要乾太重的體力活,應當無恙。”
華雲收回診脈的手,掃視了一眼擺放在地上的藥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