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之中,脆嫩的韭菜和蒜苗已經有半個手指頭高。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定彥平震撼得跪在地上,拽住方永的褲腳一個勁兒的詢問。
“你現在看到的房間,我把它稱之為溫室。”
“後院用芭蕉葉覆蓋的空間,叫做大棚。”
“兩者結合起來更加適合冬季種菜,但考慮到空間大小和土壤肥力問題,目前隻能增加一些種植成本,強行把二則分開。”
方永耐心的解釋著。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你是……”
“定彥平!”
“你怎麼會出現在方家?”
華雲瞠目結舌的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定彥平,又指了指滿是糞臭味的地麵。
“這滿地的菜苗又是怎麼回事?”
“快!”
“李信!”
“快通知王爺!”
忠義候府。
謝道韞坐在大堂之上,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
“他真是這麼說的?”
“是。”
伍元召畢恭畢敬的跪在地上,訴說著在方府發生的一切。
“方家次子還說……”
“還說這世上可以有無數個謝家,但隻有一個方永。”
“如果小姐還想繼續派人去試探他的底線,他和我們侯府的合作,會立即終止。”
嘭!
謝道韞身旁,忠義候謝玄猛地捏碎了手裡的茶杯。
“好大的狗膽!”
“也不看看是誰救了他那條狗命。”
謝玄看了一眼伍元召臉上青腫的巴掌印,心中愈發不能平靜。
區區家臣,也敢對他培養多年的心腹動手動腳。
若不是看在勇武王的麵子上,他現在就提刀砍下方家次子的人頭。
“那就終止合作。”
“本侯倒是要看看……”
“冇了我謝家庇佑,他還能如何翻身。”
謝道韞心平氣和的抿了一口茶。
“父親莫要急躁。”
“孩兒還有一人,想讓父親見上一見。”
“對於方家次子的立場,還請父親見過此人之後再做決定。”
早在簽訂字據的時候,她就看出了方永是個不服管的人。
這次是她太過急躁莽撞了。
不過這次莽撞,倒也給了她轉變態度的機會。
想要控製一個人,不一定就非要把他牢牢的抓在手裡。
隻需要在他缺水的時候挖一個水坑,他便會越陷越深。
謝道韞望向守候在身旁的貼身婢女。
“去把他帶上來吧。”
不一會兒,一名身材矮小的家兵被侍女帶到了大堂。
“屬下汪成才,拜見郡主,拜見侯爺……”
家兵終究帶了個家字,應該稱呼老爺和小姐纔對。
謝玄瞪著跪在地上的汪成才,忽然明白了什麼。
“你是來請辭的?”
“他打算脫離咱們謝家,到方家次子身邊做事。”謝道韞淡淡開口道。
她把找來的字據遞給了身邊的婢女。
“招你進謝家時簽下的字據,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在解除兵主關係之前,本小姐希望你能把之前的話給父親複述一遍。”
汪成才頭也不敢抬的跪在地上,細密的汗珠從額角滑落了下來。
“啟稟侯爺和郡主。”
“我想離開侯府,到方大人身邊做事。”
“方大人擁有快速恢複傷勢的藥物配方,驚為天人的廚藝,以及在寒冬種出蔬菜的手段。”
“我感覺跟在方大人身邊學習廚藝,會比待在謝家更有出路。”
“在方大人府上這幾天,方大人對我很重視,甚至讓我那身患重疾的父母去方府居住……”
“等等!”
謝玄打斷了汪成才的話,眉頭緊皺道,“你剛纔說,方家次子能在寒冬種出蔬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