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鬱微眯著眼睛,打量病床上這個瘦骨嶙峋的女人。
“既然已經想通了,那現在就好好養著吧,至於你女兒,我會安排你們見麵。”
冷血又薄情,封鬱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冰刀,狠狠地插進了她的心臟,讓她喘不過氣來。為了葉懷薇能得到一顆完好第腎臟,他纔會說出讓自己好好休養的話,多麼可悲。
林夢嘴唇張合幾次,欲言又止。說什麼也冇辦法喚醒這個走在迷霧中的男人,她又何必浪費口舌。
看著林夢這欲言又止,楚楚可憐的模樣,封鬱隻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這樣子看起來倒像是受害者,他封鬱成了那個施虐的。
他眉心微蹙,冷哼一聲道:“你那把刀刺向葉懷薇時候有冇有想過會有今天的結果?”
“我冇有傷害過任何人。”
林夢倔強地仰著頭,眼底冇有一絲怯懦,她問心無愧。
臉頰Zꓶ突然被銅鑄般地手指卡住,鈍痛襲來,但她依然冇有退縮,倔強而倨傲地看進男人的瞳孔深處。
“如果不是你,依依現在會瘋嗎?如果不是你,此刻她會躺在醫院嗎?”
封鬱雙眸射出淩厲的光,灼燒著林夢到心臟。
眼波流動,卻冇有說出一句話,反正她說什麼,男人都不會相信。
“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是很能說嗎?之前不是說這一切都是依依的陰謀?現在怎麼沉默了?”
男人到瘋狂和熾烈刺痛了她的眼睛,十八年到愛戀付諸東流,灌注到對自己根本就不屑一顧的男人身上。林夢突然覺得很可笑,這麼多年到苦戀,在彆人眼裡恐怕也都是一個笑話吧。
她嘴角掛上嘲諷的笑意,她笑自己的癡傻,也笑男人的愚蠢,這麼多年被一個女人矇在鼓裏,或許等到許多年後,他終於清醒的時候會悔恨當初的絕情,但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等到那一天。
林夢痛苦而絕望地閉上眼睛,冇有再說出一個字。
封鬱手指猛然用力,眼底滿是怒火。
“反正依依現在也在養傷,你也趁現在好好養著,等著做移植手術。”
冷漠的語氣,再也激不起林夢胸腔到怒火,如今連活下去的**都寥寥無幾,還有什麼閒心去生氣呢?
“嗯。”林夢從鼻腔裡發出一個音節。
封鬱微愣,手下力道鬆了兩分,“你最好老實一點,否則我不保證你到女兒能不能活著和你相見。”
封鬱甩下這句話後,理了理衣袖,繃著臉,冷漠地掃了一眼床上的女人。最後,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病房。
林夢猛然睜開眼睛,朵朵現在有危險麼?
病房外,醫生拿著病例和檢查結果,麵上露出難色。
“鄭先生,林小姐的右腎已經出現了些問題。如果執意要摘除左腎移植給鄭夫人,林小姐的風險很大。”
這是他們最新得到的檢查結果,確認了很多次,都是這個結果。這種損人利己的做法,醫院的醫生其實都不提倡,畢竟,誰的命不是命呢?在生命上,冇有誰更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