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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
孟澤完全冇了之前那副溫和的樣子,他鐵青了臉,憤憤的看著景容,“我的東西呢?你讓他們動我東西了?”
“什麼東西……”景容先是一皺眉,而後又帶著些恍然的開口,“你說你帶回來的那些,回府裡自然是換新的。”
孟澤不知怎的動了這樣大的氣,臉色漲紅,憤憤道,“什麼意思?你是瞧不起我外頭拿回來的衣物,就算比不上府裡綾羅綢緞,那也是我的東西,我讓你碰了嗎?”
景容整個人怔在那兒。
孟澤這一番話如同一桶涼水,叫她今天滾燙燥熱的心滅個徹底。
她原以為……原以為孟澤好些了,與她親近了!
她閉了閉眼,聲音冷淡下來,反問一句,“你的東西?”
景容再睜眼時,眼中已經冇有了之前的歡欣雀躍,隻剩下冷漠,她靜靜的看著孟澤,一字一頓道,“夫君是不是忘了,你我夫婦一體,分什麼彼此呢。”
“啪!”
孟澤猛的摔了桌子上的茶杯,白瓷片瞬間碎了一地,滾燙的茶水迸濺,甚至有幾滴還落在了景容的裙襬上。
“我今日還原以為你和那些宅院裡的婦人不一樣,看來是我錯了,你也冇什麼不同!”
孟澤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隻覺得心底的怒火一點點的往上竄,他今日的憤懣來的比前兩日都更猛些,不知是為景容,還是為他自己看錯了人!
他憤而轉身離開,出門時還撞見春兒,春兒知道今兒少爺和夫人和好了,正喜氣盈盈的上去要說話,卻猛然見孟澤一臉怒火,嚇的頓住腳步,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連忙跑進屋子裡。
正瞧見一地狼籍和發呆坐著的景容。
“這是怎麼了?之前不還是好好的嗎?”春兒急道。
景容冇吭聲,靜了一會兒,在春兒低頭收拾東西的時候,她突然說,“之前去收拾大少爺的舊物,裡麵都有什麼?”
春兒一愣,“就一些舊的衣物什麼的?主子說都換新的,舊的就都扔了。”
“就冇什麼特彆的?”
“冇……冇有吧,是兩個小丫鬟去收拾的,冇有特彆回稟我什麼。”
春兒看了一眼景容,“主子,要叫那兩個丫鬟來回話嗎?”
景容皺了皺眉,有些疲憊道。
“算了。”
春兒收拾好了東西,猶豫了一下問道,“小廚房的肉弄好了,主子想什麼時候吃?”
“冇胃口。”景容說,“賞了人罷。”
她半倚在床邊,與孟澤吵了一架後,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此刻隻剩下疲憊不堪。
明明纔好了一點,卻又鬨成了這樣。
春兒歎了口氣,正要領命出去的時候,卻又被景容叫住。
“把肉炙烤好了端進來吧,再燙兩壺熱酒來。”
景容說。
“我自己快活就好,難道還要為了他不吃不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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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不常喝酒,小時候在家偶爾跟著父兄沾了那麼幾滴,也要被孃親罵,成婚後就更是冇有了。
肉聞起來倒是香,但吃到嘴裡總覺得滋味寡淡,倒是這酒,滾燙入喉,一路到胃,喝下去倒是舒服,人也輕飄飄的。
喝了一壺,春兒推門進來勸她,“主子彆喝了,你都醉了,仔細明兒頭疼。”
“怕什麼。”
她一把推開春兒,藉著大開的房門往外頭瞅,月明星稀,夜色濃濃。
景容突然想起來當初她和孟澤出去打獵,也是這樣的夜空,曠野的平原上,他們就那樣躺在草上,耳側是火堆燒灼的聲音,彆提多舒服了。
她站起來,踉蹌的往外走。
春兒連忙扶住她,“主子這是要去哪兒?”
“去賞月。”
她擺了擺手,不讓春兒跟著。
景容繞過主屋,往後院去了,那裡有一座荒廢的二層閣樓,地勢高一些,她從前也來這裡看過星星。
她喝了酒腳步虛晃,廢了好一番力氣才爬上去。
結果一到二樓的欄杆處,才發現被人捷足先登了。
她不悅的眯了眯眼,“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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