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著跪在徐大娘跟前，芙蓉一把將我攬在懷裡。
月兒抽出懷中匕首抵在徐大娘脖頸，麵色冷峻無比。
「公主，這人殺嗎？」
徐大娘立馬鬆開手，緊張的舉起雙手。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紅燭燃了一半，徐大娘忽然用力拍打自己大腿跳起來。
「真是造孽啊！有孕的婦人都不放過！」
我拉著月兒跪在徐大娘跟前
「若大娘能助我一臂之力，讓我手刃仇人，婉兒願意做牛做馬報答您！」
徐大娘臉上一陣紅暈泛起。
「使不得！你可是公主，我怎麼擔得起你這樣跪！快起來！」
「婉兒周密部署那麼久，就差一步了，求徐大娘成全！」
「哎呀！好啦好啦！你希望我怎麼做？」
「將我的牌子掛上，邀請全城的達官貴人競價拍賣，價高者，得我首夜。」
「記住，你要演出一個惡毒鴇母該有的模樣。」
「隻有這樣做，他日東窗事發，也不至於連累你和姑娘們。」
「無論用什麼法子，務必隻能讓穆風中榜拿到我的首夜。」
05
我和芙蓉逃出來的時候，月兒在城外接應。
守門的侍衛，也是我們的人。
玢帝即位幾年，昏庸無能，暴戾恣睢，百姓們苦不堪言。
朝廷開始勢力分撥，暗湧流動。
我拉著芙蓉的手上馬車，轉頭問月兒：
「徐大娘和姑娘們都安頓好了嗎？」
「公主放心吧，死的都是那些色鬼，我們的人在放火後，早在後麵把姑娘們接走了。」
「城裡耳目總多，她們暫時安置在山上城隍廟，等天亮了，李將軍會派人去護送她們出城。」
「那就好……那就好……芙蓉？」
芙蓉上車後，一聲不吭，臉色蒼白，我驟然緊張，伸手摸了摸她後背。
鮮血染紅我的手。
「快！月兒，拿止血的藥來！」
「婉兒，不礙事……我能熬到你出城，已經滿足了。」
「你受傷了怎麼不告訴我！」
「那個穆風陰險的很，在枕頭藏了匕首，我若不替你擋這一刀，就會紮在你身上……」
芙蓉靠著我身上，臉色蒼白，氣若遊絲。
月兒慌忙扯開她衣裳，把止血藥粉灑在傷口上，用紗布覆蓋。
「婉兒，我已經不記得自己家鄉長什麼樣了，等我死後，把我葬在你故鄉吧，這樣我就能一直陪著你了。」
「傻瓜，你不會死的！」
芙蓉的手有些涼，我緊緊握在手心，輕輕吻了吻芙蓉滑落的淚珠。
她眼神劃過一絲慌亂，一把推開我。
「不行！我不能連累你被人恥笑……」
卻被我緊緊抱住。
「我不在乎。」
月兒詫異的看著我倆，心裡忽然明白了幾分。
「芙蓉姑孃的血止了，一會到了軍營，找軍醫瞧瞧就好，公主放心吧，可是李將軍他……」
李牧一直愛慕我。
他曉勇善騎，俊朗帥氣，是不少草原姑娘愛慕的對象。
父皇曾想讓李牧與我成親。
這一切都在國亡後消失殆儘。
哥哥被李牧救出來後，暗地裡聯絡失散的子民和其他鄰國，組建的軍隊，打算攻入皇宮，誅殺皇帝。
「婉兒！」
「哥哥！」
數月不見，哥哥瘦了，眼神卻變得陰鬱了。
人越往上走，目光就會越冷峻，這是成為帝王的象征。
哥哥便是這樣。
安頓好芙蓉後，哥哥召見了李牧。
「婉兒，父皇那日給你們定的婚約，哥哥尋個吉日，給你們兩辦了吧！」
我心鬱難釋，轟然跪下。
「哥哥！我不願嫁給李牧！」
06
營帳外，李牧躊躇不前，手中緊緊握著年少時，我送他的香囊。
「胡鬨！你知道李牧對我多重要嗎！」
「所以，哥哥希望我嫁給李牧，隻是為了控製他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