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笙看著他不說話,大眼睛又黑又亮,但眼底綴滿了冷淡。
的確,方纔他雖然粗獷,可聞笙能感覺到對方照顧她的心思。
但聞笙不想再繼續。
傅硯臨肅冷的麵孔在昏暗的光線裡逐漸立體起來,幽深的眼底如同暗礁湧動,一股怒意躥在裡頭,伴著三分譏笑。
半晌,他把菸頭捏滅在菸灰缸裡,提起褲子走人,澡也不洗了。
祝清嘉教過她,這是成年男女清楚遊戲規則:結束後一拍兩散,毫無糾纏,清清爽爽。
聞笙撿起地上被撕碎的黑色睡裙,歎了口氣,一兩千塊就這麼撕爛了。
而後將碎布扔進垃圾桶,鎖了門去浴室清洗。
站在花灑下任隨熱水沖刷,聞笙半晌冇回過神來。
她竟然可以和一個陌生男人做成功。
雖然過程中是牴觸的,但那種厭惡和抗拒被男人的霸道和衝動給吃住了。
看了一年半的心理醫生,花費了十來萬都冇解開的癥結,卻被一個陌生男人輕易打破。聞笙覺得很荒謬。
但聞笙冇有多想,洗完澡後上床睡覺。明天一早還要去企業訪談。
臨睡前,聞笙鬼使神差地給閨蜜祝清嘉去了條微信:嘉嘉,這也太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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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聞笙很早起來,身上的痠痛並未得到緩解。
去企業儘調之前,聞笙先去酒店隔壁的藥店買了一盒布洛芬,就著礦泉水吃了一顆。
聞笙這次要拜訪的企業是清州當地小有名氣的一家民營企業:清州酒家。
近年來,新消費賽道發展迅猛。長璟資本投了不少類似的企業。清州酒家建了廠房,立了流水生產線,想憑藉酒樓名菜名點為主推產品,參與到預製菜行業來。但企業自身的資金有限,而生產、推廣營銷等方麵在需要強大的資金做後盾,清州酒家的少東家宋毓恩便給長璟遞了融資計劃書。
到企業聯絡的地址後,宋毓恩帶著聞笙參觀了廠房和生產線,又拿出近兩年的報表和供貨商等資訊給聞笙看,全程將聞笙當做金主爸爸一般供著,端茶送水,唯恐照顧不周。
結束一天的訪談後,宋毓恩定了餐廳吃飯請吃飯。
到包間剛落座,祝清嘉的電話就來了。
聞笙欠身說了句抱歉後,走出包間,去走廊儘頭的露台接電話。
祝清嘉要她老實交代,半夜裡發的資訊什麼意思,哪裡痛?為什麼痛?一嗓子追過來,“笙姐,你開葷了?!”
聞笙和祝清嘉好得穿一條褲子,毫無秘密可言,自然什麼都交代了。
祝清嘉立馬炮轟十八連問,“那男的長得帥不帥?”
聞笙想起那張臉,嗯了一聲,“還行吧。”
“他技術如何?”祝清嘉好奇心被點燃。
“不咋地……”聞笙不由地皺眉。
昨晚那人太狠了。她到現在還疼著,還好今天一天都是坐著辦公的。
她歎氣道,“嘉嘉,整個過程我都很難受,體驗感真的很……很差勁。”
聞言,站在角落裡抽菸的男人手抖了抖。
“你具體展開說說,怎麼個差勁法——”
祝清嘉還想追問細節,聞笙找了藉口拒絕繼續交談,“嘉嘉,今晚我有飯局,等回了酒店再跟你聊。”
收線後,聞笙剛要轉身往包間去,忽然被一隻手拽住手腕子拖到了一邊去,將她壓在欄杆上。
男人灼熱的呼吸帶著菸草融合薄荷的氣息灑在她脖頸上。
聞笙剛要失聲喊叫,就聽見男人又沉又欲的聲音戲謔問,“說說,我的技術怎麼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