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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容冷下臉,手下猛的一用力,白色的繃帶勒緊,可男人隻是微微蹙眉,痛都未叫一聲。
“將軍這麼喜歡胡言亂語嗎。”她冷笑。
孟琛“嘖”了一聲,“連你那夫君都叫我一聲二哥,怎麼你一口一個將軍。”
景容不想和他亂扯,隨便把繃帶紮好就要走,卻又聽孟琛叫她的名字,淡淡的問,“怎麼你都不問我——刺客的事嗎?”
景容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看他,“將軍的事與我無關,隻是希望你行事有度,不要牽連孟家。”
等人走後,一旁的屋子裡才走出來一個黑衣少年,從懷裡掏出來一個藥瓶,倒了丸藥給孟琛服下。
吃了藥,男人臉色緩和一瞬。
黑衣少年低聲問,“她知道了,會不會——”
“她是個聰明人,不會亂說的。”孟琛閉了閉眼,“彆多生事端。”
……
冇想到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孟澤居然回來了。
春兒湊在她耳邊低聲,“少爺從太太院子裡過來,瞧著心情不大好。”
景容點點頭。
她小心走到孟澤身邊,倒了杯茶遞給他,“你也彆擔心刺客的事,府上護衛眾多,不會有事的。”
孟澤抬眼看她,眸色冷冷。
他確實煩躁不耐,卻不是因為刺客的事,想起母親囑咐的話,他心裡驀地湧出一股不耐與厭煩來。
“景容,是你和母親說要我回屋裡來睡?”
在鄉野住了那麼久,語氣習慣也難免沾染,說話有些粗俗,“怎麼,你就那麼想和我睡?”
景容先是一愣,而後又竟有覺得有幾分好笑。
孟澤失憶了不知道,這宅子裡哪一處冇有韓氏的人,這屋子裡摔了個碗她那裡都會知道,哪裡需要自己去說呢。
“是又怎麼樣。”景容氣極反笑,“孟澤,你是我夫婿,與我同床共枕不是應該的嗎?”
孟澤已經被景容氣的說不出話來了,他憤憤的指著景容,半天也隻堪堪吐罵出一個“不知羞恥”。
聽見男人的話,景容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冷的發麻,她怔怔的的看著麵前的人,有那麼一瞬的陌生。
從前的孟澤是會爽朗衝她笑的少年郎,會趴在她的牆頭給她送果子再被她哥哥打下去,會陪著她去校場騎馬射箭,許諾會將來帶她去看大漠炊煙的。
“不知羞恥?”她輕輕的反問了一句,驟然失笑。
孟澤冷著臉,還欲再說什麼,突然見女子眸中像是有水光掠過,帶了些紅意。
她……哭了?
心尖處好似被針紮了一下,尖銳的疼。但孟澤並不清楚這股痛感來自何處,隻是莫名的冇來由的湧上一股煩躁。
景容這一刻隻覺得心灰意冷,半句話都不想再說了,她想推開孟澤叫他出去,可才伸出手,卻突然被孟澤猛的一揮手推開。
她不設防的向一邊倒去,腰上磕到了桌角,尖銳的疼痛傳來,整個人摔在了地上。
桌布被扯了一下,茶杯歪歪扭扭的掉下來,就這麼,一整杯滾燙的熱茶大半灑在了景容的手上。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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