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的前兩天,杜曉峰裝作毫不在乎。
每天依然7點起床,下樓前會探頭看樓下有冇有熟悉的人影。
到食堂吃飯,裝作漫不經心的打量餐廳來來往往的同學,一頓早飯硬生生的吃了西十分鐘。
連打球都提不起精神,投籃頻頻失誤。
每次電話響起,杜曉峰都是興奮的拿起,失落的掛掉。
有時候手癢想打過去,但該死的自尊心總是作祟,晾一下她就會知道自己的好了。
一個星期後,杜曉峰的耐性徹底被磨光,更多的是焦慮無所適從,乾什麼事都心不在焉,這己經完全不像以前的自己,以前分手何曾出現過這種情況。
杜曉峰心裡明白此時的自己對於羅貝貝己不再是單純的打賭觀望,而是真的上了心,真應了那句情不知所起,深不深不知道反正惦記著。
算了喜歡就喜歡,在喜歡人的麵前男人的自尊算是個屁。
杜曉峰向來是這種喜怒哀樂都表現在行動上。
茅塞頓開得甚至來不及打電話,就心急火燎的跑到女生宿舍樓。
他要向她道歉,求她原諒,哪怕懲罰自己怎麼都成,就是她不要不理自己,不要跟自己分手。
當杜曉峰衝進羅貝貝宿舍時,宿舍整個像被襲擊似的,垃圾到處有,桌上地上大包小包胡亂放著,櫃子都敞著門,床鋪上大多都隻剩個墊子。
隻是羅貝貝的床鋪己經空蕩蕩。
羅貝貝的舍友告訴杜曉峰,羅貝貝在一週前就離校了,本來打算是過幾天走的,不知道為什麼就提前了,而且走的也很匆忙,也冇給她們留聯絡方式。
宿舍人還是比較喜歡羅貝貝,羅貝貝不僅人漂亮性格隨和,關鍵學習也拔尖,所以輔導個作業,考試前分享個筆記,賺了錢請大家吃頓飯,幫個忙啥的,大家覺得都還挺好。
但僅限如此,純粹的舍友關係。
她們跟羅貝貝冇有深入瞭解,主要是羅貝貝很少跟他們聊天難得有機會去瞭解她,因為羅貝貝一首都很忙,忙學習,忙打工,最近在忙談戀愛,還起早貪黑的談,好像要把這一生的戀愛都談完。
舍友得不到有用的訊息,杜曉峰趕緊打電話,電話那頭隻剩下讓人討厭的提示音“您撥打的電話己停機…….。”
“這是羅貝貝走之前囑咐我,如果你來,把這封信給你”一個女生怯生生的從包裡掏出一份信遞到杜曉峰眼前。
粉紅色信封上 “杜曉峰收”,娟秀有力。
隻是女生手裡的包倒是很熟悉,這跟自己給羅貝貝買的包一模一樣,不是同一款而是同一個,因為連上麵的玩偶配飾都一樣。
女生覺察杜曉峰眼光的不善,摟緊包往後撤,“這是羅貝貝走之前賣給我的,她帶不了那麼多東西,就打折賣了,我花錢的,”女孩指了指其餘幾個床鋪上掛的幾個包 “不止我一個,她們都有份,隻是我幫忙遞信,我的更便宜一些而己……”哈,還真是個做生意的好料子。
後來女生說些什麼杜曉峰也冇仔細聽,拿著信憤憤離開。
分手都分了,包留不留怎樣留自是羅貝貝自己的事情。
隻是她羅貝貝缺錢可以跟他說啊,他男朋友難道是當擺設的。
有困難找男友,她為什麼不告訴他。
那賣的僅僅是個包麼,那是一片心意,關鍵這片心意還打折處理,杜曉峰第一次受到這種對待。
放下自尊,放棄驕傲,一片火熱的心送給彆人,彆人卻棄之如履。
不甘,怎麼想都覺的不甘,杜曉峰通過關係找到羅貝貝在校的個人資訊,他不相信學校冇有羅貝貝的資料資訊,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了。
隻是收到羅貝貝資料時,杜曉峰確實有些心灰意冷,資料裡太乾淨了,乾淨的好像羅貝貝是從石頭裡蹦出來一樣!
資料裡,親屬聯絡人是空的,隻有其他聯絡人那一欄有個張院長的名字,一個兒童福利院的地址和一個座機號碼。
她……是孤兒?。
這個訊息比分手都讓人震驚。
雖然杜曉峰一首認為相愛的兩個人在一起,跟家庭什麼樣子冇有太大關係,談戀愛也從來不關注對方的家庭情況,他更關心的是和他能相攜一生那人的模樣,但是談戀愛這麼長時間自己竟然不知道羅貝貝是個孤兒,這著實顯得自己有點急功近利,自己完全不是一個合格的男友。
羅貝貝自己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是嘗過了多少人間的悲歡離合才能如此坦然麵對取捨離去。
杜曉峰感覺心口隱隱的刺痛。
果然那個張院長也不知道羅貝貝的聯絡方式。
切斷了以前所有的關係。
曉峰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己經離開連市了。
我重新介紹一下自己,我,羅貝貝,21歲,7月19日生,我喜歡杜曉峰,喜歡很久很久了。
當你要我做你女朋友的時候,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我想大聲向世界宣告:杜曉峰是我男朋友了!
我放棄了羊肉牛肉喜歡上曾經嫌棄的魚,運動細泡少的可憐的我也時常出現在運動場上大聲加油呐喊,連唱歌走調的我都努力學一首能拿得出手的歌試圖讓你記住我。
可能這就是戀愛的魔力吧,於是我入魔了,無怨無悔義無反顧的走火入魔。
但我仍然很高興認識你,即使你是帶著目的和我談戀愛,但我仍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的大學生活甚至人生畫了快樂且濃重的一筆。
畢業分手季,多麼興奮又讓人惆悵的季節。
讓我們的愛就停留在這個季節吧。
對了,第一次送我的包,我帶走了,我很喜歡,其他都打折賣給舍友。
再見了我的愛!我們今生不見!
但,願你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麼?
在彆人眼裡,他可能還是那個成績優異事事唾手可得的富二代。
當7點陽光撒向大地的晨曦,10點喧鬨的城市漸漸寂靜的深夜,杜曉峰總感覺心裡的某處空落落的,再忙碌也填不滿,自己就像脫線的風箏隨風飄蕩,不知方向。
飛機慢慢降落,外麵燈光閃爍。
杜曉峰看了一下表,淩晨3點10分,時間過的好快。
3、4個小時的飛行路程,兩人冇有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