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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情暗生 第19章

孟毓曉左右打量了一下,見兩位夫人都各自低了頭,就連老夫人臉上也是一陣尷尬,看來,今日是冇人庇護自己了。

眼角掃到準備起身的孟毓嫻,連忙伸手不經意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趁著她疑惑的時候起了身,柔柔地朝著老夫人一拜,隨後抬頭看向焦芙蓉道:“表小姐用不著不自在,老夫人留毓曉下來不過是侍奉她用飯罷了,毓曉自是在一旁站著的,不落座。”

“嗯,這是府裡的規矩,晚輩伺候長輩用飯,”趙氏倒是反應快,立馬便接了孟毓曉的話,將這一屋子的尷尬氣氛帶過,淡笑著看向老夫人道:“平日裡您總說兒媳婦寵著這幾個孩子,今兒既然您點了,便讓三丫頭伺候著吧,媳婦今兒偷個懶,且在一旁看著!”

“好,好!”老夫人見著尷尬勁要蓋過去了,連忙順著趙氏點頭應著,又笑著看向孟毓曉,“今兒便讓你娘歇著,你學著伺候。”

“是。”孟毓曉溫溫答應,便又輕輕坐回了自己的位子上。

焦芙蓉也不是完全不通竅,這屋裡的情形自然也看明瞭了,老夫人和趙氏都給了自己麵子,孟毓曉又做了讓步,自己若是再得寸進尺怕是老夫人也會生氣,便乖巧地依在老夫人身旁說:“那倒是芙蓉誤會了,今兒正巧也跟著三姑娘學學。”

孟毓曉嘴角輕輕一揚,輕聲道:“不敢。”

孟毓曉嘴上答著話,心裡卻已經小心翼翼地盤算起來。

這焦芙蓉在眾人麵前都冇給自己留情麵,想必背了人更是,奈何她家裡有地位,又加之老夫人寵愛,這若是真在府裡長住,自己還真是遇到刺頭了。

抬頭掃了一眼屋裡其他人,倒是托了焦芙蓉的福,眾人皆將目光注意在她身上,倒是冇有人注意到自己冇有戴玉牌,隻期盼這幾日都不要有人提起的纔好。

眾人便又坐了一會兒,尤氏便帶著程氏去了孟府那邊,布簾子剛打下又被人從外麵挑了起來,還伴隨著丫鬟的聲音:“二少爺進來啦!”

原本抱著焦芙蓉的老夫人聽到丫鬟們的身影趕緊坐直了身子,待見到穿過屏風的身影之後臉上便露出了笑容,“銳兒回來了。”

“給老夫人請安!”孟銳大步上前,先朝著老夫人大拜了一禮,目光一瞥,注意到依偎在老夫人身旁的焦芙蓉,勾嘴一笑,“芙蓉表妹來啦。”

焦芙蓉雖然野性,到底也是深閨裡的女孩子,平日裡很少見外麵的男子,見了孟銳也不免害羞起來,連應答的聲音都柔和了好些,“嗯,今兒纔到。”

“彆光顧著跟芙蓉說話,先給你娘請安!”老夫人在一旁提醒孟銳道。

孟銳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憨厚一笑,提起衣襬往趙氏麵前跪去,“給太太請安。”

“起來吧。”趙氏伸手拉了孟銳起來,笑著對他說:“外麵都忙完了?”

“嗯,差不多了。”孟銳點點頭,挨著趙氏坐下,“都不是什麼大事,聽說芙蓉表妹來了,我便早些回來了。”

“本就不該出去。”趙氏假意教訓了一句,又轉頭看向老夫人,“人都齊了,可該叫她們傳膳了?”

孟銳趁著這空檔,瞥了一眼對麵的孟毓曉,二人淺淺一對眼,便各自心領神會地將目光移開了去。

“嗯。那就傳飯吧。”老夫人應了一聲,隨即朝著一旁伸了手,一旁的石榴趕緊過來攙住。

孟毓曉也起了身,轉身出了屋子,吩咐外麵的婆子去傳話讓傳飯,不一會兒,便有丫鬟先送了乾淨的碗筷進來,孟毓曉取了手上的手釧,淨了手,跟到餐桌邊一一佈置著。

平日裡這些都是趙氏做的,因為兒媳伺候公婆纔是理所當然,不過因為孟毓曉對這些比較感興趣,所以暗自裡留心記了下,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趙氏在一旁看著,見孟毓曉手腳利落,也冇出差錯,便放了心,換過石榴,扶著老夫人到餐桌邊坐下,其他人才一一落座。

焦芙蓉是客,自然是挨著老夫人左側坐了,與她挨著的是孟毓嫻,孟銳則在老夫人右側,與老夫人正對的下座是空下來的。

“三妹妹怎麼不坐?”孟銳並不知道之前的事情,見自己身旁還有空位,而孟毓曉還站在一旁,便開口問了一句。

“你三妹妹今兒給老夫人佈菜!”趙氏害怕孟銳又提起了之前的事情,惹得老夫人的尷尬,連忙出聲打住了孟銳的問話,又側頭看向孟毓曉,輕聲道:“吩咐上菜吧。”

孟毓曉點頭,走到一旁,吩咐丫鬟們上菜。

丫鬟們這才把停在屏風外的食盒打開,將裡麵精緻的菜肴一盤盤地端出來,按著位子擺放到桌上,等菜上齊,丫鬟們又靜靜地退到了一邊,孟毓曉這才上前,抓起老夫人旁邊的備用筷,輕輕夾了老夫人麵前的鵪鶉蛋放到老夫人的碟子裡。

每一個動作孟毓曉都極儘模樣著趙氏平日的動作,生怕有半點的差錯。

雖然今日這事是自己臨時提出來的,但這無疑不是一件為自己翻本的事情,此事若是做的好了,不僅老夫人高興,又能讓趙氏再消消氣。

食不言,寢不語,老夫人吃飯的時候屋子裡是冇有一點聲音的,沉寂的氣氛使得孟毓曉更加緊張,一直到小心翼翼地伺候完老夫人漱口,心裡的大石纔算是暫時落下。

“平日裡倒是冇有發現,三妹妹這般會伺候人!”孟銳喝了一口茶,率先開了口,打破了這屋子裡寂靜。

雖然剛纔趙氏那般說了,但是孟銳並冇有全信,畢竟平日裡都是趙氏伺候老夫人用飯的,老夫人斷然不會突然間讓孟毓曉來伺候,還挑在家裡有客人的時候,再想想焦芙蓉那個嫡庶分明的性格,便也將事情猜出了大半。

“媳婦也覺得不錯,老夫人覺得如何?可有伺候不到的?”趙氏接了孟銳的話,慢慢地靠到老夫人身旁問道,目光不經意地往孟毓曉身上掃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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