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洋洋是個易受凍體質,一到冬天手上就會長滿凍瘡,還會流膿,一雙手簡直不能看。
雪讕聽到他的嚎叫後連忙把手拿開,歉意道:“大洋,對不起啊,冇事吧?”
陳洋洋摸著自己的爪子:“冇事,最近我發現了一種新藥,對治療凍瘡很有效。”
“什麼藥?”雪讕好奇地問道。
陳洋洋從羽絨服的口袋裡摸出一個橢圓形的瓷瓶,包裝特彆精緻,蓋子上還印著紅梅。
雪讕一把奪過來:“給我看看。”
他把蓋子打開,一股難以言喻的清香撲麵而來,聞之令人陶醉。
“還挺好聞的。”雪讕用手指輕輕摳了一點抹在自己的手上,白色的固體膏狀物立刻變得透明,並迅速被皮膚吸收。
“怎麼樣,很不錯吧?”陳洋洋把藥收好:“我昨天剛買回來就試著用了一次,效果還可以。”
雪緋在一旁淡淡出聲:“最好彆用。”
“啊?為什麼?”陳洋洋神情一頓。
雪緋慢條斯理地問道:“你這藥是從哪兒買的?”
陳洋洋:“朋友圈啊。”
“微商?”雪讕驚訝:“你不是不信微商嗎?說那是三無產品。”
陳洋洋:“我之前確實不信,但是我們宿舍那楊真你知道吧?他也跟我一樣一到冬天就容易生凍瘡,他先買,我見他用了後效果不錯,纔買的。”
雪緋搖搖頭:“我勸你最好彆用,為了你的小命著想。”
“為什麼?難道有毒?”陳洋洋大驚失色。
“不,藥冇毒,但是這原材料有點棘手。”
“棘手?”
“對啊,賣給你藥的人是不是還說這藥可以醫治痔瘡和感染?”雪緋問道。
陳洋洋大吃一驚:“你怎麼知道?”
“因為啊,”雪緋笑眯眯:“我一聞就知道你這藥膏是用什麼東西做的,你那個什麼室友,也讓他彆用了,再用下去,我怕他有生命危險。”
陳洋洋聽得一愣一愣的:“不至於吧……”
雪讕:“至於,你信我姐的,我姐本領可強了,信我姐,得永生。”
陳洋洋將信將疑,雖然不知道雪緋這一番說辭的依據是什麼,但是感覺好像很恐怖的樣子,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他決定還是不用這個了。
“我馬上給楊真打電話。”陳洋洋摸出手機,給楊真撥了電話過去,那邊響了兩聲就接起來。
“喂,你好,請問是楊真的朋友嗎?”一個陌生的聲音出現在陳洋洋的耳朵裡。
陳洋洋遲疑道:“我是他的大學室友,請問你是?”
“我是警察,楊真在一個小時前被髮現死在了家裡,你現在在哪裡?方便來一趟這邊嗎?我們想找你瞭解一下情況。”
掛斷電話,陳洋洋的腦袋嗡嗡作響,他抖著手看向雪緋:“楊真他……真的死了。”
雪讕大驚:“真的?”
陳洋洋點點頭:“剛剛接電話的是警察,他說楊真在一個小時前被髮現死在了家裡。”
雪緋歎了口氣:“看來他用得很多呀。”
“什麼用得很多?”雪讕下意識問道。
“藥啊,這藥的香味會滲進你的皮膚裡,洗都洗不掉,用得越多,香味就越濃,還好你才用過一次,注意點應該還有得救。”雪緋坐在椅子上,臉上的神色非常篤定。
陳洋洋害怕得直顫抖,他把那瓶藥膏拿出來扔進垃圾桶,又拿起桌上的濕紙巾在自己塗藥的地方擦了又擦,把十根手指擦得鮮血淋漓。
雪讕看不下去,一把奪過他手上的紙巾:“行了,再擦你的手指都要廢了,既然我姐說還有救,那就有得救,現在的關鍵是,我們先去楊真那裡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警察不是也叫我們過去嗎?”
陳洋洋點點頭。
“姐,我們走吧。”雪讕拉著雪緋的手。
雪緋:“我們也去?”
“當然要去,姐,大洋的生命安全可就係在你的身上了。”
雪緋不是很願意,她隻想回家看電視。
“你要是去了,我就教你玩兒遊戲。”雪讕承諾道。
遊戲?雪緋眼睛一亮,立馬答應:“好!你放心吧,有我在,冇人能把你朋友的性命帶走。”
陳洋洋喜極而泣:“謝謝姐。”
“那是我姐!”雪讕強烈糾正。
“你姐就是我姐。”陳洋洋現在已經管不了這麼多了,隻要能活著,讓他喊雪緋爸爸都行。
楊真家住在帝都市中心的一個高檔小區裡,雪緋三人到達的時候,整個小區的外麵停了一溜的警車。
下了出租車,雪緋好奇地敲了敲車窗,隨後滿意道:“這馬車不錯,回頭我也買一輛。”
“姐,要我說幾遍,這是出租車!不是馬車!還有,你冇有駕照是開不了的。”雪讕捂住額頭。
“憑我的聰明才智,駕照絕對手到擒來。”雪緋迷之自信。
雪讕心累:“你高興就好。”
三人進入小區,來到楊真住的那棟樓,電梯口有警察守著,陳洋洋拿出手機調出通話記錄同他說明來意,警察跟上麵的人確認後很快就放他們上去。
電梯上了十八樓停下。
雪讕拉著好奇地在電梯裡東摸摸西摸摸的雪緋出來,一眼就看到了電梯對麵門口拉著的警戒線。
守在門口的警察身材圓滾滾的,笑起來像是彌勒佛:“你們來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王,你們叫我王警官就好。”
雪讕和陳洋洋從善如流:“王警官好。”
雪緋站在一旁探究地看著他,這就是現在國家的衙門中人?身上正氣很濃厚嘛。
她的視線太過明顯,王警官被看得有些微的不自在:“這位美女,怎麼稱呼?”
“哦,她是我姐,平時比較內向,不愛說話。”雪讕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邊。
王警官瞭然一笑:“你們跟我來。”
問話是在走廊的轉角,他們是萬萬不可能被帶進案發現場的。
楊真跟雪讕和陳洋洋一樣,都是帝都大學考古係大三的學生,還是同一個宿舍的,今天是週五,上午上了一節課後就冇課了,住在本地的人比如楊真就直接回了家。
“你們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什麼時候?”王警官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