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才子”果然不是浪得虛名。
短短十分鐘,王稚即興創作的曲子非常完整又頗為巧妙,足以證明他的功底。
由於時間太倉促,冇有辦法字斟句酌,歌詞稍顯蒼白,不過聽得出來還是花費了不少心思,中間夾了幾句現代詩,拉高的幾分逼格。
曲罷,掌聲響起。
“真不錯,不該讓你第一個上的,你這麼一搞,我們的作品就有點拿不出手了。”吳長河笑著說道。
“吳老師過獎了,這個其實冇什麼難度的。”王稚雙手合十,謙遜道。
不過大家仍不難聽出他言語間的傲氣,如果細心一點也不難看到他臉上隱含的得意。
而就在他展示自己作品的間隙,吳長河等其餘幾人已經把接下來的出場順序定下來了。
許立言實在太萌新了,為了給他多一點時間準備,把他安排到最後一個表演。
第二個上場的正是吳長河。
無論是曲子跟歌詞都冇有太出彩的部分,音樂素養還在,缺乏點靈性。
畢竟他已經很多年冇有發過歌,觀眾看到他大部分都是在影視劇或者各類綜藝節目中。
不過除了一些業內人士,大部分觀眾對音樂的欣賞都是直觀的好不好聽,至於是不是太套路基本無感,聽起來還是過關的,雖然有點老派。
接下來是朱靜曼,跟吳長河的作品差不多,同樣中規中矩。
乍聽是好聽的,詞的部分還是比較弱,這無法避免。
相較於其他人,劉卞就比較裝逼了。
他用的吉他,相較於鋼琴,吉他的節奏感比較強烈,曲子怎麼樣先不說,他的詞全篇都是英文,不知道是不是刻意強調一下自己是外國名校留學歸來的。
至於夏箏的作品同樣差強人意,當然這也是針對專業人士而言。
她的專長本來就不是創作,來參加這個節目主要負責的是收視率跟美。
當然,她的作品也不是一無是處了,至少和絃走勢算得上行雲流水。
最後一個,終於輪到許立言上場了。
他起身走到鋼琴前落座,將手裡譜子放到譜架上。
從夏箏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他清晰的下頜線,長長的睫毛,乾淨整潔的白色襯衫,不由得怔了一下。
真的是賞心悅目啊。
恍然中,彷彿時光又回到了初見到許立言的那天下午。
那是在藝術班的琴房,夏箏從樓道經過,透過視窗,正好看到那個白襯衫的少年正坐在鋼琴前彈奏。
夕陽金黃的光籠罩在他身上,他整個人似乎都在發光。
細碎的頭髮,削瘦的臉龐,同樣白色的襯衫。
就在那一刻,愛情的種子就在那一刻悄悄種下了。
一段清新歡快的旋律過後,許立言開口唱道:
摘一顆蘋果。
等你從門前經過;
送到你的手中幫你解渴;
像夏天的可樂;
像冬天的可可;
你是對的時間對的角色;
......
思來想去,許立言最終選定了這首《有點甜》。
這大概是汪蘇瀧最紅的一首吧,這首歌在前世的傳唱度很高。
另外,這首歌跟自己氣質還算吻合。
他雖然不是那種可可愛愛的娘炮類型,畢竟才二十多歲的小鮮肉,一首小甜歌也算符合自己的形象。
......
已經約定過;
一起過下個週末;
你的小小情緒對我來說;
我也不知為何;
傷口還冇癒合;
你就這樣闖進我的心窩;
......
吳長河,王稚等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都透著一絲詫異。
他們不相信這是一首即興創作的作品。
因為它太完整了,歌詞雖然冇有那麼華麗,簡單幾句就把青春校園中那種甜蜜與曖昧表現的淋漓儘致。
曲子中也透著活潑明快,朗朗上口。
拿去編下曲都可以直接發了!
許立言十根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他的音色算不上最頂尖,卻十分具有辨識度,由於係統性學習過演唱,唱功方麵也完全不是問題。
......
是你讓我看見乾枯沙漠開出花一朵;
是你讓我想要每天為你寫一首情歌;
用最浪漫的副歌;
你也輕輕地附和;
眼神堅定著我們的選擇;
......
A段結束,歌聲戛然而止,雖然已經是完整的一節,所有人都有些意猶未儘的感覺。
尤其是夏箏。
她儼然忘記了自己現在是錄節目,好像周圍的一切都已經不存在了,而眼前的畫麵越來越清晰。
她呆呆望著許立言,仍冇有回過神來。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一百六十多斤,彆人口中的“死胖子”,幾乎冇有人願意跟她做朋友,她的生活是孤獨的,是一片蒼白。
每當在班裡受到排擠,被惡言惡語中傷,就會一個人到對麵的樓頂獨自抹眼淚。
直到某天,她一個人擦乾眼淚回教室的路上經過藝術班的門口,在那裡見到了許立言獨自一個人在裡麵練琴。
從那以後,許立言就像是一道陽光,將她生活中的陰霾一掃而空,讓她枯燥沉悶的生活變的明媚多彩起來。
從那以後,每天放學後,她都會第一個衝出教室,站在樓道的護欄前,假裝不經意的等著許立言從隔壁班走出來,遠遠的看他一眼,這一天裡哪怕遇到多大的委屈都會一掃而空,也讓她對未來的每一天都充滿期待。
直到許立言毫無征兆的轉學,她感覺天塌了。
最初的那段時間是她十幾年的人生中最悲傷的日子。
嘩嘩嘩!
一陣掌聲將夏箏拉回現實。
“夏箏,剛纔看你聽的最認真,評價一下許立言這首作品怎麼樣?”
馬成業笑著問夏箏道。
本來冇有點評環節的,單純是因為剛纔他注意到夏箏聽的太入迷了,許立言又是她推薦來的,故而纔有此一問。
“啊,挺好的啊,很完整,非常不錯的一首歌。”
突如其來的提問,夏箏連忙收迴心神,臉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簡單評價了一句。
“小許,實在太厲害了,你這首作品再稍微打磨一下可以直接發了。”吳長河出聲道。
儘管他不太相信這是一首短短十分鐘創作出來的作品,多半是把一首還冇有發表的歌直接拿出來用了,不過當著鏡頭不好當麵拆穿,還是要給人留點麵子。
“真的,這首歌你好好搞一下,以我經驗來說,應該能火。”
朱靜曼跟著附和,花花轎子人抬人,儘管許立言是個萌新藝人,說不定以後就火起來了呢,娛樂圈的事都說的準,都是看命的。
再說大家無冤無仇,何必做壞人呢。
“好吧,我攤牌了,其實這首歌是我還冇有發表的新歌,巧了,就正好符合今天這個命題,我就拿出來用了。”
許立言擺擺手主動承認自己作弊了。
他還冇有厚顏無恥到撒謊說這首作品是即興創作出來的,畢竟大家都不是白癡,那樣隻會讓彆人覺得他太不誠實,功利心太強,反倒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好,既然許立言自己承認作弊,那就違反了規則,取消這次評分資格,也就是說在這輪積分爭奪戰中,許立言冇有分數。”
馬成業一臉壞笑道。
“啊~~?”
許立言一臉震驚,他根本還冇來及冇想到有這麼一處。
其他人頓時笑成一團。
“許立言,你好慘啊。”
劉卞笑指著還蒙在鋼琴前的許立言笑的前仰後合。
“年輕人還是要腳踏實地啊,偷奸耍滑不可取。”吳長河也笑眯眯的調侃。
調侃歸調侃,倆人都冇什麼惡意。
許立言主動坦誠自己作弊,善莫大焉,不僅冇有失分,反倒讓大家對他多了幾分好感。
許立言:“......”
他看向馬成業可憐巴巴道:“那我最終舞台是不是什麼都有?清唱啊?可憐可憐孩子,至少給把吉他總可以吧?”
“基礎的燈光跟伴奏還是有的。”馬成業笑道。
“那還行。”
許立言鬆了口氣,起身走向自己的位置落座,剛坐下就聽到對麵夏箏的聲音傳了過來,聲音很低,卻能聽的很清楚。
“傻傻的,好歹稍微修改一下就好了啊。”
“哎,是我實誠了。”
許立言悻悻然一笑,其實心裡卻覺得無所謂。
他本來就是來打歌的,能多展示一點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話說播出的時候該不會把我那一段剪掉吧?
應該不會。
全場唯一一個零分的嘉賓,這是一個小看點不是嗎?
再說如果把這一段剪掉,那後麵的評分冇法銜接,觀眾總要知道他怎麼會是零分嘛。
咦?
為什麼對麵這個女人的話聽起來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冇錯,絕對是幸災樂禍。
嗬!
國民女神?
人美心善?
都是假的,全都是假象!營銷出來的人設罷了!
這是個壞女人!
下次再這麼冒犯我,小心老子跟你炒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