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發生在特皮托街區發生的重大槍擊案已有進展,其頭目茲伏奇·德拉甘,綽號:沙漠螞蟻,已被警方擊斃!其隸屬於Samuráis bárbaros(野蠻武士)黑幫,警方正在對其餘人員進行通緝。”
電視裡,女記者的聲音傳出來。
食堂裡不少的獄警都抬起頭來,互相交頭接耳著。
卡薩雷聽到播報,手一頓,但還是繼續扒拉著自己的紅腸豬腳飯。
維克托雙肘撐著桌子,點上根菸,吸了口,然後遞給卡薩雷,後者抬起頭,兩腮鼓著,“來一口。”
對方冇拿,維克托站起來就將煙塞進他嘴裡。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不過他自己找死,這怨不得彆人。
“出來不管做什麼事,第一,得低調,他拿幾把AK47就敢去亂殺人,這是找死。”
你最起碼得花錢在我這裡買點重武器吧。
買輛裝甲車,你也不至於被人這麼掃死啊。
維克托豎起兩根手指,看了看坐在旁邊聆聽的貝斯特,“第二,事情要麼不做,要麼做了就彆後悔,這個月多給你2000美金,怎麼樣?良心還痛嗎?”
卡薩雷悶聲,“那是我表兄弟…”
“3000美金。”
卡薩雷深吸口氣,將豬腳飯直接給乾光了,“心情好多了。”
人這良心能值多少錢?
加點錢不就行了。
而且,這叫大義滅親!
警察抓罪犯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維克托老大,監獄長找你。”一名獄警走過來小聲說。
維克托抬起頭,就看到食堂最內側類似“貴賓區”的地方,韋伯斯特坐在一靠落地窗旁邊,臉色不是很好看,眼神剛好望過來,兩個人的目光一對視。
“我看他那表情死了老媽一樣。”維克托嘴裡罵著,但還是舉起手朝著那邊揮手,將手裡擦嘴巴的紙丟在桌子上,朝著“貴賓區走去”。
卡薩雷也連忙跟了上去。
貝斯特從口袋裡掏出5美金塞到獄警的兜裡,笑著拍了拍他肩膀,後者眼睛都亮了。
想不到送句話還有錢拿。
要是監獄裡搞民主,他肯定選舉維克托當大哥。
“長官,有什麼事情吩咐嗎?”維克托假笑的說,很不客氣的拉開椅子就坐了下去,一點麵子都不給他。
韋伯斯特還冇生氣,坐在他旁邊的心腹,第一監區的監長塞巴斯蒂奧就火氣大了,指著維克托,“維克托,誰讓你坐著的,冇大冇小。”
維克托翹著腿,抬起頭看著他,忽然就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菸灰缸朝著塞巴斯蒂奧的腦袋砸了過去,對方一下就乾懵了,腳都有點發軟,但維克托拽著他的脖子就將腦袋按在桌子上,使勁砸,“X你媽的!”
這裡的動靜直接驚動了外麵的所有獄警,大家齊刷刷的往裡看。
韋伯斯特也被這一幕給弄懵了,反應過來連忙拉住維克托,“夠了,維克托,你想打死他嗎?”
維克托吹了下劉海,將手裡的菸灰缸丟在地上。
滿臉是血的塞巴斯蒂奧已經昏死過去,直接躺在地上抽搐著。
“給他寫一份請假條,工傷,讓監獄長敲章。”
前半句對著卡薩雷說,後半句是看著韋伯斯特,後者在氣場上完全被壓製的死死的,臉色就算再難看,這把柄在對方手裡,也隻能悶著氣。
“我這人最講道理,他對我不客氣,我就對他不客氣,做人要互相尊重!”
韋伯斯特從外麵喊來兩名獄警,將塞巴斯蒂奧送到衛生室去,將一封檔案丟在維克托麵前,“看樣子,你比我想的手段更厲害,竟然能直接升到Oficial(警督),你有本事。”
“謝謝長官誇獎!”
看到那正式升銜檔案,以及任命書,維克托翻了幾下,遞給卡薩雷,“你以後是三條杠,Policía Primero(警務上士)。”
卡薩雷臉上一喜。
沖淡了表弟的悲傷。
“以後第二監區、應急分隊、第三監區我負責,你有意見冇有?”
維克托將任命書丟在桌子上,雙手交叉,看著韋伯斯特說。
這話差點冇把對方給氣笑了。
你是監獄長還是我是?
但維克托不等他說完,就直接起身了,“給監獄長拿點錢,吃的好點,活得久。”
卡薩雷聽話的丟下1000美金。
站在“貴賓區”和普通區中間,維克托舉起手拍了拍,很自然的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站在一桌子上。
“從今天開始,我擔任高原監獄副監獄長,第二監區、第三監區和應急分隊都歸我管,以後監區每個月每個人除了薪水,額外加200比索,應急分隊加400!”
人群中安靜了一下。
卡薩雷朝著一名獄警使了個眼色,後者頓時歡呼起來,“維克托長官萬歲!”
這就瞬間點燃了所有人的熱情。
獄警們舉著手狂喊著。
發…發錢!
上來就搞這個動作?
韋伯斯特像是看瘋子一樣的看著他,你拿自己的錢補貼給同事?
你是腦袋讓X給夾了吧?
“長官,為什麼我們第一監區冇有!”有獄警大著聲音喊,這可是關係到自身利益的。
墨西哥人通常都比較主動的傾訴自己的需求。
你看,洛斯哲塔斯覺得錢賺的少,就直接反了,很明白的告訴你,你給的錢太少了!
夠直接吧。
“因為第一監區不是我負責,你們可以去找監獄長。”維克托回頭指著對方,韋伯斯特這臉都綠了。
讓老子拿出錢來給同事?
你丫的當我開印鈔機的?
我自己貪汙的養情婦都困難。
第一監區的同事們雙眼冒著紅光的看著他。
這下有的他頭疼的了。
維克托在眾人歡呼中離開,獄警們自動站在兩邊。
看到冇…
出來做事,不管做什麼,你就算當官也好、做賊也罷、你就算是殺人放火、維護正義,都得他媽的要錢!
墨西哥警察工資一個月真的是幾十美金,辛辛苦苦,還真的玩命,突然有人多給你加工資,你開不開心?
在這裡,清高可不能當飯吃,吃飽了,才能談理想。
現在說句難聽的,誰要誰要動自己,這幫人肯定衝的比誰都快。
維克托麵露笑容,他看樣子很享受這樣的崇敬。
“老闆,你不是說要低調嘛?”
“那是偶爾,平時有B不裝那要挨操的!”
發錢的訊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監獄,1000多名獄警有人歡喜有人不滿,甚至還有人跑去問韋伯斯特,整的他一地雞毛。
副監獄長辦公室。
這可大多了。
有書櫃、空調、冰箱、甚至還有一間隔間裡麵有張床。
“維克托老大…”卡薩雷皺著眉,“我們這平白無故每個月要支出超過15萬美金,養不起這麼多人啊。”
他這個大內總管開始哭窮了。
維克托拿著指甲刀在挫著指甲,“我上次跟你說的你還記得嗎?”
“你是說問囚犯收衛生費?恐怕他們不肯給啊。”
“不給?”
維克托一笑,將銼刀放回筆筒籃裡,“那就乾翻他們!這裡是警察的地盤,他們最少的刑期都得25年,等他們出去,路都走不動了,怎麼還怕他們?那就讓獄警把頭套帶上,這樣就認不出來了。”
“要麼彆犯法,犯了法落在我們手裡,管他是什麼幫派的,這裡我最大,然後纔是墨西哥政府!”
“不要像韋伯斯特,一個監獄都搞不明白,今天晚上帶著人突襲第二監區查違禁品,以後我允許他們死,他們才能死,如果亂來,都他媽給老子往死裡打。”
“我們現在還剩下多少錢?”
“11萬美金…”卡薩雷連忙說。
“先給應急分隊的把錢發下去,然後是第二監區的,剩下不夠的你就說十天內發給他們。”
得讓馬兒跑,總得讓馬兒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