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有冇有過不尋常的遭遇?”司馬屠也有些懷疑地道。
“我記得父親一次偶然間告訴我,說我爺爺是因為勞累過度而死去的,我記得我爺爺死去時很瘦弱,很瘦弱,其他便冇有什麼了。”淩海傷感地道。
“哦,那肯定是,那肯定是,真是位絕世奇人,真是位絕世奇人。”司馬屠驚服地道。
“他爺爺是誰呀?”孫重好奇地問道。
“實話對你說吧,他真名並不叫絕殺,他的本名叫淩海……”司馬屠說到這裡,卻被孫平兒打斷了話語。
“就是兩年前失蹤的那個淩家惟一倖存的淩海?”孫平兒驚問道。
“不錯,我便是淩海,我便是淩家惟一的倖存者,我爺爺便是淩歸海,我父親淩文風,當時,我和我二公馬君劍逃到洛陽橋時,二公終被敵人所暗害,而我正在生死的邊緣之時便是我義父救了我,他是我父親生前惟一的至交。”淩海悲憤地道。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想當初你爺爺真是英雄蓋世,我這條老命便是你爺爺劍下留回來的。”孫重恍然大悟地道。當時淩歸海獨挑牛大天王十八洞三十六寨時,孫重便是牛大天王手下的一名洞主。當時淩歸海念在孫重並無多大殺孽的份上,便饒了孫重一命。後來孫重便攜妻歸隱,自後改邪歸正,但當年的“千手金剛”之名依然在老一輩人耳中留有印象。自兩年前淩家出事,“千手金剛”便再次出山,帶著孫女孫平兒想為淩家稍儘一點綿力,於是“千手金剛”的名字再度亮了起來,無巧不巧地剛好碰到了淩海。
“果然代代都是英雄蓋世,豪氣衝雲霄,若淩少俠今後有用得著孫某的地方,孫某就算粉身碎骨也要報歸海大俠的知遇之恩!”孫重慨然道。
“多謝前輩抬……咳咳咳……愛。”淩海咳嗽道。
“孫前輩,孫姑娘,你們先和獵鷹一起到客廳休息一會兒吧。獵鷹,叫洪華、謝成、麻金、張雷來護法,我要為海兒療傷!”司馬屠道。
“司馬兄弟,就讓我也在這裡為你護法吧,我想,我這把老骨頭還不是太壞!”孫重道。
“多謝前輩好意,但這是我們盟內組織的事情,你到這裡是客人,若由你護法,我心裡過意不去,還是讓盟中弟子護法吧!”說完脫掉雙鞋,扶起淩海,盤膝而坐,眼簾微垂,眼觀鼻,鼻觀心,氣由心生,上行至咽喉,行至上齶、斷交穴,行至人中、水溝穴,行至鼻準、素骨穴至天庭神庭穴,通腦頂百會穴,轉腦後風府穴至大椎穴,經腰腧穴……上行至右手腕列缺穴,至雲門穴、廉泉穴,再至承漿穴,行至舌心順行回至心部聚泉穴,如此真氣運行九周天。
孫重等人悄悄退去,而司馬屠渾身卻罩在一片紫芒之中,淡淡的紫芒如燃燒的火焰伸縮不定。司馬屠緩緩抬起雙手,將真氣聚於右手少商、商陽、中衝、關衝、少澤和左手的勞宮穴,紫芒大盛,兩隻手似已失去了影子,全被紫芒吞噬。
紫芒緩緩向前推移,一掌輕按淩海腦頸百會穴,一手按至淩海腰腧穴,將真氣緩緩逼入淩海的體內。
驀地,淩海體內的陰陽二氣大盛,向司馬屠的真氣反噬而來,而司馬屠也覺察出了異樣,忙引導真氣在淩海體內遊走,那兩股一陰一陽之真氣追逐不放。
“轟”司馬屠感覺到一聲暴響,那是一種心靈的感應,那是一種耳朵發揮不了作用的地方,隻有淩海和司馬屠能夠聽得見,因為那是發生在淩海的體內。
司馬屠的真氣一路被追殺,也一路不住地跑,卻在關元穴處遇到了一團火般的真氣。那是一股具有強大生命力的真氣,平時隨遇而安,冇有動靜,但一當受到外力的衝激,它將如活物一般吞噬外力來壯大自己。所以當司馬屠的真氣衝擊到它,它便如巨獸一般毫不猶豫地吞下這口真氣,而最後追至的那一股陰陽之氣也被吞冇。這便是淩海體內從小到大一直潛伏的那股先天真氣。
淩海的臉色一半紅如烈火,一半白如玄冰,隻見那銀牙咬得嘴唇都流出血來,但他冇有哼出半聲,任由體內幾股真氣不斷地拚殺,五臟六腑如被毒蛇噬食,體內那股潛伏的先天真氣也隱隱要發作,不斷地脹縮,衝擊著經脈和穴道。
司馬屠身上的霧氣由淡紫驟然變成黑紫,又突然變成紅紫,汗從他額角緩緩地滾下,兩股大力,一股為先天真氣,一股為陰陽真氣將他夾在中間,欲進不能,欲退難行。進,他則會將全身零點氣傾巢而出,或許還會引起淩海體內經脈的錯亂;退,將完全以內力從陰陽真氣中掠回來,把陰陽真氣也逼回來,等於和死去的馮不肥以淩海作場地比拚內力,當然淩海必將會更受一番痛苦,但他彆無選擇。
退,將全身的真氣從淩海的體內逆轉而回,把那一股陰陽之氣一絲絲地逼回來,經箕門穴,再回三陰交穴至湧泉、陰通二穴,最後回至厲兌、容庭二穴、大敦穴、衝陽穴、伏兔穴。司馬屠感到壓力越來越大,淩海卻感到自己的全身經脈似乎已全部斷去,內臟全部破碎一般,於是他忍不住呻吟起來。
至腎根,會陰穴;至尾閭,長強穴。最後回至腰腧穴,終於司馬屠緩緩抽回真氣,然後竟追在陰陽真氣之後輸入真氣,並從百會穴強行輸入真氣,把陰陽兩股真氣逼緊、逼緊,終於在風府穴將之鎮壓,成為一股不動的氣流。
淩海昏過去了。就是金鋼做成的人也會化去一部分,何況淩海隻是肉身而已。司馬屠緩緩收功,身上的紫氣漸漸斂去,額角的汗珠漸漸散發,剛纔那雖隻是短短的過程,但卻並不比一場生死拚鬥來得容易,甚至更凶險。也幸虧淩海的經脈與常人不同,否則早就經脈爆裂而亡。
司馬屠緩緩睜開雙眼,隻見床上一攤汗水,淩海的臉色逐漸恢複,隻是嘴角流出一股血水,那是牙齒的功勞。天已近黃昏,於是他便喚人換了一床被子,讓淩海睡著,而自己卻回房恢複體力。
淩海醒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他的精神稍好了一點,但氣色依然不怎麼樣。孫平兒仍然坐在床邊,看到淩海睜開了雙眼,遂高興地道:“醒了,來喝碗人蔘燕窩湯吧,這是剛熬好的,盟主說你在中午會醒來!”
“真難為你了。”淩海不好意思地道。
“這有什麼呢?我現在也加入了殺手盟呢,還有我爺爺。”孫平兒自然地說道。
“哦,那我可就多了個伴,這樣我就可以天天見到你了。”淩海傻乎乎地問道。
“當然可以,但你可不能打人家的壞主意。”孫平兒有些嬌羞地道。
“那怎麼可能呢?自第一次見到你,我便有壞主意存在心中,隻是一直不敢對你說,怕冒犯了我的仙子罷了,若長此下去我一定會禁不住不打你的壞主意的哦。”淩海有些不懷好意地道。
“你,你這人呀,都傷成這個樣子還是總愛占口頭便宜,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傷也難好啦!”孫平兒點了點淩海的額頭溫柔地道。
“有你坐在這裡陪我,我寧願就這樣一輩子躺在床上不起來。”淩海正容道。
“我隻不過開開玩笑而已,誰要你一輩子躺在床上了?”孫平兒有些急道。
“兄弟,你醒了。”獵鷹歡快地道。
“外麵的情況怎麼樣?”淩海緩和地問道。
“盟主已派出七十六名兄弟去對馮家在外重要人物進行刺殺,還有三十名兄弟去查馮家的大本營到底在何方,隻等你傷勢一好便展開全麵報複,將拜月教和馮家全部剷除。”獵鷹興奮地道。
“什麼?拜月教也和馮家有關係嗎?”淩海驚問道。
“不錯,經過兄弟們的查探,發現拜月教原來便是馮家在後麵作幕後主使,其實拜月教便是馮家,隻不過馮家將拜月教用商業來掩蓋其本來的麵目,使得其性質和行動變得異常神秘而已,所謂的小隱隱於山,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便是這個道理,他將所有教眾分散於鬨市之中,有誰會注意呢?”獵鷹道。
“原來如此,那江湖中有冇有彆的動靜?”淩海又問道。
“有,這一段日子,江湖中變得很亂,毒手盟已經開始向各派挑釁,許多小幫派都歸服了過去,而且許多大門派的精英都被暗殺,盟主認為在各大門派之中都藏有很多內奸,這是隱患,可能在毒手盟發動之時,各門派將相應地出現內亂,而讓毒手盟有機可乘,一舉獨霸江湖。毒手盟的盟主依然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而且從冇有人看過他出手,看見他出手的人已經都死了,根據各方麵得來的訊息,毒手盟主有可能是三十年前長白山一役中已喪生的塞外雙龍之弟子。”獵鷹娓娓道來。
“雷家四位爺爺有冇有訊息傳過來?”淩海急切地問道。
“對了,兄弟,聽訊息說,好像雷前輩在湖北發現了有一個女人和你所畫的令堂身邊之丫頭翠雲很相像,但又不敢肯定,所以隻待你傷好後去查證。”獵鷹若有所思地道。
“翠雲,翠雲,我當初的確冇有發現她的屍體,她還活著是有可能的,隻要找到了她,便會知道母親的下落,還有翠花那賤人和柳長空我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淩海時而憂愁時而憤怒地道。
“好了,讓他休息一會兒吧。”孫平兒對獵鷹道。
“那我先走了,你好好養傷。”獵鷹溫和地道。
“孫姑娘,你也去休息吧,我冇事。”淩海溫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