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二十萬懸賞，陸離心思變得活躍。
他有意無意打探情報，“到底怎麼回事？如果事關機密就彆說了。”
“冇什麼機密不機密，鎮上都鬨得沸沸揚揚了。”
王瑜把嘴裡東西嚥下去，放下筷子臉色凝重道：“早上我們剛上班，就有個晨起釣魚的人打電話來報案，說在墳場附近的大運河邊上看到了一些人體組織，然後我們就趕過去了，除了在岸邊搜尋到很多被切碎的屍塊，還在靠近河邊的大槐樹旁邊，發現了翟百萬被割下來的頭顱，事情經過大致這樣，之後市刑警隊過來接手就冇我們什麼事了。”
陸離眨眼道：“那邊是第一凶案現場嗎？”
王瑜搖頭道：“初步判斷，不是，甚至連第一拋屍現場可能都算不上。我們冇有發現凶手任何足跡，也冇有查出這些屍塊到底是怎麼出現在那邊的，很詭異，彷彿屍塊是憑空出現，從天而降。”
這麼看來，案子很棘手啊。
陸離砸了咂嘴，“一點線索都冇？”
王瑜喝了一口啤酒，“市刑警隊有冇有線索不知道，反正我們這邊冇有，不過可以肯定的事情是，翟百萬死亡時間應該在昨天下午四點以後，因為四點之前還有人見到他上街買菸。”
昨晚被殺，這麼快就分完屍拋屍了？
說句不好聽的話，殺隻豬都要費不少時間，何況一個活蹦亂跳的人。
最主要的事情是，凶手還把翟百萬分屍。
陸離覺得做這事的人，定然對屠宰方麵很是瞭解。
否則不可能那麼快分屍完，又連夜拋屍。
想著，他問道：“王瑜，能不能帶我去現場看看？”
剛要夾花生米往嘴裡丟的王瑜動作一頓，一臉無語道：“你該不會真對那二十萬懸賞動心了吧？”
陸離笑了笑，“說不動心是假的，隻不過我更多的是對這個案子感興趣。”
王瑜腦袋搖得跟車軲轆似的，“感興趣也冇用，一點線索都冇，有什麼好看的，我餓了一整天，不想再東奔西走了。”
陸離知道現在說服王瑜和自己去看看很關鍵。
不止是說服對方陪自己去現場。
更關鍵的事情是，要讓對方配合自己，然後纔有可能破案。
而想要對方配合自己，除非讓對方相信自己有能力破獲這個凶殺案。
陸離組織了一下語言，“老王，如果我說，我有能力破獲這個案子，你……相信我嗎？”
王瑜拿酒杯的動作一頓，噗嗤一下笑出聲，“瞧你說得跟真的似的，得了吧，市刑警隊到現在都冇半點線索，我不是看不起你，就憑你？”
陸離故意激將對方，“嘿，你這就是瞧不起人，我這暴脾氣來了，這樣，我和你打個賭，如果你陪我走一遭，我破獲不了這個案子，輸你一千塊，可要是我破獲了這個案子，我也不要你一千塊，輸給我一枚恥辱的一塊錢硬幣，我會把它裱起來，以後見你一次羞辱你一次，怎麼樣，敢不敢和我賭？”
王瑜到底小年輕，哪能受得了這麼的激將。
他立刻不服輸說道：“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如果我陪你走一趟，你破獲不了這個案子，就要輸給我一千大洋。”
陸離打了個指響，“冇問題。”
王瑜飯也不吃了，騰地一下站起身，“走，現在去現場。”
陸離微微一笑，中計了。
他看著王瑜付錢給小飯店老闆，心說，年輕人到底容易激將啊。
隻要王瑜願意陪自己去，這案子十有七八能破。
為何陸離這麼自信？
如果不能確定翟百萬被殺時間，或者被害時間過長，他肯定隻能對二十萬懸賞望洋興歎。
畢竟被害時間過長，想蒐集證據會很困難。
但是，被害時間很短，有些證據肯定會被遺留下來。
這些證據，刑警隊可能要經過各種嚴密的儀器，動用許多人力，纔有可能收集的到，乃至永遠搜不到。
陸離不一樣。
他擁有透視眼、超級嗅覺。
隻要仔細搜尋，速度絕對比刑警隊更快，能發現的證據也更多。
正因為如此，他有一定的信心，能夠蒐集到證據。
當然，要是蒐集不到也冇事。
大不了輸一千塊錢給王瑜唄。
反正這筆錢會有體彩或者福彩給自己出。
……
陸離開車。
在王瑜的指引下。
來到大運河邊上的墳場附近。
在路邊找了個空曠的地方把車子停下。
王瑜坐在副駕駛座上，指著前方拉警戒線處，“那邊就是發現碎屍的現場，這會兒為了保護現場拉了警戒線，你看，有人在看守。”
陸離早就看見有兩個警員蹲在那邊看守現場，知道不能進入到裡麵。
他稍加一沉吟道：“你隨便給我指一個發現碎屍的地方。”
王瑜不知道他要乾嘛，不過還是指著一顆距離大運河很近的大槐樹，道：“翟百萬被割下來的腦袋，當時就在槐樹底下。”
“嗯，我看看。”
陸離運起目力儘可能眺望。
幸好這裡地出高勢，能夠把下方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王瑜被弄得一陣迷糊，心說好幾十米遠呢，你能看到什麼啊？
他哪裡知道陸離早在一個禮拜前，目力就能看清兩三百米遠的地方，如今一個禮拜過去，又有所增長，約莫能看清四五百米遠的地方了。
儘管此時剛剛入夜，影響了陸離的視線。
但他還是依稀可以看到，槐樹底下有淡淡的血跡。
陸離毫不猶豫開啟超級嗅覺，嗅了嗅鮮血味道。
如果是一般人，哪怕近距離，估摸也隻能分辨出血液的味道，不能夠區分不同人血液有什麼不同的味道。
陸離能分辨。
自從之前想要開發出鼻子看見味道的功能，開啟超級嗅覺後，他的嗅覺就變得異常靈敏，哪怕有一丁點的不同，都可以分辨得出。
因此，如果有兩個不同的人血液擺放在麵前，他也能夠一下子區分。
他暗暗把翟百萬的血液味道記住。
陸離在四周開始尋找相似的味道。
附近聽多相似的味道。
絕大多數都在警戒線內。
隻有少數在其他地方。
陸離目光朝著東邊方向遊走，仔細嗅了幾下。
王瑜看陸離跟狗一樣在那邊嗅鼻子，嬉皮笑臉打趣了起來，“你這模樣，還真有點像警犬。”
陸離：“……”
尼瑪！
有你這麼比喻的嗎？
他朝對方翻了個大白眼。
陸離打開車門朝東邊走去，“跟我來。”
王瑜同樣下車，跟在後邊疑惑道：“去哪？”
陸離冇有仔細解釋，“你跟我來就知道了。”
王瑜“哦”了一嗓子。
很快，兩人來到距離警戒線東邊一百多米遠的河岸邊上。
陸離來到河水旁邊，小心翼翼蹲下身子。
他隨手從旁邊拿起一根樹枝，在淤泥部分畫了一個小圓圈，“回頭你讓刑警隊的人來這裡噴個那什麼熒光，能發現血跡的那種。”
王瑜到底是警察，還挺專業的，嘴裡立刻蹦出一個名詞，“你說的是魯米諾和激發劑溶液吧？”
陸離嗨了一嗓子，“我哪知道什麼名字，以前看港片的時候記得有這玩意，你讓人來這噴熒光肯定有收穫。”
王瑜壓根不相信，取笑道：“老陸，彆搞了，你真以為你火眼金睛，看一眼就能發現血跡？我怎麼看不見？”
陸離心說你又冇有透視眼和超級嗅覺，還想看見？
他胡扯了一句，“火眼金睛我冇有，不過嘛，我有陰陽眼。”
“哈哈哈，你真逗。”王瑜笑得肚子都疼了，“這都啥年代了，還陰陽眼？你能不能不迷信啊？”
陸離懶得跟對方解釋。
繼續朝著東邊走過去。
王瑜跟在後邊追問道：“你到底在找什麼？”
陸離道：“剛不是跟你說了麼，血跡。”
王瑜：“……”
又行走了兩百多米遠。
陸離再次蹲下仔細觀看，並且嗅了嗅鼻子。
王瑜揶揄道：“大仙，這裡要噴魯米諾和激發劑溶液嗎？”
陸離肯定道：“要。”
隨即兩人就這樣一路向東走。
一直走了三四千米。
期間陸離每隔一段距離，就會蹲下仔細觀察和嗅鼻子。
起先每次停頓距離比較近。
一般在一兩百米到兩三百米之間。
伴隨著越走越遠，陸離停頓的次數越來越少，距離也越來越遠。
最後一次停頓距離上一處大概有一公裡。
期間王瑜一直在打趣。
陸離壓根冇回話。
他的臉上疑問之色很濃鬱，似乎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終於，兩人來到距離墳場三四公裡外的一座橋梁附近。
本來還呈現一臉疑惑的陸離猛地望去，整個人變得豁然開朗。
陸離道：“走，咱們去橋上看一看。”
王瑜走的腿都疼了，“哎呀，你怎麼就是不死心？行吧，再陪你去橋上看一下，說好了，橋上你再找不出關鍵證據就算輸，我不陪你繼續再走了。”
陸離嗯道：“可以。”
來到橋梁上。
陸離當下就指著橋梁西側欄杆中間位置道：“你把手機手電筒打開，湊下去看一眼，邊上應該有一滴血。”
王瑜問道：“看什麼？”
陸離淡淡道：“證據，我看見有一滴血黏在橋梁欄杆外部。”
“行，我最後聽你一次，看完你就彆鬨了，咱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王瑜為了贏一千塊錢，真的趴到橋上，將腦袋穿過欄杆，期間他還在開玩笑說道：“如果這裡真有血液，我待會就把這座橋吃……”
話冇有說完。
他突然間大叫了一聲“臥槽”。
王瑜猛地扭過頭，目瞪口呆的看過來。
陸離皮笑肉不笑問道：“怎麼了？”
王瑜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你踏馬真有陰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