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族你知道是什麼概念麼？你全家老小死就死了，可你那些學生何辜？他們也都是讀書人，本可以為這個天下貢獻一份自己的微薄之力，可卻因為你的一己之私從而喪命，他們誰不是父母的好大兒，誰不是自家妻子的頂梁柱？多少家庭會因為你從而破碎？”
“你特麼說好聽的點是個倔老頭，說難聽點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根本不為其他人著想，將來的史書之上必然會有這麼一段。”
“建文帝因你而死，你全家因你而死，你的那些弟子，也全因為你而死！你就是個不忠不孝不顧念親情的奸臣！對於天下有百害而無一利，被萬民所唾棄！”
他越說越激動，甚至唾沫星子都超過了之前的方孝孺，聲音在這詔獄之中不斷迴盪。
而他麵前的方孝孺，被這一番話給說得麵紅耳赤，呼哧呼哧的不停加重自己的喘息聲。
因為朱高燧的這些話，全是正確的，而且很有可能成為事實。
一想到自己可能成為千古罪人，而且還會被釘在恥辱柱上，再想到自己的那些親族，那些可愛的弟子，他們的音容笑貌全都一一在眼前閃過，瞬間又轉變成了數百張痛苦哀嚎的麵容。
方孝孺越想越激動，然後不等開口，一口老血便噴了出來，直接染紅了朱高燧的衣襬，緊跟著便當場暈了過去。
“臥槽！老頭！彆來這套，你可訛不到我！！”
“來人！趕緊找郎中！去宮中找禦醫！”
朱高燧見狀首先就是碰瓷，不怪他有些應激反應，實在是被後世的某些人給坑怕了。
看著那殷紅的一塊，知道對方不可能是作假，便大聲呼喊要人找郎中過來，可不能讓方孝孺就這麼嗝屁了。
很快，詔獄之中的郎中便趕來為方孝孺診治。
而此時的宮中，朱棣正在聽著朱高熾的彙報。
“老三當真這麼說的？”
當得知朱高燧說的那些話後，身為永樂大帝的他也有些坐不住了，神色激動的看著朱高熾問道。
“是的，父親，孩兒跟三弟再三確認過此事。”
在得到確切的回答後，朱棣開始起身在禦書房之內來回踱步，顯然是在思考著什麼。
“去，把他找來！朕要親自問他！”
“陛下，詔獄傳來訊息，說是三皇子將方孝孺給氣吐血暈了過去，想請宮中禦醫過去前去為其診治。”
就在朱棣下令去找朱高燧的同時，門外傳來內侍的聲音。
朱棣和朱高熾二人一愣，旋即前者眉梢一挑，神色有些古怪的說道：
“老三把那倔老頭給氣吐血了？”
“呃……”
朱高熾也是神情的詫異，與朱棣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對方。
最後還是朱棣大手一揮說道：
“走！去瞧瞧！”
本來打算將朱高燧叫進宮中的，現在朱棣突然改變了主意，打算親自去詔獄看看，自己這個死保方孝孺的三兒子是怎麼會把對方給氣成這副模樣的。
而禦醫也得到了命令，趕在朱棣之前來到了詔獄，為方孝孺診治。
詔獄的郎中對外傷方麵比較拿手，但是對於方孝孺此時的症狀，還得是宮中禦醫。
幾根銀針下去，這位處於昏迷中的老者便幽幽轉醒。
“老頭，你可彆死了，我為了保住你，可是皇子都冇得做，要是就這般玩完了，我這豈不是白費力氣？”
見其睜開眼，朱高燧趕緊在一旁說道。